“谭总,那……那个。”
广告总监欲言又止,结巴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其中缘由。
谭晏眯起眼睛,睨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广告部唯一的女生。
也就是那个说话不过脑的人。
这种时刻,还是这样的人说话靠谱。
“你说。”谭晏和女生扬了下头。
后者修地从座椅上站起身来,偷偷瞟一眼广告总监,发现对方根本不敢抬头。
女人是个性格直爽的,不然也不至于上次说出那样的话来。
她组织一下词汇,耿直开口,“中场休息时间,沈小姐和姜秘书聊天,然后……然后就辞职了。”
“辞职?”
好好好,可真是太好了!
沈小悠刚来恒禹几个小时,姜惜梦就能把人给‘说’走了,真是厉害!
更气了!
-
总裁办公室。
这是姜惜梦地第一次空着两只手过来。
反应过来谭晏为什么找她后,安静地站在办公室中间,垂头盯脚尖。
她不说话,谭晏也不说,仅坐在办公桌后翻阅手中文件。
一分钟。
十分钟。
半个小时过去了……
她腿站得不疼?
他不问,她还真不说?
谭晏只觉心口疼,不知道是气得,还是看她耷拉脑袋站房中间的样子心疼得。
也有可能二者皆有吧。
放下手中文件,谭晏食指在桌面叩击。
“叩。”
“叩、叩。”
“叩、叩、叩!”
叩击声由小变大。
站在房中间的人还是不说话,红唇紧抿,两只手也在相互抠着,指尖地方已经泛起丝丝白痕。
谭晏在心里叹了口气,真是倔强得要命!
和儿时一模一样,不曾改变。
记得姜惜梦几岁那会儿对芒果过敏,每次吃完,口周红肿起泡,严重时还需要去医院挂水才能转好。
姜家人也时刻阻止她吃芒果这一事。
就算这样,依旧管不住这个犟种。
有一次,他亲眼看见姜惜梦被姜伯父严厉批评,小姑娘委屈极了,哭得可怜兮兮。
姜伯父为不让她继续吃芒果,狠下心不看她,继而离去。
然后呢?
小姑娘转身,边哭边啃芒果……
当时那个倔强小表情跟现在办公室里的人重合。
谭晏忍住上扬的唇角,沉声,“沈小悠为什么走了?”
听到这话,姜惜梦耷拉着的脑袋瞬间抬起,带着一丝探究望向谭晏,发现对方眼含淡淡笑意。
看来他不仅知道具体情况,还给她留了面子。
人家都给台阶了,姜惜梦当然得下!
“小悠,她可能和这个岗位不太熟吧……”
谭晏:“……”
能换个借口吗!
谁能上来就跟新岗位混熟?
男人迟迟不回话,姜惜梦不知道他到底生没生气,也不敢放下心来。
说到底,小悠辞职的事她有很大的责任。
她不是有心搅局,是真心觉得小悠大可以找个适合自己的工作,也能给她增加些工作经验。
而不是过来恒禹‘混日子’,就像她一样……
“再抠下去,手指要出血了。”
不知何时,办公桌后的男人行至她对面。
交握在一起的手,被他强行分开来。
过于亲密的姿势让姜惜梦下意识想挣脱。
谭晏怎可能让她得逞,略微施力,紧紧扣住手腕。
男人身高过于优越,肩膀也宽阔,随着他俯过身来,压下大片阴影。
别看姜惜梦活了两世,但除爷爷、爸爸、哥哥外,从未近距离接触过别的男人。
她狼狈地缩起肩膀,试图逃避。
却被男人发现,更加逼近。
男女力气终究相差悬殊,姜惜梦只觉鼻尖触及到光滑的西装面料,淡淡的烟草味瞬间打进鼻息间。
她不大喜欢烟草味道,家中三位男士从不会当着她的面抽烟。
二手烟倒是躲过了,但每人身上残留的浅淡烟草气息她每次都能闻到。
也是她嗅觉灵敏,别人只能闻到一点、或者根本闻不出来的味道,她总能最先发觉。
不知是否每个人抽的烟草不同,身上的烟草味也各不相同。
就比如谭晏的,总能闻出淡到极致的烟草味、混合他身上不知名的沐浴露味道,有种说不出的……好闻。
没错,是真的很好闻。
很像那种木制香水味道。
“谭晏……”
姜惜梦转了转手腕,她不想再距离他这样近了。
不想……
“姜惜梦。”谭晏喉结滚动。
从他的视角,只能看到她修长的脖颈,仿若脆弱的小白花,一折就断。
可能用力挣扎的原因,细腻的脖颈泛着粉红色。
她真是太白了,还是那种清透的白。
亚洲人少有这么白的,连上好的白釉瓷器也不能与之相比的细腻。
有关于姜惜梦的白,他不是一天、两天知道,却从没有过任何逾越想法。
还是那一次,她转身走出办公室,套装裙下露出那一节小腿,一下晃进他心里。
公司里的女士们全部穿着这种套装裙,他看了这么多年,从未察觉出不妥。
只有她,明明穿得那么严实,偏生让人有种说不出的恶趣味。
当晚回去,他做了一晚春梦,望着濡湿的被子,出神好久。
谭晏知道,自己不该对看着长大、妹妹似的人有任何欲念。
他想克制,奈何脑袋和身体根本不听他使唤。
只想靠近、再靠近……
“你听话些。”
补上刚才未说完的话,谭晏按捺住一颗把人狠狠拥进怀里的心。
感受胸口处她呼出的阵阵热气,把她狠狠压在办公桌上的想法愈演愈烈。
他很想知道,那条嫩白的腿,到底能有多软……
“呼……”谭晏重重地呼出一口气,闭了闭眼睛,逼迫自己松手。
松开的一刹那,刚刚还像服软似的人,一下弹开来,后退几步远。
“说话。”
姜惜梦退到安全距离,就听见男人这么一句。
有些倔强地想着,狗男人凭什么要她听话。
但仔细一想,应该是说作为秘书听从上司吩咐的意思。
撇了撇嘴,没接话。
“惜梦。”
不知道是否错觉,她好像从谭晏的语气里听出无奈。
抬头望了他一眼,“什么?”
“你乖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