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那不是他冷的,而是他之前失血过多造成的?”青凰慢慢地从卧室中走出来,幽幽地说。
阿五见青凰出来了想站起来,青凰看了眼他脸色,果真如同花奴所言,现在一看青得都有些泛紫,便说:“你且坐着罢。”
花奴听见青凰这样说赶紧止住了阿五起身的动作,阿五见此只能作罢。
青凰想了想,问,“你现在这身体状态,真的适合出行吗?”
“姥姥放心,我现在已无大碍,况且得姥姥灵药,已然大好了。”阿五害怕青凰不带他去,紧张地道。
青凰叹了口气,“你收拾好了罢?收拾好了咱们就出发吧。”
这时他不顾花奴的阻止,强行站了起身,“我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青凰看向花奴,“那我们也走吧。”
他们刚出门口,见两位长老以及平叔平婶都在屋外候着,青凰看到说:“你们这是什么毛病?都爱在屋外待着?”
他们几人脸上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神色,道:“我们不好进屋打扰姥姥和花奴上仙,何况我们也是刚到不久,姥姥这便要出发了吗?”
青凰点了点头,“你们也不用送了,阿五认识路,他带着就可以了。昨日里我在你们的鼓里放了寻踪咒,如若我们寻得你们其他族人,那鼓会发出响声让你们知晓。”
两位长老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昨日青凰让他们再举行一次仪式是要以寻踪咒捕捉鼓声的频率。
青凰他们在奚鼠族人的目送下离开了,阿五先带着青凰和花奴往另外一条路走去,七拐八弯后进入了一片万年原始森林,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后,有一条小道向上延伸,他们随着小道往上登去,不多时就看见了原来那一片迷雾,然后对着她俩说:“我们这些迷雾会在不经意间改变出入口,以防有外人进入,每个时辰入口都会变动一次,正常没有族人带领是很难进入的。”
青凰沉吟了下道:“是么?但如果我们不尽快找回你们的族人,怕是你们这里守不了多久了。”
“姥姥您这是何意?”阿五听后一惊。
“昨日我与花奴进入你梦境的时候,你是被困在梦境当中的,有东西潜伏在你的梦中,它随着你的梦境一起进到此地。如不迅速解决此事,只怕你们一族早晚得暴露在世人眼皮底下。”青凰说道。
阿五吸了一口冷气,“那……我岂不是害了族人?”
“现在倒不用太担心,我昨日与花奴已在你梦境中把那东西打散了,但是保不齐你们昨日的寻人鼓发出的响声会被其他族人听到,而捉住你们的人会以此放出个别族人回到你们的居住地,从而一网打尽。所以我才说今日一早便出发,早日解决此事你们族人也早些安稳。”青凰说道。
花奴深吸了一口气,“那阿五岂不是他们故意放回来的?是为了找到他们的增水从而一网打尽?”
“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所以我们需要尽快找到被他们关起来的奚鼠族人。”青凰道。
他们走了大约两天,到了另一个森林,这个森林看着有些像增水的原始森林,青凰看见这片森林后说:“难怪你们会到此处来,这森林与你们那着实相像。”
花奴认真地看着眼前这延绵不绝的茂密林海,感觉自己总是似曾相识,“姥姥,这不就是阿五梦中那片森林?”
青凰点了点头,阿五听到花奴说到自己,便问道:“我梦中的森林?”
花奴向他解释道:“那日里我与姥姥进入你的梦境中,你最后带着我们来到一处森林,与此处一模一样,然后你一直穿梭在林间,最后停在一棵树的旁边,那棵树上挂着你的皮毛。”
然后花奴带着他往前走去,果然在不远处发现一棵与其梦里如出一辙的树,指着道:“就是这株,姥姥您看!”
阿五看到眼前那棵树有些毛骨悚然,忽然发现树上画了一个神秘图案,道:“姥姥,这儿有个图案,跟那天击中阿田的猎魂枪上的枪头很像。”
青凰走上前去,伸出手细细描摹着树上的图案,忽然树上那图案处伸出了一条枝丫,捆住了青凰放在那上面的手,青凰喝道:“放肆!”然后手中冒出灵火,直接把其烧成灰烬,那棵树也在灵火的焚烧下如人一般迅速落叶衰老,变成了一株枯木。
青凰把手收了回来,“原来如此,想靠这等术法进入人的梦境以控制其人,倒是好想法,只可惜了……”她拍了拍手上的黑灰,对着花奴和阿五说,“你们跟着我过来,奚鼠族人应该就在不远处。”
青凰带着他们二人往前走了大概两里路就看到了一个茅草屋,推门进去,只见里面捆着四五个人,正是阿五那失踪的奚鼠族人,其中包括了阿田,这几人都像是睡着了,沉浸在梦中,与青凰她们初次见到阿五时的状态一般无二。
阿五看到立刻上去准备解绑自己的族人,青凰道:“你先等一下,捆着他们应该是那枪上生出的异枝,你不能直接伸手解开,稍微退后一点。”
青凰上前把阿五拉到自己的身后,自己伸手拂过那些枝条,只见青凰的手一碰到那些枝条,便簌簌地化成黑灰往下掉,等青凰把那些枝条都烧尽后,阿五的族人便纷纷醒了过来。
阿五先走到阿田的面前,扶起他,“阿田,你还好吗?”
被唤作阿田的族人看着阿五说:“那人捆住我们便跑了,我们倒还好,他一直以梦魇攻击我们,想让我们自愿脱掉身上的皮毛给他们,但我们都坚持下来,没有如他所愿。”
青凰看他们并不像受了太重的伤,便问道:“那人长相如何?还有那柄枪,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你们可还记得?”
阿田说:“那人一直以黑布遮面,我们都不曾见过他的真面目,那柄枪,像是由什么树枝制成,仿若有生命一般,被击中后能在我们梦境生根,从梦中侵蚀我们的思绪,这些天我们都备受折磨。”
青凰听到这里已经能确认那把枪并非猎魂枪,叹了口气,“真是可惜了。”然后给那群奚鼠族人一人扔了一颗药丸,“你们把这吃了吧,多少能修复一下身体,在这调息一下便回增水去罢,那人应当不会再追寻你们了。”
青凰带着花奴便出了屋子,阿五见她们要走,赶紧追了出来,“姥姥,您不跟我们回增水住两天?”
“不去了,我们还有要事,你们调息完也赶紧回去,别耽搁了。”青凰说完在虚空中画了几笔便带着花奴离开了,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之时,奚鼠族人均听见“咚”地一声,鼓声久久回荡在心中,不曾消散。
古书《神异经》记载增水是奚鼠的住处,大约在今天的北极圈以内,这里常年冬天雪地,有一条径流面积上万里的大河,名字叫做增水。增水水面上的冰层有上百丈厚,在岸边冰下的冻土层中,封存着上万年前的原始森林,奚鼠则在此片原始森林中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