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你这给的也太多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吴川这个平日里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居然还有不屑银两的时候。
沈清晚见吴川推搪,赶忙说道:
“吴官爷,你一直以来都没把我们当犯人看待,甚至还拿出一两银子当伙食费,这足以证明你有广阔的心胸。
如果没你的同意,咱们也不可能去集市卖货,更何况你押送我们这一趟,也是亏本来办,如今我们挣到钱了,当然有你的一份,这钱你就收下吧。”
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让吴川听了,心里像是开了花一般,美滋滋的,脸上的笑容藏都藏不住。
吴川接过银子,脸上堆满了笑容说:“傅景虞,你呀,可真是娶到了一位出色的妻子!如此的通情达理,那这钱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这一路上,傅景虞都不知道听了吴川多少次夸赞沈清晚的。
每每听到,他的心里都像是抹了蜜一样甜,此时他稍微挺了挺后背,心中满是自豪。
接着,沈清晚迈着轻快的步伐来到傅老夫人和苏萍兰面前。
“娘、婆婆,这里是剩下的银两,你们先拿着。”
傅老夫人态度坚决,死活也不肯接过这些钱。
“沈氏,这是你辛辛苦苦赚来的,应该由你来保管。”
苏萍兰也跟傅老夫人一样,连连摆手说道:“清晚,这些钱你拿着就好了,娘怕收着,万一不小心丢了,那可就糟了。”
不管沈清晚如何劝说,希望她们能收下,可她们就是不愿意收下这些钱。
她还打算给大嫂和二嫂分些银两,谁知她们两个也是态度强硬,死活也不愿意收下这笔银两。
大嫂说:“三弟妹,这钱我们不能要,你留着吧!”
二嫂也跟着附和:“就是,你也知道我嘴馋,我可存不了什么钱的呢!”
她们是对这个三弟妹彻底的服气了。
原本在这流放路上,众人的心情就比较压抑。
尤其是二嫂,成天提心吊胆,害怕官差会找她们的麻烦,整日里愁眉苦脸,忧心忡忡。
如今看到沈清晚这般能干,不仅把野猪肉干卖了个好价钱,还把与官差的关系处理得妥妥当当,她总算放下心来。
心想,吴川得到了些油水,应该不会想着给她们穿小鞋找麻烦了。
沈清晚不是没有想过,银两放在她的身上是最安全的。
毕竟她可以将银两放在空间里面,那样就不害怕被偷了或者丢了,也不用担心会有什么意外情况导致银两丢失。
见大家都不肯收下这些钱,她也只好无奈地收下这些钱。
“这些银两,那我就先收着。”
然后将银子小心地收了起来。
而且傅老夫人声称让她来当这个家,手上怎能没些银两在手呢。
吴川收了沈清晚三十两银子后,十分大方地拿出二十两的银子来,平均分给了其他兄弟。
其他官差不仅有美味的野猪肉干可以吃,还有银两可以收,瞬间对傅家有了莫名的好感。
一个个心里都乐开了花,觉得这一趟押送流放犯人的差事,似乎也没那么糟糕。
大家都在心里暗暗想着,以后要是再碰上野猪,他们一定要齐心协力杀多几头,这样就能挣到更多一些的银钱。
周家人和方家人,看到沈清晚拿着银两到处分发,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都快要冒出火来了。
心中的不爽简直要溢出来。
他们满心嫉妒,不停地在心里抱怨:凭什么别人有的,他们没有?这也太不公平了!明明大家都在这流放的队伍里,凭什么好处都让傅家人占了?
他们越想越气,觉得这世道简直没天理了!
如果不是有官差在场,那威严的气势震慑着他们,让他们有所忌惮。
他们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冲上去了,蛮横地抢了这些钱,才不会管什么是非对错。
周冲怒气冲冲地跑了过去,站到沈清晚面前与她辩论。
“沈氏,你不要太过分了!我们也有拿石头拿木棍去打那些野猪,凭什么就我们没有银两?虽然咱们都流放了,可你也不用这么欺负咱们!这还有没有天理呀!”
他脸涨得通红,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有些尖锐。
当野猪群出现的时候,他们确实有拿石头和拿木棍进行防御。
然而,到了分银两的时候,可偏偏他们一文钱也没有分到,这让周冲心里极度不平衡,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不公平对待。
沈清晚冷冷地白了周冲一眼,脸上满是轻蔑之色。
语气十分不屑地说:“呵,你们还真长脸了,还敢提起这件事情!”
她的声音略带冰冷,仿佛能将周围的空气都冻住。
就在这时,黄成玉也快步走了过来,加入了这场骂战。
“沈氏,你不要太过分了,什么叫咱们没有脸提起这件事情?你就说咱们有没有拿石头棍子去防御野猪就得了!”
虽然当时沈清晚正在全神贯注地猎杀野猪,可是她还是清清楚楚看到,周冲和方大洪干的那些令人不齿的好事情。
她大步走到他们两人面前,目光凌厉。
“你们是拿过棍子和石头来防御野猪没错,可你们把他人推到前方,这是君子的作为?你们这般贪生怕死,还想分钱,实在是可笑至极!”
周冲狡辩道:“当时情况那么危急,谁不想自保?”
沈清晚怒怼道:“自保?你们的自保就是把别人置于危险之中?当时你们将江家还有咱家都推到前面预防野猪,生怕野猪会攻击到你们一样。
你们这么贪生怕死,哪来的脸要分钱?这些野猪都是我们和官差一起杀死的,你们有什么功劳?”
方大洪嘟囔着:“再怎么说,那我们也参与防御了,这是铁一般的事实。”
沈清晚冷笑一声:“你们那也叫防御?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周冲像是破大防了一样,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转过身去,背对着沈清晚,嘴里不干不净地骂了起来。
那粗俗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听的让人不禁脸红耳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