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虞心里一直想着找沈清晚问个明白,想要问问她为何要接纳周家人。
他在一旁犹豫徘徊了许久,可见她躺在大石头上打着呼噜,睡得正香,也不敢上去打扰。
翌日的清晨,大嫂和二嫂早早便起来做好了早饭。
今晨,吃胡萝卜肉丝面和馒头、白粥作为早食。
周家人看到傅家已经备好了早饭,心里美滋滋的。
他们正盼着分食早食呢!
沈清晚吩咐二嫂拿些馒头过去给周家人。
二嫂很是不情愿,但还是拿着馒头走向周家那边去。
她着实不愿将粮食给这些人渣!毕竟这可是三弟妹辛辛苦苦挣来的银两啊!
可,没办法,这是三弟妹的吩咐!她只得遵从。
二嫂拿了六个馒头放到黄成玉的手中,没好气地说道:“拿着吧!”
黄成玉倒是挺高兴地接过手中的馒头,可一旁的周冲却面露不悦。
那边都有白粥和面条,他们却只有这点馒头?这合理了?
周冲用命令的口吻道:“给我们拿三碗胡萝卜肉丝面过来,这些馒头我们就不要了。”
二嫂本来就对周家人满心不满。
此刻又听到周冲这般命令他人办事的模样,心里那股怒火瞬间就被点燃了。
她气得双手叉在腰间,怒声吼道:
“让我给你们拿三碗胡萝卜肉丝面过来?给你们馒头吃,你们还在这里嘀嘀咕咕、挑三拣四的!还想要吃胡萝卜肉丝面?周冲啊,我看你脸皮是真的厚得没边了!”
周安见状也快步迎了上来,一脸蛮横地说道:
“你是怎么跟我爹说话的?你们傅家都已经跟我们和好了,那江家人能吃胡萝卜肉丝面,为什么咱们就只能吃馒头?这也太不公平了!”
“哎哟喂!给你们什么东西吃,你们就老老实实地吃什么!和好了就一定要给你们吃胡萝卜肉丝面吗?我看你啊,这纯粹是在做梦!”
二嫂的性子比较直,是那种有什么话说什么话的人,从来不会藏着掖着。
对于周家人,她也是感到十分的无语,给他们吃还在这里挑三拣四。
黄成玉在一旁再也坐不住了,开口道:“傅家二婶子,你们昨天不是跟我们都和好了吗?怎么今天咱们就只有馒头吃啊?”
“咋的啦?你们不吃馒头还想吃些什么?你们什么事情都没干,还妄想吃面?瞧瞧你们这副贪心的样子,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虽然三弟妹是选择原谅他们了,可二嫂从来没想过要原谅他们。
周安心里气不过,二话不说直接跑到沈清晚的面前去理论。
“你不是昨天跟我们家已经和好了吗?怎么今天就只给我们吃一些馒头?”
见周安满脸怒气大步走了过来,沈清晚放下手里的碗筷,缓缓抬眸看向他,平静地说道:
“怎么啦?给你们馒头吃,你们还不乐意了?”
大嫂迅速挡在沈清晚的面前,呵斥着周安:
“你不要太过分了!给你馒头你还不乐意?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不比你们以前吃窝窝头要强得多吗?真是一点也不知道知足!”
傅老夫人坐在一旁,什么话也没说,她怎么也没想到,周家人居然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给他们馒头吃了,他们还要挑三拣四。
黄成玉见势不妙,赶紧跑了过来,用力拉住周安,急切地说道:
“不要闹了,赶紧回去吧!这馒头总比那个硬邦邦的窝窝头要好得多啊!咱们可不要再与傅家起冲突了!”
她心里清楚得很。
吃这些馒头总比那个难以下咽的窝窝头要好千倍万倍。
而且她本身也不是个贪心的人,可也架不住她的儿子贪心啊!
居然还不管不顾地跑到傅家那一边跟沈清晚理论起来,果真是一群不靠谱的猪队友。
周安毫不留情地甩开黄成玉的手,一脸倔强地说道:
“娘,这事情你就别管了!我自有分寸,我一定要跟傅家理论清楚。凭什么江家人能吃面条,咱们就只能吃馒头?这哪里有公平可言了,难道江家人就比我们高一等吗?”
他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那锅里热气腾腾、香喷喷的胡萝卜肉丝面,口水都快溢出来了。
差点就控制不住心中那股强烈的欲望。
他是多么想尝一口啊,哪怕就仅仅一口也行啊!
也有好几个月的时间了,他几乎记不清自己有多久没有吃过像人吃的东西了。
当人饿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激发出心中那一股野兽般的欲望。
是那么的强烈,那么的难以抑制。
周冲见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都已经上去跟傅家理论了。
他身为一家之主,又怎么能落后了呢?
于是,他摆出一副趾高气昂命令的模样,大声说道:
“沈氏,你这做得有点不太厚道了吧!这江家人跟你们吃的一样,咱们怎么就待遇不同了?你们之前说的冰释前嫌,难道这些都是屁话吗?”
江家人看着无理取闹、不知好歹的周家人心中不禁一阵唏嘘。
这人的脸皮究竟怎么能厚成这个样子啊!
非但不感恩傅家的宽容和给予,竟然还有脸跑上来理论。
这哪里是人能干得出来的事情?
喂一条狗还知道感恩呢!喂这一群白眼狼,可是会被反咬一口的。
江老婆子实在看不下去,走上前来理论道:
“你们周家人这脸皮简直厚到了极点呀!给你们馒头吃,你们非但不领情,竟然还不乐意,居然还有脸到这里来胡搅蛮缠?要吃就吃,不吃就滚,少来这里唧唧歪歪的。”
周安听了这话,顿时怒从心头起。
他猛地上前用力推了一把江老婆子。
刹那间,江老婆子猝不及防,身体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
江老婆子毕竟年纪也不小了,身子骨本就脆弱,被他这么狠狠一推,只感觉全身的骨头都像要散架了一般。
整个人疼得根本起不来,躺在那里痛苦地呻吟着。
她颤抖着双手,艰难地摸了摸自己的尾椎骨,疼得呲牙咧嘴,大声叫嚷着:
“哎哟!你这是要摔死我这个老婆子啊!你这心也太黑了,真是够歹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