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吏部侍郎张昭轻轻放下手中茶盏,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缓缓开口:“林大人着实是好福气,林慕寒此番际遇,真可谓鲤鱼跃龙门,一步登天。
只是,这后宫之路,又岂是那般好走的?陛下虽有意,但朝野内外,多少双眼睛盯着那位置,恐怕日后风波不少。”
工部侍郎王琛闻言轻轻摇头,脸上带着几分玩味的笑意:“张大人此言差矣,林慕寒能得陛下青睐,必有其过人之处。
况且,如今朝堂之上,局势微妙,后宫之中只有一个权倾朝野的皇贵君,咱们的逸郡王。虽说陛下产女三月后,咱们各个家族送了些男侍进宫,但听闻,这些男侍里,尚未有一人同陛下圆房呢!
陛下此举,或许正是一石二鸟之计,既可安抚人心,又能借此机会平衡各方势力。林慕寒,或许会成为那枚关键的棋子。”
“哼,棋子?”户部侍郎赵瑞不屑地哼了一声,目光锐利地扫视了一圈,“我看未必,林慕寒此人,我虽接触不多,但从其往日行事来看,绝非池中之物。
他若能在这后宫中站稳脚跟,对林大人您来说,自然是锦上添花;即便不能,以其才智,也定能在朝堂上另辟蹊径,光耀门楣。”
林钦听罢,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心知肚明,这些同僚的话语中既有羡慕也有嫉妒,更有对未来的不确定与揣测。
他轻咳一声,谦虚道:“诸位大人言重了,慕寒年轻识浅,无论前路如何,林某只希望他能不忘初心,勤勉做事,不负陛下厚望。至于后宫之事,非我等臣子所能妄议,还是多关注国计民生,方为上策。”
包间外,一楼大厅,喝茶的众人也在议论林慕寒即将成为陛下的皇夫一事。
这时,一直沉默的茶博士李老汉,也忍不住插话进来,他虽是个市井小民,但对朝中之事也略知一二:“哎,诸位说得是,这朝廷大事,咱们小老百姓不懂。但林公子平日里来我们茶馆,总是礼貌待人,温文尔雅,是个好孩子。希望他能有个好前程,也为咱们百姓谋些福祉。”
“就是!管他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知道了!”
“你这人啊,果然是粗俗的,怎么能这么说呢!”
“依你个意思,咋个说?”
“应该说,黑猫白猫,抓住老鼠的,就是好猫!”
其余众人听了,哄堂大笑。话糙理不糙。管他谁是皇夫,那个位置距离他们太远,做的是良心事,办的是良心活,那就是老百姓心里的好人。
御书房。
烛火摇曳,映照着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以及赵稚那张略显疲惫却依旧坚毅的脸庞。
她眉头紧锁,手中紧握着一支朱笔,不时在奏折上勾画批注,仿佛要将所有的忧思与决断都凝聚在这薄薄的纸张之上。
林慕寒轻手轻脚地踏入书房,目光温柔地落在赵稚身上。
他见赵稚眼底泛起了不易察觉的青黑,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心疼。
这段时间,她为了国事,几乎夜不能寐,日理万机,还要抽空去看襁褓中的女儿,林慕寒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他缓缓走近,生怕惊扰了这份专注,却见她突然打了个哈欠,身体微微一晃,显然是困意难挡。
林慕寒心中一动,轻轻放下手中的托盘,那上面是他特意为赵稚准备的参茶,意在提神醒脑。
他无声无息地绕到赵稚身后,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力度恰到好处,既不过分用力,也不失温柔。
赵稚初时一惊,待感受到那熟悉而温暖的气息,紧绷的神经不由自主地放松下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一抹难得的柔和。
林慕寒的手法娴熟,指尖传递着无言的关怀与安慰,仿佛能驱散她所有的疲惫。赵稚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刻难得的宁静与温馨,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暖流。
迷迷糊糊间,她呢喃了一句,“含山。”
林慕寒揉捏的动作有短暂的凝滞,很快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