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纵有百媚千红,唯独陛下,是臣情之所钟。”
云雨既罢,林慕寒从背后拥着赵稚,嘴唇轻轻蹭着她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的耳垂,说出这番比月色还旖旎的情话。
赵稚轻笑一声,缓缓转过身来,两人抵膝相对,眼对眼,鼻对鼻,在对方的眼里看到此刻自己动情的样子。
“陛下可要叫水?”林慕寒最先败下阵来。他总觉得这女人的眼睛带着一股会蛊惑人的魔力。
若不然,他只是跟她对视了片刻,身上便又起了反应。
赵稚拒绝了他的提议,抬起手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漫不经心地画着圈圈,慢慢道:“这次就先不要叫水了。爱卿目前在外树的形象可是清冷矜贵的寒门学子,誓死都不会主动爬龙床的刚正不阿之人。为了爱卿的清誉,朕还是可以忍受一下身体的不适——”
林慕寒蓦地用唇堵住她得理不饶人的嘴。
他心里明镜似的,赵稚正在一点点揭开他最后的遮羞布。自她登基为女帝以来,她似乎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执着,不断在他身上寻找着,试图弥补那些他昔日以权势相逼,给她留下的伤痕。
“陛下还有力气取笑微臣,不如,微臣继续侍奉陛下?”
赵稚从容不迫地与林慕寒对视,正欲启唇反驳之际,屏风外突然传来秦汉阴柔尖细的声音:“陛下,皇贵君来了,这会儿在门外候着呢,可要老奴将他打发走?”
“见!”赵稚瞥了一眼身旁未着寸缕的男人,爽快地回道,“让他在外面候着吧,朕稍后就来。”
赵稚的反应给林慕寒打了个措手不及。她一边好心维护着他的清誉,一边又让皇贵君过来亲眼瞧见二人之间的亲密举止,这究竟是出于何种考量?
林慕寒眯起眼睛,轻轻放开赵稚,迅速整理好衣衫,目光深邃地望向她,试图从她的眼中寻找答案。
然而,赵稚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狡黠也有温柔,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
“陛下,您这是在考验微臣吗?”林慕寒笑道,“还是陛下喜欢坐山观虎斗,找个乐子瞧瞧?”
赵稚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爱卿,你且安心。朕自有打算。”
说罢,她转身走向屏风,云章已经在外候着了。
不过他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开心,一脸寒霜。身旁,放着一个三层的食盒。他手中握着一把青山扇子,一下一下在手心里敲着,瞧着有些不耐烦。
见到赵稚从屏风后面出来,他眼里的阴鸷一闪而过,他缓缓起身,福了一礼道,“臣听闻陛下尚未传晚膳,心中甚是忧虑陛下龙体。因此,特地从御膳房挑选了陛下平日里喜爱的几样小点心,望陛下能稍稍进食,以慰饥肠。”
赵稚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瞥了一眼屏风后面,下意识拉了拉宫装的领子,轻声道:“皇贵君费心了,不过,朕眼下还不饿。若无其他事,皇贵君身体孱弱,回去静养吧。夜里风大,皇贵君还是少在宫里逛荡为妙。”
说到这里,她突然想起来什么,又说道:“皇贵君定是觉得寂寞难耐了,莫急,明日朕下一道口谕,让凤君和那些个男侍去你宫里同你说说话,可好?”
云章瞧着赵稚红肿的嘴唇,在脑海里设想了一下她和林慕寒方才在龙榻上做得那些事,心里又醋又难受,艰涩地回道:“臣遵旨。谢陛下体恤臣。”
赵稚冲他点点头:“回去好生歇着吧。谢谢你的好意,待会儿我会吃的啊。”她这是在下逐客令了。
云章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走到门口,他忽地转身,吞吞吐吐地说道:“陛下,臣的身子其实没有陛下想象的那么弱,同陛下......同陛下圆房的话,也是不打紧的。”
说完,他耳根子一红,飞快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