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往左走吧。”
别衔月看着面前两条黑漆漆的路，挠头道。
这种不确定的答案让岁聿蹙起眉头：“师尊，你确定吗？”
别衔月心虚：“不太确定……”
岁聿盯着面前道路，良久后叹了口气。
罢了，这地方一般也没人会闲得蛋疼过来，别衔月不知道也正常。
涿光山的密道里没有什么致命陷阱之类的东西，只有各种灵阵，有别衔月在身边，灵阵什么的让他全毁掉就行了。
“那我们走左边吧。”
“等一下！”
别衔月灵光一闪，手掌张开，向前方岁聿所在的位置伸出手。
岁聿以为他又想问自己要什么东西，蹙眉不满道：“你又想要什么？别闹了，想吃糖葫芦我出去再给你买。”
腰间云暮开始不停抖动，左边洞口处隐隐有青色亮光闪烁，岁聿后退几步：“这是……”
“铮——”
一声剑鸣，亮光在岁聿面前一闪而过，最终落进别衔月手中。
定睛一看，竟然是青霭剑！
青霭通体由银浇铸而成，剑身亮如白雪，刃如秋霜，剑柄刻着古朴繁复的花纹，剑光肃肃，透着一股凌冽气息。
看出岁聿不解，别衔月解释道：
“一般来说，宗门长老仙逝后，他们的佩剑都会送进藏宝阁封起来，我消失这么长时间，我想繁霜他们应该不会把青霭这种品级的灵武乱放，就试了试。”
别衔月弯起眼睛，欣喜道：
“没想到它真的会在藏宝阁里。”
这次别衔月信心十足：
“岁岁，往左走！”
岁聿对他方才突然变聪明的行为感到一阵惊讶，他手中青霭剑气凛凛，像没傻掉之前的别衔月。
如果别衔月恢复神智，他们之间又该怎么相处呢？
岁聿盯着别衔月颀长的身影，一瞬失神。
半个时辰后
这里各种防御灵阵在别衔月面前不堪一击，甚至都不用他本人出手，青霭全部清了个精光，一路畅通无阻。
漆红色的门映入眼帘。
藏宝阁，到了。
岁聿警惕地观望四周，试图在这扇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小门上找出什么机关，奇怪道：
“怪了，这扇门没有锁啊。”
别衔月径直上前，手直接摸到门上。
他刚摸上去，门上就浮现出来一张五官模糊的红脸。
岁聿对面前景象感到头皮发麻。
那张脸眼睛半眯着，仔细辨认着面前人是谁，别衔月面不改色，用灵力注入门上。
被注入灵力后，门上的脸眼睛倏地睁大，嘴唇张张合合，开始讲话，声音苍老：“清规仙君啊？”
“嗯。”
那张脸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清规仙君的话……就请进吧。”
就这么简单？直接给放进来了？
岁聿瞪大眼睛，感觉一切都顺利的不可思议。
“嗯。”
别衔月面庞冷淡，惜字如金。
门缓缓打开，太过顺利让岁聿感觉到不安，他紧随其后，目光时不时看向那张脸，生怕它突然再睁开眼睛把他拦下。
不过岁聿害怕地一切都没有发生，在门上突出来的那张脸开门之后又缓缓沉下去，漆红色的门恢复原来的模样，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待他们二人进去后，红门紧紧闭上。
别衔月紧绷的神情一松，嘟囔道：
“我之前要一直这样吗？好累哦。”
岁聿没听清他的话：“什么？”
别衔月转移话题：“那是门灵。”
岁聿对那个东西着实好奇，刚刚就想问，见别衔月主动提起，问道：
“你是宗门长老，它认识你无可厚非，可我从未来过藏宝阁，为何它问都不问一句，就直接连同我一起放进来了？”
“因为它瞎。”
别衔月言简意赅。
“哈？”
岁聿有点懵。
别衔月解释道：“它长着脸就是唬人用的，它看不到东西，只能识别到附近灵气，岁岁身上没有灵气，所以它感受不到你的存在。”
“这样啊……”
别衔月点头，手一挥，整座大殿瞬间亮了起来。
岁聿一惊，转念一想现在涿光山上上下下都快忙死了，谁会闲的没事来藏宝阁呢？
藏宝阁不同于岁聿想的那样金碧辉煌，所谓宝贝，并不是凡间皇宫里陈列的那种翡翠黄金，东珠珊瑚一类的稀罕珍贵物件。
这里的东西，要么是封存多年的宝剑，要么就是残谱古书，看上去非常破旧。
别衔月道：“岁岁，你要找的东西在最底下，我们下去吧。”
岁聿收回视线，跟着他往楼梯下面走。
地下二层，屋内灵光闪闪，没有点灯却亮如白昼，险些晃瞎岁聿的眼睛，别衔月捂住他的眼睛，揽着他往前走，边走边说：
“地下二层摆放的都是还没有打磨过的灵石。”
什么？灵石？
灵石在修真界的地位可相当于在凡间的黄金，这可是硬通货！
这一大屋子全是灵石。
岁聿挣脱开别衔月的手，闪闪发光的灵石倒映进他的眼睛里，岁聿眼睛亮晶晶地，写满了对金钱的渴望。
别衔月见他想要，立马掏出灵囊：“岁岁想要吗？想要的话师尊给你装。”
岁聿忍痛转移视线，道：
“这些东西装起来肯定沉，不要，我们还是专心找昆仑镜吧。”
别衔月若有所思看着满屋灵石。
岁聿走到楼梯口时，见他还在那边发呆，低声喊他：“师尊，走了。”
“哦……好……”
别衔月跟上去。
踏入通往最底下一层的楼梯时，岁聿的心脏开始怦怦跳动。
总算要把昆仑镜碎片拿到手了，他快要离真相更进一步了。
怀着紧张的心情，岁聿和别衔月一步步踏入地下三层。
地下三层，殿内灯火通明
繁霜伫立在殿内，俊秀温和的面庞上满是疲惫，他抬眸，晦暗不明地看向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