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老夫面前装神弄鬼?还不速速现身?”
那鬼物强装镇定,缓缓起身,循声望去,眼中却多出些许凝重与惊骇之色。
只见一道高约六尺,身材纤细,身披月白长裙,五官绝美的十六七岁女子缓缓映入二人眼中。
满头秀发随意束在脑后,柳叶弯眉下一双炯炯有神的凤眼,似笑非笑的看向二人;琼鼻玉口,不染半点朱红,腮边两个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真如画中人般令人观之如沐春风,不舍挪动分毫。
“你是……玉儿?”
景湛呆呆看向迎面而来的绝色少女,心中不免一阵激荡,不曾想多日未见,玉儿变化竟如此之大。
“景湛,好看吗?”
玉儿眼含桃花,挑了挑眉毛,景湛竟被其挑逗的一时面红耳赤,不知如何是好。
“哼!”
玉儿见状,冷哼一声,不再理会景湛,缓缓转头看向那神秘老者,眼中杀机毫不掩饰喷薄而出。
“区区一缕残魂,也敢在本姑娘面前大放厥词,真真不知所谓。”
话音落下,不等那老者有所反应,一抹流光划过,本就虚弱无比的神魂,惨叫一声,跌出三四丈远,如风中残烛般,随时有魂飞魄散的可能。
景湛见状心中震惊的同时亦欣喜不已。
却见那老者艰难爬起,神色凝重的看向玉儿,眼中惊惧一闪而过,随即多出一丝狠辣。
“小姑娘,老夫确是仅剩一缕残魂,可是你又何尝不是呢?若老夫所料不错,你的神魂之力,只怕尚不如我,仅仅是依靠神魂功法强行将我压制罢了,呵呵……”
话音落下,只见那神秘老者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柄通体漆黑尺许短剑,熠熠生辉,寒光凛凛。
玉儿见状秀眉微蹙,神色冰冷看向老者的同时,心中亦暗道不妙,一股强烈的不安缓缓涌上心头。
“老夫纵横武法大陆千年,难不成会怕你个黄毛丫头?哼!”
神秘老者话音落下,只见手中寸许短剑划过一道流光,飞快射向玉儿面门。
景湛见此心中大惊,整颗心几欲提到嗓子眼,神色凝重的眨也不眨盯着场中形势。
玉儿绣眉缓缓展开,眼中一抹挣扎一闪而过,双唇紧抿,一枚玉佩虚影自其眉心缓缓浮现。
“万象无极玉?”
景湛不确定的喃喃自语,见到玉佩的瞬间,心中那抹不安竟自缓缓散去。
“老匹夫,本姑娘纵横仙界之时,只怕你还不知在哪里转世投胎和泥巴呢,哼!今日即便拼上重伤,也定要令你魂飞魄散。”
玉儿言罢,万象无极玉虚影之中太极图似是被赋予生命般,自玉佩之上飞速升起,随之无限放大,尤如一张天幕般罩向神秘老者与其施展的寸许短剑。
“这是……不好!”
神秘老者眼见不可力敌,双目瞳孔微缩,心中惊骇万分。
然而不等其有所反应,一座八门金锁阵平地而起,与太极图遥相呼应,将神秘老者死死镇在其中。
再看寸许短剑,在老者控制之下,左冲右突不得建功,十余息后竟自化作飞灰,消失不见。
“噗!”
一口鲜血喷出,神秘老者气息萎靡,瘫坐在地,本就虚弱无比的神魂之力此刻业已到油尽灯枯的地步,双眼死死盯着玉儿,一丝不甘与恨意悄然划过。
景湛见那老者被玉儿举手投足轻易镇压,顿感欣喜若狂,面带笑意看向玉儿,却令其大吃一惊。
“这……玉儿,怎会如此!”
映入眼帘的哪还有那道绝色身影?
一个仅有七八岁模样的小女娃此刻正盘膝而坐,气喘吁吁,脸颊两侧渗出层层汗珠,满头秀发竟有半数化作灰白,颇为艰难的抬眼看了眼景湛,随即嘴唇微微一动。
“景湛,我并无大碍,只是神魂消耗过甚,这些时日以来的所有努力……只怕俱已前功尽弃,付之东流。”
景湛闻言眼中闪过浓浓的担忧之色,快步来到玉儿身前将其缓缓扶起。
“玉儿,现如今,我该如何帮你?”
玉儿见景湛如此,心中一暖,摇了摇头,缓缓看向被八门金锁阵镇压的神秘老者。
“这个老匹夫已被我八门金锁阵镇压于此,神魂之力更是十不存一,再过盏茶功夫,你可将其彻底炼化吸收,对你妙用无穷。”
话音落下,只见玉儿伸出手指轻轻一点,一抹流光飞入景湛眉心消失不见。
景湛微微一愣,百十息后,喃喃道,“混沌心经第三层,玉儿,谢谢。”
“啊……千年了,我不甘心……不甘啊!”
约莫盏茶过后,八门金锁阵缓缓消散,景湛施展混沌心经亦步亦趋将神秘老者神魂渐渐炼化吸收,识海中老者的声音亦渐渐消失不见。
随着神魂之力的炼化吸收,景湛本是问道巅峰的神魂境界,水到渠成般顺利突破到先天初期。
“先天初期?果然是大补之物,嘿嘿。”
景湛心中窃喜,眼中精光一闪而逝,脑海中更是多出神秘老者些许记忆。
“天魔教?陆展?屈桓?有意思,原来这老小子是天魔教前任教主,唤作屈桓,不过竟是被其弟子陆展算计,以至于此,唉!”
景湛将那老者神魂深处仅存的一抹执念彻底炼化,零七碎八的些许记忆令景湛大为震惊。
“天魔教,原来还有些秘密……可怜陆展至死也不曾在这老小子身上探知底细,倒是间接成全了我,看来西域有必要走上一遭了。”
想到此,景湛不禁心情大好,再看玉儿,身形虽尚未恢复,满头花白发丝却已恢复大半,景湛也便放下心来,自识海之中缓缓退走。
“老不死的,原来是你在搞鬼,糟了,楚堂主……”
景湛缓缓睁开双眼,已然得知赵显如此不将星月阁放在眼中,俱是因屈桓所致。
见四下无人,心知星月阁众人定然不曾寻来,想到此再不敢耽搁,腾身而起向赵显所在掠去。
穿过层层走廊,不多时,只见一处房舍尚有些许微弱灯光传来,景湛轻手轻脚摸了过去,一句句不堪入耳之言自屋内清晰传出。
“小娘子,今日谁也救不了你,若非顾及那老……前辈,本公子早便将你扒的一丝不剩了,嘿嘿!咔……”
说罢,只听衣袍碎裂之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