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泥,你在说什么胡话?”
封玄瞳孔中燃烧着熊熊怒火,那是一种混合了心痛与难以置信的火焰。
云泥停止了啜泣,从未有过的坚定。
“我已经和他在一起,不配跟殿下回去。”
“我不允许你破罐子破摔!”他的声音沙哑,手掌攥紧她纤细的脖颈。
猛猛的吻上她的唇,霸道的将她的路堵死,又似乎是暴风骤雨的教训。
滚烫的呼吸在二人唇齿间交换,他要把她吞噬进身体里,如此就不会这样不听话。
喘息声由重到轻,掐住她脖子的手逐渐放开。
封玄捧住她的脸,一字一句说:“我说了不在乎,就是不在乎,从你我刚认识,我就知道你嫁过人,我在乎了吗?”
云泥苦笑,你明明在乎,这像一个旧伤疤,会在天气不好的时候复发,与其反复的疼痛不如把肉剜掉。
“我证明给你看,我不在乎。”
封玄抱起她到了船舱内窄榻,放下的时候大手掌依然习惯性放在她后脑勺下,生怕会磕到她的头。
面前雪白肌肤上明显的红印和牙印赫然醒目,云泥羞耻的往一边侧身。
被他强制掰过来,
云泥的心口从隐隐到越来越疼,犹如尖刀在肉上碾磨,分不清是心里还是身体的痛楚。
头也越来越昏沉,满脑子出现的是苏景轩,差点失声喊出这个名字。
这是情果的作用,或许是背叛的惩罚。
云泥紧蹙的秀眉松散,闭上了眼睛,疼痛的昏厥了过去。
搭在他背上的手不再动。
“泥泥?”
封玄急忙抱起她,“你怎么了?”
面色苍白,头发乱蓬,这还是孤的女人吗?是他没有护好云泥才会成这样。
封玄自责的无以复加,将云泥的衣裳和裙子穿好。
“泥泥,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
船舱外,高凌跪下禀告道:“殿下,奴才无能,让景王跑了。”
封玄踹他一脚,愠怒道:“不是你故意放的,他怎么可能跑的了?”
高凌被踢趴下,又跪端正,劝谏道:
“殿下,景王受陛下宠爱,若是杀了他,陛下一定会彻查,必然怪罪您,朝里朝外也会说殿下为了女人杀兄弟,会累及殿下的声誉.....”
“殿下,日后寻到好的理由再杀他也不迟。”
封玄望着江面,许久吩咐道:“到长乐镇下船,转马车回京城。”
“是,殿下。”
云泥醒来的时候,睁眼一看不是在船上了,是在屋子里。
环顾四周像是在客栈。
回想昏厥之前的事,她可以断定那是情果的作用,就像她现在一醒来脑海里就是苏景轩。
转念一想才会是封玄。
云泥闭上眼睛用心揣摩,情果让她爱上苏景轩,那么对封玄呢?还有爱吗?
他昨日难过愤怒,她也难受,这说明心里是有他的,只是不知道被情果侵蚀成了亲情还是别的。
总之会控制不住的想见苏景轩。
这样浅浅一想,已经浑身不舒服。
可她又是头脑清醒的,这是最折磨人的地方。
难道今后心里要装两个男人?在封玄身边,朝思暮想着苏景轩?
万一不受控制干出什么蠢事,太子的妃子和景王苟且私通?
败坏的不是她一个人的名声,也有岳家的,还有封玄的。
云泥第一次有了主意,她不想被感情无休无止的折磨。
那么走吧,人除了爱情还可以有很多事做。
至于情果带来见不到情人的痛苦,想一个人也是想,想两个人也是一样,何苦困在旋涡里。
云泥要去一个让自己身心清净的地方,相信一定可以战胜情果带来的折磨。
可她知道封玄不会放她离开,所以只能想其他的办法。
咯吱,门开了。
封玄端着木盘进来,上面放着餐食。
云泥假装转身醒来。
“泥泥,感觉好点了吗?来,喝点粥。”
封玄扶她起来,云泥观察他,憔悴了许多,为了彻夜找她累的。
“殿下没补觉吗?”
“睡了会儿,我到长乐镇有些事办,办好后咱们回京城。”
舀了一勺粥送到她嘴边,云泥乖顺的吃了,“殿下也吃。”
“好。”
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吃了餐食,略显尴尬。
封玄轻抚云泥的头发,温声道:“泥泥,什么都别乱想,苏景轩虽跑了,但这种事他不敢乱讲,不会有人知道。”
云泥靠在他怀里,“我知道了。”
她的想通让封玄如释重负,他抱着云泥,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如同哄孩子一般。
云泥心中暗自叹息,知道封玄对她情深似海,但她因情果,日后无法全心全意地回应他。
此刻,必须想办法逃离这一切,寻找内心的宁静。
试探道:“殿下,你这里办事需要多久?”
封玄低头捏她下巴,“叫阿玄。”
云泥搂住他的腰,甜糯道:“阿玄。”
他轻抚她的脸颊,云泥拉住他的手覆在上面,这是他的温度,她想要记住。
“你身子还虚,今日好好歇着,我办完事晌午回来,今夜在客栈歇一晚,明早咱们启程回京。”
“好。”
云泥看了眼屋内的木浴盆,“阿玄,能让人等会儿进来放些热水吗?我想沐浴。”
封玄亲她额头,“好,我吩咐让来个丫鬟伺候你,你身子虚别泡太久。”
“嗯。”
“阿玄,你回来咱们能到外面逛逛吗?”
“可以,等会儿,我让高凌去钱庄提些银子送来,咱们晚膳去吃这里的特色菜,再陪你逛逛买买,可好?”
云泥点点头,她知道封玄出门基本不带银子,而她离开一路上需要银子。
心中有愧,仰头亲了他脸颊一下。
封玄欣喜,看来泥泥真的不闹了,低头亲吻她,即便这一会儿,云泥的心口已经发痛,强忍着回吻他。
这不是情果,而是毒药。
“乖,我办完事就回来。”
封玄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情意绵绵的吻,起身出门。
刚打开门,云泥叫住他,“阿玄.....”
她的眼神复杂又依依不舍,封玄两步走回来,啄了她唇一下,摸头哄说:“泥泥乖,夫君晌午就回来。”
云泥伸开双臂抱紧他,阿玄,你一直对我很好....
封玄以为她是因为这次的事还没缓过来,安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夫君今后一定保护好你。”
屋门关上,就剩她一个人,云泥低声啜泣,她与封玄是夫妻,就像是割舍生命中的一部分。
如同深秋的落叶,带走了心中的温暖。
一盏茶后,一个丫鬟带人上来送热水,清洗放满浴盆水后,丫鬟伺候云泥沐浴。
半个时辰后,云泥沐浴出来后,高凌还没送来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