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难的皱了皱眉,纠结了半晌。
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告诉他。
直到邵锦聪心生不耐;“什么真相,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要再不说,我可就走了。”
他这才叹了口气,叮嘱他。
“哥哥,小心枕边人,我那日偷偷溜进殿内发现一幅画,那画上之人才是殿下心爱的男子,跟你模样有七八分相似,而那男子却并非是哥哥你,甚至那画上还写了两句诗词。”
邵锦聪心里咯噔一下,直觉让他不要相信,但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想听。
心里是这般想,嘴上却说:“我不想听你胡言乱语,殿下对我是否真心,我自己能感知到。”
他推开邵煜杰,朝着自己院落而去。
邵煜杰被推了一个踉跄,也不恼怒,对着他背影道。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他看着邵锦聪停住的脚步又道;“这就是六殿下对那男子说的话,而那个人不是你。”
“你只是替身,她喜欢的人根本就不是你。”
他看着邵锦聪身子颤了颤,步伐凌乱,脸上露出得逞的笑容,不再理会邵锦聪,朝着反方向离去。
邵锦聪耳朵嗡嗡响,脸色煞白,暗中摇头。
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殿下不可能这么对他。
他不断告诉自己不能信,但他知道可那两句诗词,邵煜杰就算才情再好,也不可能作出那么有意境的诗词。
一定是他偷看来的,所以他是从殿下那偷看来的。
邵锦聪攥着膳盒的手越来越紧,骨节分明的手背上满是青筋。
他转身朝着别苑走去,想去见见邵煜杰所说的那幅画,是不是真如他所说,他被当成了替代品。
然而当邵锦聪来到别苑门口,想着之前发生的一切,他又摇了摇头。
“不行,我不应该怀疑殿下。”
“或许邵煜杰看错了呢!”
他拿着食盒,再次转身出了别苑。
只是邵锦聪心里总是别扭的很,一方面很想知道那画上之人是不是自己,还是说他像那画上之人,一方面又不想怀疑殿下。
暗中跟随邵锦聪的暗卫,把一切看在眼里。
转身进了别苑,将外面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告诉了少典姒水。
在此之前,少典姒水终于摆脱了邵锦聪,让他赶紧回去休息。
眼下正挑灯练字的同时,仔细看着女帝给的回京路线,心中暗想果然跟书中刻画的一样。
迎亲队回去的路,并不能走来时的路,成婚没有回头路。
来时从汴京出发,一路往西穿过十万大山跟楼兰,到达达芮州在西北方向走,相当于是从下到左转了半个圈。
现在从北发回大周,就要从上到右转个圈回到汴京。
要经过鬼方、隅夷、孤竹、莱夷、淮夷之后才能抵达汴京,这次迎亲才算圆满成功。
所以,她们得先过鬼方抵达隅夷山脉,在经过隅夷城,也就是七皇妹少典子卿镇守之地。
而此时的隅夷城,少典皓镧正跟那位云澈慕和亲,从那经过势必会相遇。
玉佩正让钟傲邑赶时间复制中,按照时间来算,即便迎亲队伍抵达隅夷城,见到女主,那假玉佩也未必能到手里。
少典姒水指尖轻碾,暗中细想的同时,再路线上写写画画。
想一边规划路线跟时间的同时,尽快练好少典皓镧的字体,以备日后不时之需。
“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进来。”少典姒水头也不抬,声音淡淡问;“什么事?”
侍卫将外面发生的一切全部告诉了少典姒水。
听了侍卫前来传的话,她眉眼不抬,继续练字,只是眼底划过一抹不耐。
“真麻烦。”
她说不想娶邵锦聪了,邵朝干却非得让她儿子嫁给她。
前日夜,她就同邵朝干商量过,继续让邵锦聪嫁给二皇女,然而邵朝干却不同意。
说什么她们情投意合,就应该在一起。
鬼知道她这个情投意合是演出来的,早知邵朝干如此好收服,她还勾引什么邵锦聪啊!
反正邵朝干已经投靠她了,邵锦聪要不要的,对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哪还有现在这什么情情爱爱的狗屁误会剧情。
能不能别来烦她,她现在小命都不保,哪有时间跟他们玩那套情感误会的戏码。
女主那有各种误会,是为了剧情需要,可她不是女主,不需要这些乱七八糟的剧情。
她头也不抬,随手拿出旁边画篓里插着的那幅画丢给侍卫,继续练字。
“把这幅画送给邵锦聪,就说是本宫送他的定情之礼,等回了汴京再补给他更好的。”
免得一天天总来烦她。
“喏,属下这就去。”
“慢着。”
少典姒水想到什么,歪头凝视侍卫。
“去驿站将宫中奴侍喊来,去教一教邵锦聪汴京闺阁男子该有的礼仪。”
“记住,让奴侍中规中矩的教诲,不必严苛,他向来自由惯了,想学就学不学就罢了。”
只是给女帝做做样子而已。
“喏,属下这就去请奴侍,顺便把画卷交给邵公子。”
侍卫领命离去。
心想殿下还真是宠爱邵公子啊,就没见任何人能得到殿下如此荣宠。
少典姒水叹息着收回视线。
这幅画,是之前她为了让邵锦聪发现她的爱意,特意留的后手。
没想到事情发展的很顺利,顺利到这后手都用不上。
眼下这后手倒是用在了解除误会之事上了,也算不枉费她之前费心费力浪费了那么多的脑细胞。
至于那奴侍,不是为了教会邵锦聪什么,而是女帝派来的奴侍,早就应该派给邵锦聪的,只是前些时日想的太多,怕奴侍将邵锦聪教导的太过规矩,误了她的打算。
眼下免得邵锦聪打扰她,正好也不怕教的太过规矩,随意点便是,至于邵锦聪学不学,无所谓。
反正她对外的形象就不是个规矩的皇女。
邵锦聪院内,他回来后就不发一言,闷闷不乐。
身边的侍子很是担忧,跟在他身侧。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殿下那出什么事了?”
邵锦聪摇头;“不是殿下出事,或许这一次真的是我错了。”
“啊?”侍子一脸懵逼;“公子,您到底在说什么?”
邵锦聪摇摇头,心里有些烦躁。
有些事他无法跟他人诉苦。
“没什么,晓春,更衣吧,我想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