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英思索着,眉头微微轻蹙。
“闻无畏此人对外嚣张跋扈,对内软弱可欺,经常出入亼侍院,好色成性,但却有贼心没贼胆,夫管严,面汤耳,却不惧怕闻大人。”
“若说她德不配位,有时她比旁人还要聪慧些。”
“若说她能力出众,可自她掌管汴京马厩之职后,也没什么建树,反观那些战马被她养的跟豚一样,若这件事被陛下知道,她定然难辞其咎。”
少典姒水咳嗽一声,有些好奇,脑海自动脑补,一匹马怎么会变成一头猪?
豚自然就是猪的意思,把马养成猪,她是如何都不敢想象。
她眯起眸子,吩咐甲一;“甲一,待明日春日宴后让十六暗中盯着闻无畏,她一举一动都要实时禀报给本宫。”
“喏。”
“甲二,继续盯着姬星辰,已有风吹草动同样请来禀报。”
“喏。”
待俩人离去,少典姒水看向少英,眸中闪烁着精芒,一副睥睨天下的姿态,淡淡吩咐。
“该收网了。”
她要让女帝、宋惠天、少典皓镧三人彻底决裂,若有必要,宋惠天,死!
“喏,属下这就去办。”
少英眸子泛着幽幽暗芒,脸上带着笑意,后退三步转首离去。
这一夜,几家欢喜几家愁,少典皓镧半夜昏厥,被丰帝派人送回了府,而丰帝想要杀邵锦聪的心愈发强烈。
第二日,关押宋惠天的牢狱内,天亮不久,宋惠天就收到一封信。
“爷,有您的密信。”
狱卒趴在宋惠天身边,小声喊着。
旁边的女子蜷缩在角落,眉尾有一颗痣,与少典姒水右侧眉毛的黑痣有一分相似。
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是被打的。
她神情中满是恐惧的抱着自己,就怕宋惠天清醒在无缘无故给她一顿毒打。
狱卒也是不忍直视的摇摇头。
这位宋小姐可真是爷性的很,从不让人喊她小姐,非得让人喊她女公子。
自从来了汴京关进囹圄,俨然把这当成家了,关键是陛下还未曾惩处她,只是交代好生照看。
好生照看,不就是给她行方便吗?
结果好了,这位爷开始还好,守着规矩,听说她好女色,给她找来的女子一个都不看。
可也不知道几个月前的那天看了什么密信,好一通发疯打砸。
从那以后就疯疯癫癫,天天找女人寻欢作乐,至于挑选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这些女人都有相似之处。
选来也不真正的发生实质性的关系,而是一会甜言蜜语一会又发疯打人。
唉!关键是此时陛下也知道,竟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时宋惠天在天牢内寻欢作乐了一夜,眼下刚睡着就被人喊,心里烦躁的很。
眼下听狱卒说她的密信,她连看都没看,甚至没睁眼,没好气的翻了个身,不予理会。
狱卒无奈,再次小声开口。
“爷,是二殿下的密信。”
是她表姐的密信?
“拿来。”
宋惠天猛然起身闭着眼,右腿撑着床榻,胳膊放在右腿上揉着脑袋,左手伸向狱卒。
狱卒交出密信,宋惠天感受到密信,这才睁开猩红的双眸。
见狱卒没离开,她视线看向狱卒。
狱卒谄媚一笑,在她目光下退了出去。
狱卒离开,宋惠天打开密信扫了一眼,果然是表姐的字迹。
她仔细看去,在看到信中内容后,宋惠天脸色倏然大变,抓着密信的手青筋暴起。
视线落在后面印章落款的地方。
表姐竟然还落了印章!呵!可笑。
“来人!”
狱卒刚走听到召唤,又屁颠屁颠的回来了。
“爷,您还有何吩咐?”
宋惠天眯起眸子问;“二殿下的君夫邵锦聪,被陛下关入大牢了?”
狱卒略微错愕点头又摇头。
“混账!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这一会儿摇头又点头的,莫不是戏耍本公子?”
狱卒慌忙摇头;“回宋公子,那邵锦聪是被关进来了。”
她还没说完,宋惠天便打断她,起身道;“关在哪,待本公子去看看。”
“呃…”狱卒道;“爷,那邵公子又被放出去了。”
“放出去了?”宋惠天声音拔高,一脸怒色;“何时进来的又何时放出去的,还有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说,给本公子一五一十的说!”
狱卒谄媚的点头哈腰,发挥三寸不烂之舌的威力,将所听到的事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宋惠天。
“你说什么?”宋惠天眉头紧紧皱起,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阴郁之气;“你说二皇女在外跪到子时刚回府?”
“就因为求陛下饶过那…那什么邵氏公子?”
狱卒不断点头,确实是这样的。
“哈哈哈…”
宋惠天咬牙切齿的笑,眸子蒙上一层阴鸷之气。
心里莫名的很不舒服,甚至有些生气。
她为了表姐,在达芮城给那少典姒水难堪,与她作对,还对她下杀手。
结果却被丰帝押来汴京,更被关押在这暗无天日的囹圄,宋家为了表姐,没人选择救她。
丰帝还杀了她最爱的阿丹,而她的好表姐却因为一个男人与陛下作对?
不仅如此,还想让她交出细盐制作之法!?
只为了救那个叫男人,反而对她这个关在囹圄的表妹不闻不问。
“哈哈哈哈…”
好一个少典皓镧,好一个少典氏!
她深爱的人没了,她的好表姐还想用自己心爱之人的细盐制作之法救其他男人?
做梦!
宋惠天脸色铁青,少典皓镧想要,她偏偏不如她的意。
她看向狱卒;“去,你派人去通知陛下,就说本公子有细盐制作之法,可以告诉陛下,但本公子有个条件。”
跟陛下谈条件?
狱卒瞪大眼,不可思议的看向宋惠天。
这宋惠天是疯了吧!
但,这个人还真是疯子。
“喏,属下这就去通知大人。”狱卒应声,转身离去。
看着狱卒离开的背影,宋惠天阴鸷的神色越来越深。
每次想到她的阿丹,她心里就疼痛一分,到现在为止她的心,疼的几乎快要麻木了。
丰帝杀了她最爱的女人,少典皓镧还想用她最爱女人的法子去邀功。
“丰帝,少典皓镧,欺人太甚!”
宋惠天眼底阴鸷又嗜血,脸上表情有些狰狞。
半夜,丰帝又将宋惠天传进宫。
六皇女府,少典姒水刚躺下睡了没多久,外面响起敲门声,是甲一。
“殿下,囹圄有消息传来。”
少典姒水快速起身;“进来。”
甲一进来后道;“殿下,宋惠天求见了丰帝,二皇女…”子时回的府邸。
后面话还没说出来,少典姒水嘴角荡起一丝笑意,反问:“少典皓镧回府了?”
甲一有些诧异,这件事她还没说呢,殿下竟然就知道了。
“是的殿下,二殿下子时回的府邸,属下是否派人继续暗中盯着宋惠天。”
“不必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