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张云抱着大石头和绳子一起“滑”下去的时候,就在张云和水中的大旋涡搏斗的时候,有很多村民拿出了手机拍了照片和视频;
刚才张云落水的时候,在几个村民加上小马救他的时候,那个手拿电筒的村民,把两把手电筒夹了一把在腋下,另一只手也拿出了手机拍下了几个人营救张云的视频。
他心里默念要让全县、全市、全省乃至于全国的官员明白,什么样的干部才是好干部?什么样的官员才是好官员!
他也要想让所有人都明白,人民需要的是什么样的好干部,好官员!
同样,就在村民都认为张云抢险牺牲的时候,全体一百多名抢险的员工集体恸哭的时候的震撼场面也有很多的村民一边哭一边在拍摄,村民们用雨伞遮住了瓢扑的大雨,用画面记下了这感人的一幕!
同样,瘦弱体小的林静抱住“草袋”和“麻袋”滚到大裂缝的底部,半截身子被洪水淹没的那感人一幕也有很多村民拍摄了下来;
白净瘦小的水利员小马只身一人为了填补那个大洞被强大的旋涡“吞入”了洞中的惊心动魄的一刻的画面也被很多的村民拍摄下来了!
村民们站在那大洞口上方望着静静的湖水恸哭了很久!
这时,雨才稍微小了一点。
张云无力地对几个村民说:“几个大哥,麻烦你们去看一看那个‘管漏’整住没有?”
“好的。”说完,几个村民便走出了那个躲雨的“岩腔”。
可是,他们刚刚出去没有几步,便又退回来了。
“张主任,张主任,你快出去看,全部一百多个村民都在大哭呢。哭你死了!”
张云听罢,感动地苦笑一声道:“他们苦什么呀?我不是在这里上好的吗?我就是饿得不行了。来来来,快扶我起来,去给乡亲们说一下,叫他们不要再哭了!”
于是,几位村民便扶助他慢慢地走出了“岩腔”。
到了所有村民的面前。
那位照电筒的村民大声地呼喊道:“你们都在哭啥?张主任在这里不是好好的嘛?他就是饿了!你们知道吗?张主任几乎两天都没有进一粒米了!加上又是如此强的体力劳动,他不饿晕才怪!哪个的身上带了吃的没有?如果有一点吃的,就拿一点给张主任吃吧!”
大家突然沉默了。
突然,有一个妇女的声音响了起来:“你这位大哥真是的,在这漆黑的夜晚,谁的兜里会抄上吃的东西?这样吧,我的家就在这堤坝的下面不远处,我的家门口就是公路。我家里还有一小盆的红苕,就叫张主任去我家里吧。”
张云摇摇头,笑笑说:“这位大姐,你这红苕可能是明早晨留给你上学的儿女们吃的吧,我们给你吃了,你的儿女们咋办?”
那位大姐赶紧说道:“张主任,没关系,我的家里还有一点土豆,大不了我明早晨煮一点土豆给他们吃就行了!你为了救我们‘水盆乡’的村民,差一点把命都豁出去了,我就给你吃两个冷红苕有什么关系呢?再说了,没有了土豆,我地里还有蔬菜,蔬菜都没有了,田里地里还到处都有野菜!”
听到这里,张云眼泪又流下来了:多好的村民啊!多么贫穷的村民啊!
“不过,今天,让我张云知道了你们的艰难和贫穷,用不了多久,我一定要让你们过上富裕的日子!”张云心里暗暗发誓道。
到了大姐家。
看到家徒四壁的家,望着在木板床上熟睡的几个孩子。
张云和林静、小马流着泪把那一小盆的冷红苕吃了。
临走,张云悄悄地把身上仅有的二十块钱压在了小锑盆的下面。
再说“水盆乡”的政府大院内。
因为毕竟接到了县委发下来昨晚有强降雨的天气,要各乡镇做好“防洪抗洪”的准备,文件中还专门提到了“水盆乡”和“水瓢乡”两个乡更要注意。
虽然乡委书记林大火和乡长林军强对县里下发的文件不以为然。
但是,他们两个下午就受到了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什么张云张主任的警告。
而他们也发誓连天地说:“如果有暴雨,如果‘水盆乡’地堤坝有问题,他两个愿意被‘撤职查办’这样的硬话和狠话。”
但是,到了五六点钟,乡委书记和乡长两位都看到天空乌云密布,而感觉气候却燥热无比!
这的确是下暴雨的征兆啊!
于是,两个人约定今晚两人都留下来值班,都睡在乡政府。
没想到,他们两个刚刚才在乡政府食堂吃过晚饭,便是瓢泼大雨倾泻而下!
两人便没有回到办公室去睡。
而是在值班室去看起电视来。
他们相信这“大雨不过三杀”!
他们认为这样大的暴雨最多就下到晚上八点钟左右怎么都要停了!
谁知,老天爷却偏偏不听他们的话!
到了八点,天上没有起一点风,感觉得天气仍然闷热!
而那暴雨却是下得更猛了!
连平时的大雨不漏雨的房顶也开始滴起雨来!
这时,两人开始祈祷:天老爷,求求你,再不要下了!照此再下半个小时,恐怕“堤坝”就要不保了!
到了这时,两人才开始后悔没有听张云的话,派人去加固堤坝!
到了这时,两人才开始后悔,以往自己把那些抗洪物资留起来只用了一小部分真是太傻了!
这是为了一小点的虚荣,为了节约那一小点的人工养护费造成大坝决堤,那自己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如果像十多年前那样,造成了死亡上两三千人的特大事故,那我们俩不就像我们的前任一样,得进班房嘛!
林大火越想越怕,听着雨越下越大的“轰隆”声,乡委书记颤声地问乡长到:“老林,你说,雨下到这个时候却越来越大,我们水库的承受能力能不能够承受得住?”
林军强也是脸色灰白地说:“难说,难说啊!这雨一直已经连续地下了三个小时了,估计,这会儿,山上的洪水和‘月亮湖’左右上万亩的水田的洪水已经全部朝水库里灌了!而我们的堤坝这段时间又没有派人去巡查过,究竟有没有问题根本就不知道。今天下午和那个张云硬刚也是麻着胆子估计着说的。万一,咱们的堤坝中间如果真的像那个水利员小马说的那样,有一个大洞,同样高度还有无数的小洞小坑,那···那咱们‘水盆乡’的堤坝恐怕再坚持十分钟都恼火哟!”
林大火听到这里猛然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嗯?这么严重?林乡长,照你的说法,咱两个恐怕有牢狱之灾了!快,快,快,这是你实际主管的范围,赶紧召集人去查看和抢修大坝,要不,咱两个可真的是要坐牢了!”
林军强刚刚把手机拿出来,准备给最近的“漏斗村”的支书打电话,叫他安排人立刻赶往大坝。
还没拨出去电话,自己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他一看,电话是仓库打来的。
他秒接:“老林,啥事?”
“林乡长,不好啦,这里有一百多的村民要抢劫仓库里的救灾物资!我挡不住了!”林老头的声音很急。
林军强的眼睛不禁一亮,,急问:“他们说抢来干什么了吗?”
“他们说他们要去抢修堤坝,他们说听说了我们‘水盆乡’这边的堤坝出现了一个大洞,他们要把仓库的‘救灾抗洪’的物资拿出去抢修堤坝!他们还说人家张云张主任还承诺今晚只要参加了抢险救灾的村民,每一个人发放一百元的加班费!”
林军强听罢突然惊喜地道:“让他们把物资拿走,让他们把全部救灾物资都拿走!快,打开你的仓门,让他们进去抢物资!”
林军强不断地重复着自己的命令!
那林老头先是一愣,后来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以后,便马上大声地回话道:“好,乡长,我明白了,我放他们进仓库随便拿救灾物资!”
那正坐在旁边如热锅上的蚂蚁的林大火,听罢林军强的话也是兴奋得跳了起来:“好,好啊!这样,咱们留存在仓库里的救灾物资这一次全部排上了用场了,抢修费也不用自己出了——开玩笑,一百多的抢修村民,就是一个开五十元的工钱,那也是一笔天文数字哟!”
林军强挂了电话以后得意地对林书记道:“林书记,你看看,怎么样,咱们想睡瞌睡了便有人送枕头来!这下,咱们私藏在仓库里一直没有用的救灾物资这一下全部‘消灭’了,咱们的‘罪证’没有了!堤坝咱们也守住了!看起来,这一次咱们又要受到上级的表彰,又要获奖了!嘿嘿!”
“对呀,林乡长,你说咱们的运气咋就这么好呢?这一下,能够安安稳稳地睡觉了。不过,你还得辛苦一下。一会儿,估计他们都抢修得差不多了,你最后还是去看一看,以保万无一失!”
“好的,林书记,你就放心地去休息吧。我估计到九点钟他们应该抢修得差不多了!”
“好,那我去我办公室的沙发上躺一会儿。辛苦你了!”说完,林大火就去自己的办公室了。
如果他睡不着觉,他自己的办公室里也有电视。
自从林大火上了自己的办公室后,这个暴雨不但没有停的趋势,就连小的趋势也没有。反而更大。
从六点半到七点半,再从七点半到八点,又从八点到九点,再从九点到十点,又从十点到十二点,再从十二点到凌晨两点。
“特么的,这一次这个死张云咋说得这么准啊?难道这就是‘久晴必久雨’的最好的诠释嘛?”两个人在各自的休息室里这样想着,咒骂着。
这一直不停地下着的大雨一直到凌晨两点都还没有停,这让林大火有一点不放心了。
他赶紧给林军强打电话道:“军强呀,你还是去一趟水库看看吧!”
很快,林军强回话道:“林书记,我刚刚去了才回到乡政府值班室。”实际上,他是在十一点过的时候开着车到堤坝上看了一下。
他看到在三百米长的堤坝上起码有几十只电筒扫来扫去的,又看到堤坝上很多薄弱的地方已经又加上了很多的“草袋”和“麻布袋”。自然,那张云说的那个大洞和那些小洞肯定也修补上了。
他去看的时候,水库就已经超过警戒线了。
不过,他看见“漏斗村”的一百多个村民还在继续加固,他便料定此次的危险已经度过了!
所以,他才敢给书记说他刚刚从堤坝归来。
这一次的强降雨天气从头天的六点过开始,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五点钟才结束。
只不过过了凌晨三点,雨才开始逐渐减小。一直到凌晨四点才变成了阵雨,雨势也变小了很多。
到了五点钟才完全停下来。
而“月亮水库”虽然超过了警警戒线很多,但是,由于两个乡共四百多村民参与了抢救,增加了很多的“沙袋”、“草袋”和“麻袋”,大小石头。
加上又及时地堵住了大裂缝、大洞、小洞的漏水,所以,随着泄洪的闸门开到了最大,加上强降雨逐渐地小了下去,最终,“水盆乡”和“水瓢乡”的堤坝抗住了洪水的压力,到了第二天的九点钟左右,“月亮水库”的水位终于恢复到了正常的位置。
第二天。
九点。
江小勇的卧室。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急促地响起。
这一下,江小勇这才完全清醒。
他把手腕上戴的高级手表抬起来一看:已经是九点了!
他一下翻身起来。
赶紧一边洗漱,一边回忆自己什么时候回到了卧室里面的。
但是,想了很久想不起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回到自己的卧室的。
一看时间,好像也是新的一天的早上九点了——按道理应该上班了。
他这才迅速地洗漱完毕,赶紧换衣服和裤子。
他在换衣服和裤子的时候,闻到了一个特殊的味道,又看见了一些脏东西,这才终于意识到自己昨天好像喝酒了。
而且,他隐隐约约地觉得自己从昨天好像就去了某一处吃饭喝酒。
不管怎么说,今天先上班再说。
他一边接电话一边往自己的汽车跑去。
打电话的是“水瓢乡”的林水银书记,他告诉他昨天晚上张云那个张主任亲自带着人来把他仓库里的所有“抗震救灾”的物资都抢走了!而且,张云还打伤了三个守门人。
“张云带人来抢救灾物资?还打伤了人?难道,昨天晚上下暴雨了?”听了林水银打来的告状电话,江小勇非常吃惊。
“是呀,江县长,昨天下午就下暴雨了,而且一直下到今天早,中间就一直没有停过!”林水银懵逼地问道。
“如此大的雨一直下了一整夜,这江副县长怎么会不知道啊?”林水银怎么 也想不通。
“那···那···那你们乡和‘水盆乡’的堤坝没问题吧?”江小勇听了林水银的话,不禁全身一颤!
他声音发颤地惊问道。
“当然没有问题了!如果我们两个乡有问题我还会亲自给你打电话吗?江县长,你怎么了?昨晚下那么大的雨你怎么不知道?还有,我昨晚也打了你的电话,你也一直不接。”林水银奇怪却又不失尊重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