芪齐向浅塘俯视,只见静女在浅塘中扑腾着,随时都会有沉溺的可能?芪齐毫不犹豫,扑通一声跃进浅塘。抓住静女,向岸上游去。俯仰之间,静女被芪齐救上了岸。
上了岸的静女意识很清醒,忙推开芪齐。对芪齐说:“快离开我,不能靠近我。”
芪齐担忧着忙问:“姑娘,你可还清醒?”
静女跌落浅塘时呛了几口水。除了体力的消耗和惊惧。需要休息片刻外,并无什么不适的不好状态?芪齐见静女并无大碍,放松了一颗紧张的心。
芪齐见四周又无第三人。又见静女村女妆容。断定静女必是凤凰山附近村的村女。对静女说:“需要我送你回家吗?还是帮你找一找这山中有没有村民帮你?”
静女说:“不必的,公子自去便是。”
芪齐也知道山村女子重视名节。什么“瓜田李下”之嫌?正准备要离开时?
静女忙说:“你,中毒了。”
芪齐见静女看着自己的左小腿处,也忙着向自己的左小腿望去。左小腿上有一刀砍的伤口,正流着黑色的血水。才知道了自己的左小腿有伤口。正不以为然时,眼前一黑,栽倒于地,晕了过去。
缘池宫。
春风又开口了说:“好美妙得相逢场景!太惊悚太奇妙了。这不是上演了英雄救美嘛。”
鹿娇惊怪得看了一眼春风。说:“这可是人命攸关的时候,生死一线啊。春风仙君怎么会看出了美妙和奇妙呢。怎么看出来的?本上仙为何就看出了一身的紧张和担忧呢?”
春风一笑。轻声地说:“那是你‘瞎呗’。”春风说完向外挪了挪身形。
鹿娇气得装作没听见似的。此时不能得罪了春风,只能忍着。待到日后定要寻回机会将“仇”给报了。
芪齐醒来,见自己躺在床上。环顾屋内,简单陈旧的家具。粗布床褥散发着阳光的味道。草屋内虽小却是干净明亮。芪齐撑坐了起来,忽觉左腿不利索。掀开被褥,自己的左小腿处被布条包扎了起来。回想之前的浅塘中的一幕,却为静女担忧了。自语:“不知道那位姑娘后来怎么样呢?这是哪里?山村农户家?谁救了我?”正思考着一连串的疑问时,草屋的门被推开了。
进来的是刘静女。见芪齐醒了,笑魇清新神情。问:“公子你醒了,可感觉饿呢?想吃些什么?”
芪齐对静女笑了笑,想起来了。眼前的农家女就是自己从浅塘里救上来的,那个姑娘。问:“这是哪里?姑娘是何人?”
静女说:“这是我家。你腿上的伤毒已清除干净了。不过呢暂时还不能下床走动。饿了吧,等一会儿。”静女说完出屋了。
芪齐望着静女出去的屋门,呆了好一会儿。自从行走刀剑上的日子,从未见过有如此娴静的女子。语气如此得温婉,举止如此得清雅。虽粗布衣裙,却如冬日的“暖阳”。难以忘怀。芪齐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疼”的感觉。看来眼前所见的女子不是在做梦,也不是遇上了什么山中仙女。自己确定得认为,已经遇上了一见倾心的女子!正暗自憧憬时,期待着再次推门而进的,是自己一见倾心的女子。
刘老爷子拄着拐杖推门进来了。对笑容渐却的芪齐说:“官爷,你醒了。太好了。老朽孙女说了,只要官爷醒了过来,身上的毒就全解了、腿上的伤就无碍了。再休养个一些时日就全好如初了。官爷的身子骨真是强健,这么快就醒来了。”
芪齐很有礼貌地问:“老翁,您是这家的主人?”
刘老爷子说:“哦,对。老朽是这家的主人,姓刘。这是凤凰村的村口山脚下,是凤凰村的村民。村里人都唤老朽一声‘刘老爷子’。官爷,你可是昏睡了两日一夜啊。”
芪齐大吃了一惊?忙掀起被子要起身离开并说:“什么?睡过了两日一夜呢。”
刘老爷子忙阻止芪齐说:“哦哦,官爷官爷。听老朽把话说完。官爷救了老朽的孙女,以致毒伤发作,昏了过去。老朽孙女找了村民们将官爷抬了回来。正巧来了两位官爷要带走官爷你。被老朽孙女拦阻下了。老朽孙女说官爷你身上的毒,还未清除是不能搬动的。因为搬动过程中免不了颠簸。会加速毒液的运行,会危及到生命。让那两位官爷五日后来老朽家接官爷你。”
芪齐放心的一笑说:“多谢老翁一家人的救命之恩。芪齐日后定当回报。”
刘老爷子愣了愣说:“芪齐?姓芪。官爷,说起大恩。老朽的刘家更要多谢官爷你,救了老朽的孙女。”
芪齐说:“老翁言重了。听老翁自称姓刘。芪齐觉得有些疑惑?凤凰山的凤凰村其实也叫司马村。怎会有外姓?”
刘老爷子“呵呵”一笑说:“老朽的祖上曾对司马家的祖上有过恩情。老朽落难后,投靠了司马家,被收留了。就这么样的在此生了根安了家。”
芪齐问:“想必老翁祖上定是显赫的家族。”
刘老爷子笑了笑,笑得风轻云淡般。说:“祖上无德,守不住富贵。后辈能有立命安身之处,已是莫大的造化了。凤凰山中凤凰村,凤凰村里住凤凰。凤凰飞去留凤名,空留村名徒增伤。前尘往事不提也罢。”
芪齐默然地一笑问:“老翁是医者?”
刘老爷子说:“哦,不不不。老朽的儿媳懂医。官爷放心,老朽的孙女,那医术不亚于皇家的御医。官爷的腿伤经老朽孙女的医治,不会留下任何的不适的。”
芪齐运功调息,感觉自己的体内并无阻滞不前的不适。甚是欢喜。
芪齐说:“老翁,您儿媳定是出自名医世家。怎会居此山脚下?”
刘老爷子说:“老朽见小官爷相俊心必正。告诉小官爷你也无妨。老朽儿媳的父亲是前朝皇宫里的御医。因为得罪了朝中的一位大官老爷,全家啊,被追杀。只逃出来了父女二人,被老朽的儿子救了。一对年轻人,多好的佳缘。成了亲,就落户在这凤凰山的凤凰村。”
芪齐忙恭敬地说:“那晚辈要去多谢伯母。”
刘老爷子似有感伤神情。说:“不用了,只是可惜了,故去了。老朽的儿子也陪着去了。感情这东西,谁又能真正的明白?留下了一双儿女也宽慰慰藉着老朽夫妇俩。”
芪齐自责地说:“老翁,晚辈冒失了。失礼了。”
刘老爷子笑了笑说:“无妨无妨,早已多年的事了。这屋是老朽的孙子住的。随他外祖父,也就是那个前朝的御医去游历去了。没个数载的年月,是不会回来的。”
芪齐说:“是嘛?身为医者。治病寻药、解救众生苦痛、历练医术,也是应该有的去外面见识见识。”
刘老爷子笑着说:“听小官爷一番话,见识不凡啊。想必非一般的官爷身份吧?”
芪齐尴尬得一笑说:“老翁过奖了。芪齐不过是‘蝇蚁’小吏一个。与老翁相比,老翁可真乃是世外隐士。言谈之中非一般村中老叟啊?”
刘老爷子“哈哈”一笑说:“老朽妻乃司马家之女。落户凤凰村已然成了地道的背靠山林,仰面求上苍的村叟了。唯一乐趣,多读几卷书籍罢了。在这乱世之中,自我消磨岁月而已。上天垂怜,一对孙儿多少有了份另谋生计的本领。”
芪齐说:“老翁耕读之家,宅心仁厚。自然会受上天的庇护。”
刘老爷子很满意得笑了笑。
静女端了一碗菜粥推门进来,将粥碗递给芪齐。扶着爷爷出去了。
芪齐闻着菜粥的香味,顿觉饥饿难耐。……喝过了菜粥。芪齐腹饱身暖顿觉目明神爽,倍感温暖,浑身充满了能力。说:“医者就是不一样,一碗菜粥都能胜似仙丹!”芪齐毫无杂念的躺下睡了。
缘池宫。
春风笑了笑说:“一碗菜粥都能胜似仙丹。芪齐上仙和凡界的芪齐,都是那么爱恋着静女上仙。不知道静女可对芪齐有着怎样的情感呢?”
鹿娇疑虑地说:“忆师兄还未出现。若静女情归齐师兄?静女下凡历劫好像太平淡了?”
春风说:“鹿娇上仙可认为芪齐的身份,会给静女带来平淡吗?”
鹿娇一笑说:“所以啊,接着看下去。”
一觉醒来,天刚蒙蒙亮。村中的公鸡打鸣了。芪齐推门出屋。抬头见凤凰山雾浓不明,远望村野,朦朦胧胧见不明远处。芪齐身处雾湿渐散的“迷阵”中,周围静寂无杂音。感叹道:“这里真静啊!从没有过如此心无旁骛的晨起观景。一股凉凉湿湿的气息。仿佛在被这天地间“洗了”一个室外的沐浴。格外得心静神清,舒畅无比。”
“你能走动了。”静女的声音。
芪齐回过身来,见静女手握一件纯净的白瓷瓶。
芪齐笑着对静女说:“睡了几日了,想着下床走动走动。试试腿上的伤能否走上几步?虽有些不利索,走路干活不成问题。姑娘手中的白瓷瓶莫不是北面的皇家贡瓶。”
静女说:“是的。我去接露水。公子还是回房添件衣物,免得寒气袭了身,对伤口愈合不利。公子的身体毕竟还未全愈。”
芪齐向静女点点头,以示会乖乖的听话。静女欲笑未笑地笑了一下,拿着白瓷瓶向屋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