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水村祠堂内。
对于水落在南水村祠堂议事,金光和水尚显出了诧异的神情。
水落却是大方着很是礼貌的,向金光和水尚问候说:“金光护卫,水尚医者。”
金光和水尚忙回礼说:“水落村医。”
南村长说:“大家莫客套了。水落村医,请说说仙草一事吧。”
水落点点头说:“北水村里数多妇人,从一位行人老者那里听来,南北水村将有大灾大难降临,幸亏得到了山神的庇护,给南北水村降下了山中仙草。仙草能拯救中了疫病的村民。能化解厄运之祸,病难之灾。但是,天机不可外泄了村外,仙草的作用,会让山外之人有了想法,从而让山中的仙草遭到‘灾祸’。若是泄漏了天机,山神定会降下生死劫难,危及南北水村的。”
南村长说:“水娘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水落一笑说:“行人老者说水娘子是,山中仙草娘娘的待婢转生而来的。水娘子的婚配是有天意安排下的。水娘子按照天意安排下的婚配去成婚,那山中的仙草娘娘就会赐下仙草救治村民。”
水大关切地问:“北水村的疫病患者服用了仙草后。效果如何?”
水落说:“村中妇人们听后,都进了山中,备下了仙草。熬了药汁给中了疫病的后生们服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服下仙草药汁的很多后生,他们的病情似有好转的趋向。”
水大双眼中充满了惊喜又有质疑。说:“哦!有这么得神奇?”
水尚对水大说:“爹,山中的仙草本来是作什么用处的?”
水大说:“仙草。山中之物。以往遇上荒年,常来用作吃食。仙草味涩吃下去却是能活命的。是个无毒又无作用的山中草罢了。丰年时,若有商旅行人感到口中无味,身又乏力,可用重油重盐煮了服下,却能起到开胃祛邪的效果。这个季节正是仙草茂嫩生长之时。为什么叫它为仙草呢?是因为它能救命渡饥,好比苦难之中得到仙人赐下福泽。名曰仙草。”
南村长说:“是啊。只有饥荒之年,才会想起山中的仙草。仙草能治疗疫病?疫病真的就这么简单容易能治好?”
水落说:“我们起初也是这么认为的。山中仙草能解疫病?那二十年前的瘟疫,押送进山的村民们岂不冤枉得很?可是,服下仙草汤汁的病人,确实有了好转的迹象。”
南村长欢喜着说:“多谢水落村医了。解了我们南水村的困厄和灾难啊。”
水落笑着说:“一衣带水的距离。人命为大,医者本分。南村长客气了。”
水尚满脸的疑惑。
金光在祠堂外墙角处,等来了水尚。
水尚问金光:“金光兄,仙草真的能解病疾吗?”
金光说:“从未听闻过,仙草能治什么病疾的?”
水尚说:“为什么北水村的病人服下仙草后,会有病症好转的迹象呢?”
金光说:“这个就不知道了。但是,有一点,仙草绝对没有能治病疾的可能。你一定要按自己的治疗方案,去医治他(她)们。等待圣医的到来。”
水落说:“明白了。金光兄。”
北水村客栈。
木木慌张地进了屋。说:“小姐,不好了。信鸽传来消息,圣医为了赶路,抄了一条小路前来。晚上宿在了村里。没想到唯一的道径木桥,当夜被雨水给冲毁了。圣医怕是不能按期到达南北水村了。”
耀媛惊然说:“圣医可有不妥之处?”
木木说:“有两名手下护送圣医前来,圣医应该是无恙的。消息上只说水势阻了桥路。并未言明圣医能何时到达南北水村。”
耀媛说:“圣医不能按时前来。南北水村的病疾情况会不会,又被禾人君掌控着不好的趋势呢?有时候也是人力不能所控的。”
木木说:“希望圣医到来之前,禾人君别再出什么恶计?还有一事。小姐,查到了神医的一些情况,很是关键的信息。”
耀媛问:“是什么?”
木木说:“神医喜欢养些宠物。可偏偏喜欢养的宠物是蚊蝇。”
耀媛愣了愣说:“蚊蝇。”
木木说:“听着,让人难以置信是吧。神医养的蚊蝇非常的听话。仿佛手中有着操盘似的。让你叮谁,你就只能叮谁。喂养蚊蝇的作料,皆是各种能致人病疾的毒汁和药汁等等,甚是可怕至极。还查到了,神医喂养蚊蝇的爱好,官府是知道的。”
耀媛沉思着说:“官府。”
木木说:“所以一切都说得通了。南北水村村民染病。过往商旅皆安然无事。禾人君有《官令》,却无官府身份。那么官府就是禾人君的官身。禾人君和神医来南北水村,就是为了研究毒物。”
耀媛笑了笑说:“研究毒物?让南北水村的村民中了似瘟疫般的病疾?”
大木说:“官府一定知道神医,拿南北水村村民做药物的计划。”
耀媛一笑说:“这都是你的假设和猜测。你无凭无据的。别再胡说了。只有等到圣医来了,才能知晓了南北水村的,此次病疾发生的真实原因。”
木木说:“听水顺子说,北水村的病人服用仙草后,病情有好转的迹象。”
耀媛说:“这才是最可怕的事。禾人君和神医必定利用南北水村的病疾,去实行什么计划?他们绝不会轻易地让所谓的‘疫病’消失了。”
木木担忧地点了点头。
已是正午。南水村里家家户户的炊烟已渐熄灭。南来北往的客商行人们,停歇在酒庐草棚内吃喝饱足后,再谈笑论说一番时,南水村的南门口进来了一队官兵。这队官兵个个手持刀枪。宛如进攻的军阵。
守护南门的年轻护村员们,曾何时见过如此雄威的阵势。年轻的护村员们个个神情畏惧,呆若僵木般。年长的护村员们,面对此种情景似乎想起了什么。
个个面如冷铁般的官兵们,出现在南水村的街面上。只见尘土飞扬的土街上,仿佛战场捷胜之势。街面两旁的民众,商人行人们顿然哑雀无声着。好奇的神情又带着欣喜的心情,观看着雄壮又杀气腾腾得攻势速跑般的军队。
军阵蓦然地停了下来。这队官兵列成两排,迅速形成了路障。出现了一条宽阔大道,迎接着又是速跑的后进官兵队阵,向前而去。激起了尘土飞扬。
军队阵仗肃整。此时的土街周围,唯有节奏齐整的跑动声,及铠甲勇士身上的,铠甲动律声振振悦耳。宛若一场军阵操演,又如大敌当前般,攻势雄壮。看的芸芸众生无限豪情热烈,又心惊胆颤。不知道这军队的到来,是凶还是吉呢?
金光和耀媛忽然见到大量的官兵们,凸现在田野中。一种不安的感觉袭上心头。
耀媛说:“还是逃不了官府这一劫。”
金光说:“会是什么人向官府泄露了此事?”
耀媛说:“能出动大量的官兵,官府必定有确凿的证据。能出现如此大的阵仗,幕后之人必是禾人君无疑。”
金光说:“禾人君的目的还是要以‘疫病’为借口,继续着他接下来的计划。”
耀媛疑问地说:“禾人君到底要在南北水村干什么呢?”
金光说:“禾人君虽然是幕后真凶。可这告密官府之事,禾人君是不会让自己人去做的。他一定会让南北水村的人,去向官府告密的。会是南北水村的谁呢?我一定要查出来。他这是要害了南北水村的村民。”
耀媛轻叹一声说:“南北水村里,何人离开了水村?”
金光显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说:“刁老大?不可能是他。”
耀媛说:“有何不可能的。以彼之矛,攻彼之盾。虽是矛盾。却在情理之中。禾人君用北水村的矛,去攻击水村的盾。很高明的计策。”
金光坚信地说:“不是刁老大。刁老大想不出这样大胆的做法。”
耀媛说:“刁老大是不会想到去告发南北水村的。可刁老大身后是禾人君啊。禾人君手下不仅有文臣武将,还有善谋懂人心之人。刁老大能甘愿被赶出了北水村?甘愿水娘子嫁给了他人?刁老大没有恨意吗?刁老大会不会就利令智昏了?亲兄弟之间还有隙墙的存在。一个头脑简单的刁老大,能逃得过精心布局的利用吗?刁老大的对手是禾人君。刁老大能不掉入禾人君设下的陷阱嘛”
还在质疑告密人身份的金光,见到阵队尾的刁老大那一脸,悻悻不乐的神情时。金光顿时大怒着说:“不愧为蠢夫。刁老大怎么会如此下作?”
耀媛说:“禾人君的本事,区区刁老大有何不言听计从得去服从。”
南北水村的两位村长去见了官。之后,南北水村的两位村长,皆低着头,引着路。痛着心地将医官们和浩荡的官兵们,带进了各村的祠堂里。
一场离别之景。蒙面持枪的兵士们押着,南北水村的年轻的,患上了疫病的男女们向山中缓行。患病者皆病体病容,步躯艰难地相互扶持着。一步一回头的,又被官兵们喝令着向山中而去。
另一队官兵们阻拦住了南北水村的老的老,小的小。哭哭啼啼,叫叫嚷嚷的老幼们。
南北水村的两位村长,两位村医痛心疾首般,却又无奈着接受了这眼前的现实。
土街两旁的客商行旅们皆显惊悚神情。远远地,心有余悸地,同情地,又带着避之不及的心态,向押送人群中望去,望去。没有一人敢发一言,都沉默着,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