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有一个大胆的猜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林安染将郭翊辰的好奇心勾了起来。
他牵着林安染走到软榻坐下,从宫人手中接过新烧的暖炉递给林安染暖手,又倒了一杯姜茶给林安染。
林安染抱着暖炉,喝了一口姜茶暖身,这才道:“皇上,臣妾在太师府小住的这段时日出去转了几圈,发现一件怪事。”
“何怪事?”
林安染被打断,睨了郭翊辰一眼。
郭翊辰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再说话,让林安染继续。
林安染这才继续道:
“轮回圣教的势力很大,大到宫里也有轮回圣教的教徒,可京城却并无太多有关轮回圣教的消息。”
“京城虽无太多轮回圣教的消息,可轮回圣教却无处不在。”
说着,林安染用手指沾了些姜茶,以水在桌面上画了一个长方形,在长方形的一角画了一个圆。
郭翊辰疑惑:“此为何物?”
林安染答:“此乃轮回圣教的标识,也可以说是教徽,或者说是旗帜,代表了轮回圣教。”
说这话时,林安染的声音异常阴冷。
她对于这个教徽很是厌恶,甚至到了憎恨的地步。
别无其他,只因这教徽与小日子的国旗一致。
她严重怀疑莹婕妤是小日子。
林安染继续:“在京城的很多角落,都有这个标识的出现,有些刻在树上,有些画在不起眼的墙角,有些在商铺旗帜之上,用以作为轮回圣教的联络方式等等。”
郭翊辰听着这话,眸色也阴鸷凝重了起来。
若林安染所说非虚,那轮回圣教恐怕比他调查的更庞大。
如此庞大的一个江湖教派,竟能在皇城脚下繁衍生息,还一直未被他察觉,可想而知有多么的可怕。
若非这次鎏金之水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只怕轮回圣教还隐藏在暗处。
郭翊辰虽有所警觉,但还是警惕的问:“此事与你要参与调查轮回圣教之事有何关联呢?”
“因为臣妾顺着那些标识,撞上了轮回圣教的教徒密谋,从他们口中得知那轮回圣教主上在前段时间进了宫,并让他们这段时间在宫外安分一些,静等主上在宫中安置妥当后,再行之后的计划。”
话落,郭翊辰眼中难掩怒容。
“你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一人去追踪那轮回圣教之事,你难道就不怕被人发现了,杀人灭口吗?”
郭翊辰满心满眼的都是林安染的安危,似并未听到林安染说轮回圣教的主上已进宫的事情。
他不由想到了暗卫传回来的消息,确实是有提到过林安染在京城四处游走之事。
当时他只当林安染是出了宫,贪念宫外的事物,这才会在城中游走,却不想林安染是在追寻轮回圣教的踪迹。
一想到林安染只带着一个宫婢就敢置身于危险之中,他就感到后怕。
同时他也生气为何林安染不事先跟他说,就支身行动,非要等到如今二皇子夭殇了,她才将此事说出。
林安染没想到郭翊辰会突然动怒,一时愣在了原地。
看着发愣的林安染,郭翊辰知道林安染根本就没明白他为何动怒,生气的道:“难道在你心中,朕就那么的不可信吗?”
林安染更是愣住了,心里暗想:你可不可信,你心里就没点数吗?
要不是二皇子夭殇已经触及到了郭翊辰的底线,林安染都没准备将事情挑明,以免郭翊辰会对她生出疑心来。
帝王的疑心一旦生出,所带来的后果是林安染无法预料,更无法抗拒的。
虽然林安染并不觉得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对,但为今之计也只能先捋顺了郭翊辰的毛,才能进行她的复仇计划。
林安染主动握住了郭翊辰的手,略带委屈的柔声:“皇上,并非是臣妾不信任您,实在是皇上日理万机已十分劳累,臣妾心疼皇上,不想再拿这些子虚乌有的猜测来烦扰皇上了。”
“臣妾也知皇上在缉拿轮回圣教的主上,想着皇上定是有暗中调查的。”
“以皇上的才能,定是已经掌握了不少证据,并且心中已有了抓捕轮回圣教主上的计划。”
“臣妾无能,但也想要为皇上分忧,这才冒着危险擅自行动。”
林安染说着,试探性的向郭翊辰靠近。
见郭翊辰并未有躲闪的意思,脸上的神情也柔和了不少,她才大胆的坐到了郭翊辰身边,半边身子都靠了上去。
娇躯入怀,郭翊辰心中仅剩的一丝火气也消了。
林安染将头靠上郭翊辰的肩膀,微微抬起下巴,吐气如兰:“皇上,是臣妾错了,臣妾不该让皇上担心的~”
“你也知道朕会担心你啊?”郭翊辰虽消了火气,但还是忍不住提醒:
“日后,不管你有何行动,都应当事先告知朕一声,不要将自己置身在危险中,明白吗?”
“嗯!”林安染乖巧的点头,调皮一笑:“臣妾日后什么都跟皇上说,说到皇上烦了臣妾为止。”
“你啊!”
郭翊辰被林安染这稚气的话给逗笑,心神荡漾的在林安染的额头落下一吻,一副拿林安染一点办法也没有的宠溺。
林安染在哄好了郭翊辰后,才旧事重提:
“皇上,臣妾联想了一番,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那轮回圣教的主上恐怕就是莹婕妤。”
林安染并未有任何掩饰,直接道明了自己的猜测。
正如她刚才说的,帝王的疑心一旦生出,所带来的后果是任何人都承受不了的。
她确实没有办法证明莹婕妤就是轮回圣教的主上,但她要的就是让郭翊辰疑心莹婕妤。
同时,她也在赌,赌郭翊辰暗查了这么久,肯定已经有了些眉目。
宫里的人虽多,可能够掌握话语权的就那么几个,无非就是太后,皇后,四妃,以及九嫔了。
而在这些人中,最有可能的就是贵妃和莹婕妤。
毕竟两人与宫外的来往最为密切。
再加上今日二皇子夭殇,一眼看去得利之人只有贵妃,故而贵妃的嫌疑似乎更大。
至少太后就是如此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