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申请签约失败之后，她其实是有些挫败。
    申签之前，她每周差不多更新个三四次。
    每次也就两千字左右。
    但申请签约被拒了之后，她就放下没再管了。
    虽然还在接着写，但没再发出去了。
    她想有时间把文章从头到尾改一遍再发的。
    文章几天前已经改过了，但她最近事有点多，还没来得及往网站上传。
    所以今天才发现这些留言。
    最新的一条上周六晚上留的。
    “（怒）玩消失的作者都是坏狗！！！你再不更新我真的生气了！！！”
    再往下翻，全是这个读者的碎碎念。
    最早是在夸她和角色。
    意识到许徕可能断更了之后，这个读者从不可置信，到自欺欺人，再到面对现实。
    再到骂作者。
    许徕看得有点内疚又有些感动。
    更新了最新章，她在评论区回复这位读者：“对不起，前段时间有点事，没太多精力写这个，让你久等啦。”
    回复完，她顺手刷新了一下后台。
    居然已经收到了两条新的消息。
    “你终于活了！你再不更新我就要报失踪了！”
    “作者，我希望你能保持之前的更新频率，对读者负责。”
    许徕失笑，回复道：“谢谢，这次不会再失踪啦。”
    改完前面的内容重新申请签约之后，她又刷新了一次后台。
    这次没有新消息。
    许徕关掉后台，洗漱后进入系统空间。
    今天做完所有任务后，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睡觉。
    而是重新打开了电脑，进入作者后台。
    没有新消息。
    许徕关掉电脑，整个人砸到床上。
    有点睡不着。
    打开手机，群里有人@她。
    林可在群里发了一张图片：“徕徕徕徕徕，这道题怎么做？”
    那是一道三角函数题。
    已知sina+sin b=b、cosa+cos b=a，求cos(a-b)和cos(a+b)。
    是有一点难度。
    仔细看看那道题，许徕心底那股隐隐的莫名感觉缓缓消散。
    @了一下林可，她道：“先把条件用和差化积公式转换一下，把转化后的式子做除法，得到新条件后，用万能公式对得到的新条件求解。”
    “好！我去看看！”
    回完林可的消息，放下手机，她平静地闭上眼睛。
    这次完全没翻身，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数学果然令人平心静气。
    就这样平平淡淡过着，转眼到了周末。
    周日一早，许徕神清气爽地起床。
    一边吃早饭一边查了一下邮箱。
    申请签约成功了!
    有点开心。
    出了卧室门想要跟许嘉珤说说这件事，却突然想起来他今天一早就去画室了。
    许徕突然有种空巢老人的悲凉感。
    空巢老人许徕一个人吃完了早饭，去了二院。
    今天晏秋好像心情不错。
    见许徕过来，她眼睛亮亮的。
    “许徕，你来啦。”
    不等许徕回答，她就拿出自己的笔记本。
    “给你看看我最近几天做了多少题。”
    笔记本上是密密麻麻的娟秀字迹。
    许徕本来心情就不错，此刻被她感染，也不由微笑：“好。”
    目光跟着她翻动笔记本的频率移动。
    到其中一页时，她下意识皱了下眉头。
    那一页没有习题，只有一片乱七八糟的黑色线条。
    和一些凌乱破碎的字迹。
    “哈哈哈。”
    “怎么还不死啊！”
    “晏秋，你活着有什么用呢？”
    “晏秋，晏秋，晏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剩下的没能看清。
    晏秋迅速合上了本子，又戴上了她的标志性笑容。
    “对不起，没吓到你吧。”
    许徕拉过椅子坐到她床边：“没有。”
    她有些想问问晏秋身上发生了什么，又觉得现在问这些还不合适。
    沉吟了会儿，她略微生硬地转移话题：“你有没有什么题做不出来？”
    晏秋垂下眼睑，笑容挂在脸上，没有说话。
    “晏秋。”
    “嗯？”
    “你不用一直笑的。”
    晏秋缓缓抬起头，眼神有些微颤抖。
    “许徕，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啊？”许徕有些懵。
    她有做什么吗？
    “因为我想要认识你呀。”沉吟片刻，许徕答道，“况且我也没做什么。”
    “晏秋，该换药吃药了。”一个小护士走进来，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许徕退后半步，把床边让出来。
    晏秋乖乖伸出手。
    护士把纱布拆下来，露出下面狰狞的疤。
    许徕控制着自己的眼神，尽量不去看那道蜈蚣一样的伤口。
    她怕晏秋会因为她的注视而不舒服。
    不过吃了药，晏秋的情绪好像没有刚刚那么低落了。
    她还拿出了习题本，指着其中一页道：“能给我讲讲吗？”
    许徕忙坐到她身边，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帮她拆分解答。
    她也听得很认真。
    直到感觉到她有点精神不济，许徕才停下。
    “晏秋，今天先到这儿吧，你先休息，我下次再来给你讲。”
    晏秋撑着眼皮，冲她笑道：“嗯，谢谢你许徕。”
    离开之前，许徕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晏秋，眼神不受控地飘到她的左手腕上。
    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在自己手腕上，割出这么多条深深的伤口呢？
    “晏秋，你平时也可以给我发消息，我看到就会回的。”
    走到门口，许徕道。
    晏秋大概是有些困，声音模模糊糊：“我记住了，谢谢你许徕。”
    周一，三班重新热闹起来。
    这跟张初霖结束停课很有关系。
    一个张初霖顶三台戏。
    大概是停课一周的兴奋还未消散。
    他一会儿戳戳林可，一会儿拍拍许徕，一会儿又推推姜宇衡。
    姜宇衡被他烦得一脸无奈：“你怎么就停了一周课啊。”
    听得出他话里的不耐烦，不过张初霖完全不在意。
    还在反复问林可，最近有没有什么八卦。
    想要跟林可交换一下最新消息。
    许徕突然转过身：“张初霖，你是不是知道很多八卦？”
    “对啊，上至高三，下至高一，子衿就没有我张某不知道的事。”
    张初霖一脸得意。
    “等比数列的求和公式是什么？”林可回头白他一眼。
    张初霖：“……八卦！八卦！”
    “那你知道十六班发生过什么吗？”
    “就那个一直想换班的十六班班长？”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