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濪此时脑袋里浮现的是tvb的剧情,后妈害死老公谋夺家庭财产,继子继女统统净身出户。人生在世吃的用的都是一定的,又不能吃金子,就算能吃,还不是一种金属。最怕的是女人疯狂起来,以为自己是武则天之类的,做一些妨碍公司的正常运作的事,到时候搞的大家都麻烦。
夏濪曾经想过要是没有钱,生活会是什么样的?老白身边不会有美丽的戚蓉薇,一个人坐在养老院晒太阳或者跟其他老人讲了一遍又一遍自己的发家史,直到所有人的耳朵都听出茧了。大哥不能穿体面的西装,整天唠唠叨叨的,自己动手整理房间,花很多的时间在洗衣服上。他会做什么样的工作呢?也许跟清洁有关的,清洁部的主管。他还有许多特长,会是个家庭办公者。他的圈子很小,生活狭隘。白彦博呢?比较麻烦。不能开跑车,没有一技之长,难道让他当小白脸,扮可怜,坑蒙拐骗……自己?一个普通的打工者,每天为柴米油盐奔波,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斤斤计较。或许会跟荆楚瑞一起,窝在小房子里,为他生儿育女,慢慢地变成黄脸婆。然后呢?光芒四射的绯闻女王变成黄脸婆后,会遭遇小三问题吗?与荆楚瑞有关的假设早在四年前被自己毁灭了。现在的他在干什么?会记得她吗?那个夏初走在青石板路上的穿着海军服的女孩。
夏濪拍拍走神的脑袋。走进企划部的办公室,员工抬起头偷偷看了她一眼。坐在座位上,打开电脑浏览网页,等待他们的策划。五一劳动节的策划方案进入宣传阶段,小白板上贴满了五一的宣传标语和图片。近些年来,乾鑫的活动都是千篇一律,要不借鉴国内外几家同类型的商场,要不照去年的。还好在a市站的脚跟比较早,规模大,服务态度上乘,积累了一大批老顾客,营运状况平稳。
企划部员工没有活力,反倒像现在写论文只会复制粘贴的大学生。在沉闷的空间里,做着郁闷的事。
“爱上了看见你如何不懂谦卑去讲心中理想……”震天铃声打破沉默空间。
“喂,”夏濪不紧不慢地拿起手机,故意让手机铃声多响了一会儿。在众人的目光中,走出企划部。所有人知道这次她不会回来了。
“有空吗?我在‘咖啡物语’。”手机传出如银铃般悦耳的女生,瞬间挂断。比夏濪还大牌的除了一个还有谁,夏濪还得买她的帐。
十分钟后,甲壳虫停在“咖啡物语”的门口。推开门,碰到铃铛,提醒有客人到访。
空间不大,店中只有四五张桌子沿着街面的玻璃排列着,只有一个女客占据着一张桌子。穿着普通的黑白条纹线衣,一条黑色女式西装裤,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扎着一条简单的马尾,姿容雅谈,清芬逼人,体态妩媚,玉琢情情,旋飘洒落,风致飘然,丰韵轻盈。完全一位气质型女生,不,应该是女神。林思缪是市立医院妇科医生,整天身披一身看不出身材的白大褂,难得看见林思缪穿得如此休闲。佳人手托腮,眉间若有似无的一抹淡淡忧愁。这抹忧愁并非天生,而是五年前的隐痛。夏濪只知道男友在她怀孕后决然分手,林思缪在万般无奈之下做了流产的决定。那段关系也终结了,从此她的眉间总浮有一抹忧愁。
夏濪做事张扬,身穿淡黄色吊带的蛋糕裙,出门必定化妆,裙长从未过膝,性感中带点俏皮,与思缪未施粉黛、从容淡雅决然不同。有人喜欢把自己的故事暴露在阳光底下,比如夏濪;有人愿意把自己的故事隐藏在时光的尘埃里,比如林思缪。两个人就是两个极端,实际上她们相遇了,像黑和白相遇一样。白和黑之间还有灰,无法分清层次,它们都叫灰色。
林思缪的出现还与一个人有关,他不光带给她那段愉快的记忆,还带给她一个知心的朋友。林思缪非常寡情,一大票男医生约她都被回绝了。医院中的女同事约她逛街,同样免不了拒绝的下场。夏濪和林思缪经常约在这间小咖啡馆,她们除了朋友,夏濪还开玩笑说过:“险些成为表姑嫂。”
夏濪轻扣吧台,在整理用具的服务员转过身微微一笑,轻声低语:“一杯卡布奇诺冰咖啡。”向林思缪缓缓走去,怕打破她平静的思考,却不得不打破。
林思缪轻轻搅动着朴素的白咖啡杯中的黑色液体,她喝的是不加糖和奶的美式咖啡。轻起樱桃小口,声音如黄莺歌唱:“来了。”
“哎呦,你终于想通了好好休息一下,我们等一下要去哪呢?去血拼,我听说新开的一家韩国菜不错,晚上去那吃?”夏濪兴奋地建议道。
“我调休半天,四点到医院,晚上还要值班。”思缪的话如一盆冷水浇灭了夏濪。
“医院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医生,一个星期上六天半,还不算晚上加班,还有半天不是泡图书馆就是在家。你也应该有点娱乐吧!”夏濪抗议道。
“我觉得这样的生活适合我,病人需要我。”思缪表情一无变化。
夏濪两手轻拍桌子,身体前倾,宣布道:“我也需要你。”
思缪听见露出笑容,魅惑众生:“我可不敢跟你这个绯闻女王扯在一起,对了,你来这有没有狗仔跟来。”不想把这个地方曝光,是她情感的疗养所。
“没有,我很小心的。要知道那些杂志社和狗仔多亏了我,要不然多少人失业,失业造成社会动荡不安。失业者在街上游来游去,想不开的去跳河。多惨呐…….普通人没八卦聊,处在一起很尴尬的。”夏濪喋喋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