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退出办公室，在办公室外的沙发上聊起了天。夏濪正好消化一下，许曼青那个比她更高傲更难懂的女人。
    “对不起，我没帮上忙。”她竟然记得，原本是不记得的，看见许曼青就全都记起来了。小安错愕不已也欣喜不已。
    “没，没关系……”小安想到那晚上有点小害羞，低着头，不敢看他。一直以为帮助他的人是夏濪，没想到是……
    “你母亲和妹妹还好吗？”她连这也知道。
    夏濪曾给何顶云汇去十万元，让他在小安不知情的情况下收下它。小安收到了，何顶云告诉他是遣散费，告诉他，再回那一行，他没可能了。遣散费多一点，理所当然。
    小安感觉到她变了，也许她自己也没有意识到的变化在她身上悄然发生着。以前的她，太高了，让他不敢接近。以前的她，活得剑拔弩张，生活在她身边的每个人都疲倦。现在的她，清新，开朗，如雨后的太阳，明媚不刺眼。他终于敢说出两年来的心里话，对他的恩人说。可他从未把许曼青当成恩人，尽管她是真正救他出“火坑”的那个人，她是他的女人，想到还会脸红一下。
    “好！曼青姐帮小柔找了一间很好的医院，妈妈陪着她。她的情况好多了。那晚之前，我一直以为救我的是你！”小安微笑着。
    “我！”夏濪有点小困惑，何顶云不会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她身上了吧！结果，看看，她做的好事，破坏小帅哥的美梦。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小安看着一脸更为困惑的夏濪，“就刚进narcissus工作的一天晚上，我被一个醉汉…..欺负……是你帮我的！”一个女孩子对着一个身高体大的恶狠狠的汉子，女孩比汉子还恶狠狠。
    夏濪摇摇头，有那么回事吧！反正她不记得了。
    “你就把我当你救命恩人！有几次，我在包厢里睡着时盖在我身上的外套，是你的？报答救命之恩？”夏濪笑着询问。
    小安点头承认。
    夏濪快要笑死了，现在谁会记得那种狗.屁恩惠啊！
    许曼青不时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注意着外面的情况，冉昊注意到她的漫不经心，没想到这样一个女人竟然会去注意她的小助理。在她漫不经心时，他也偷瞄了一下室外的情况。
    两人聊的热火朝天啊，他早该注意到先前不太正常的情况嘛！
    “这建议书是夏濪策划的，她来给你解释应该比我更清楚！”冉昊觉得有必要把办公室外的两个人拉开。
    “好吧，让她跟我谈。”女王味道十足。
    等许曼青听完夏濪的计划后，立刻否决。“我不同意！”
    夏濪一脸气愤，小安则是担忧。
    “你的计划对我的公司一点益处也没有，我不会吃这个亏！”许曼青已经拿下黑超，一张精致的脸庞，背靠在椅子上。
    夏濪则是身体向前倾，小安的眼神也注意着自己的老板，盘算着要不要开口。许曼青骂他蠢，不过从没赶他离开，然后会考虑他的意见。
    “那你干嘛浪费时间”。夏濪背挺直，也不输阵。许曼青轻蔑，果然承不住气的丫头。冉昊则退在一边放手让她搞定。
    “你愿意浪费时间就是在里面看出商机来了，告诉我你想获得什么？”夏濪不笨，小安的担忧冲淡了。
    “不错，我打算把婚纱秀放在明年的三月，你们乾鑫的婚纱合作对象只可能是我们一家，所有的婚纱广告牌都给维纳斯，广告费用减半。”许曼青真是有点狮子大开口。
    “我要《wonderful》两页的版面宣传乾鑫，不收任何费用。”夏濪提到。
    “what？没可能，乾鑫什么素质，《wonderful》不会接乾鑫的广告，这是毁了我的杂志。”许曼青生气了。
    “乾鑫不也是专门做婚纱生意的，如果只做一家品牌的生意，客人早跑光了。”夏濪告诉她，乾鑫的素质参差不齐，但是也不是地摊货啊。
    “如果你们想合作的话，我退一步，可以随你们安排，不过维纳斯一定要是主角，广告费用减半。”许曼青做出让步不是为了乾鑫的合作案，而是她身后有权势的男人。
    “广告费用全免都没问题，只要辛苦《wonderful》的编辑们帮乾鑫做一本副刊。”乾鑫的确是不太上档次的百货商场，中国内地的百货公司没几个是高大上的，有钱的不是去香港就是跑到国外去买奢侈品，现在国内做百货真是越来越困难。乾鑫的策略就是薄利多销，高档商品款式陈旧还价格昂贵，这一块赔进去的钱也不少。与走在时尚前沿的杂志当然不能相比了，《wonderful》追的是欧洲的流行风。
    “你们有商品能撑的起一本副刊吗？”许曼青有点不耐烦，认为夏濪完全没理解目前的形势。以夏濪个人做出一本副刊来倒是没问题，她有兴趣吸收夏濪的饰品，要不是那个男人不愿意，她早跟夏濪开口了。关键是帮一个百货公司做，难道告诉客人，乾鑫没这种货，只有乾鑫的大小姐有，那不是要笑掉大牙嘛！
    “乾鑫规划的新商城即将开幕，到时全是欧美的新品，我想足够了。副刊只是作为购物的指导，家门口就可以买到新品。”夏濪解释道。
    “你以为是超市吸引家庭主妇的宣传单，那会拉低《wonderful》的素质。”许曼青一直以来想把《wonderful》做成引领世界潮流的一本杂志之一，那是她一直努力的目标。尽管只做口碑，没有三流杂志的广告费多。她也有想法再做一本杂志，多加入点广告。
    “恩恩，谁说奢侈品不可以像超市宣传单一样。我们只是适当引导客人购买而已，何况只是一本副刊，你没试过怎么知道产生负面影响。《wonderful》的广告费用还不及一本三流的杂志吧！效益太低了，欧洲时尚都能向中国低头，何况你只是尝试一下。”夏濪费了一番口舌。
    “好吧！具体细节我们改天再谈。”许曼青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她不想做的事明明白白地回绝别人，这一回的确能够尝试一下。
    九月的全民狂欢购物被许曼青否决了，夏濪也不好再说什么。
    小安一直送她到门口，“自从你不去narcissus后，顶爷过得挺不好的，对不起，为了我，你们…….”那是小安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冉昊不是十分明白。他们的渊源也是因了这句话吧。
    “我知道了。”夏濪说完就离开了。
    “舍不得！”那是小安重新进入许曼青办公室许曼青问出的一句话。
    “夏濪是个好人。”小安微笑道。
    许曼青不知道为何他会得出这样一个结论，真是可笑之极的结论。那是一天中她听到的最好笑的笑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