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濪的手机响了第九次的时候,夏濪终于从被窝里伸出手,“喂——”
“宝贝女儿啊,都到中午了,你吃过饭没有?”老爸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没——”
“不吃饭怎么行?我在碧瀛山庄吃饭,你在哪里?我让司机来接你。”
“不想去——”
“陪老爸迟钝饭嘛!”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撒娇!
“好啦,我自己去。”关机,继续睡!
再次踏入这里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路变宽敞了,门庭也更气派了,门前停着数十辆豪车,还有很多穿着大红旗袍的服务员。夏濪就是由其中的一个女服务员领进来的,要不是有人带领,她快忘了这里的路,因为山庄里新建了许多建筑。亭台楼榭,无一不是气派十足。许少玦真的花了大价钱,得到的结果是把家变得“面目全非”。
夏濪对许少玦这个人不是特别熟悉,只知道作为山庄的大少爷而存在,小时候总感觉他冷冰冰的,也许是年龄跨度大,以为他不太爱跟小屁孩玩。唯一地近距离接触是十年前,许少玦第一次结婚,夏濪和少璇一起给他们当伴娘和伴郎。虽然全程感觉他在笑,但是总感觉皮笑肉不笑,假假的感觉。当天伴娘其实是另一位,是新娘的闺蜜,不知道后来怎么了,原本的伴娘离开了。是少璇极力推荐她去的,其实新娘有个伴娘团,随便抽一个人出来送戒指就可以了。新娘说弟弟推荐的人不会错,就让夏濪全程陪伴。结果新娘打扮好了,作为伴娘的夏濪还是一副素颜。伴娘团全围绕着给夏濪上妆,那是夏濪第一次化妆。化完,凌少璇调侃叫了声:“姐姐。”
还有第一次戴沉甸甸的首饰,婚礼办了两场,上午五星级酒店一场西式的,招呼一班商场上的客人;下午是回到山庄,一场中式的。夏濪和新娘是换了两次衣服,新娘的首饰是准备好的,夏濪上午的首饰是从新娘多余的挑拣出来的。下午则没有那么多复古的首饰,凌霜把她的一副耳环拿出来,说是她十八岁生日的礼物,好多年没戴了。就是一副彩金耳环,样式精心别致外,跟给新娘子的那套翡翠首饰是不可同日而语的。项链、耳环是帝王绿,翡翠中的极品。
在典礼前,新娘拉着夏濪的小手:“姐姐用这跟你交换。”新娘子指指翡翠首饰,又指指夏濪耳朵上的耳环。
“不要。”夏濪眼神坚决。
新娘略显尴尬。新娘气质优雅,温柔娴静和许少玦那霸气外露的气场根本不相配。夏濪为何会对一个女人有这么高的评价呢?那是因为她是由凌霜选出来的媳妇,也算碗里挑一了。从早上开始,新娘子不停地问夏濪累不累,紧不紧张,好像是夏濪要嫁人似的。
“是少璇的妈妈的,不是我的。”夏濪又说道。
新娘露出笑容。“对.......”话刚到嘴边。
正巧许少玦进来,冷冷地说了句:“不就一副破耳环。”眼睛直直地盯着夏濪,夏濪打了一个寒颤,耳环好像是她偷来的。
少璇也飘进来了,他倒是欢快,活像他结婚似的。碰碰夏濪的小脑袋,乐呵呵:“小伴娘。”
为了甩开他的手,使劲摇着头,耳环刮到脸颊上。
少璇托起耳环,“这不是妈妈的吗?我就没见她戴过,倒给你了。”
夏濪“噗”了他一下,保护自己的耳朵。
住了一晚,第二天,夏濪把耳环还了回去。
凌霜问:“你不要?”
夏濪摇头。
凌霜就送了个玻璃种的翡翠镯子,晶莹剔透,就是戴在夏濪手上太大了。夏濪甩了甩手上的镯子,一不小心就要滑下来。
“太大了。”又要还给凌霜。
凌霜想,我送个东西就那么难,她左右看不上。
“长大后戴吧!”说完,踩着高跟“咯嘀咯嘀”走出屋子。后来,忘了镯子放哪儿,不见了。谁让镯子太大了呢。
一开门,老白笑容满面,等夏濪坐下,老白又变成苦瓜脸:“翅膀硬了,全往外飞,彦博不在,你也好几天不见人。”
“老爸,我不是陪你吃饭了嘛!”夏濪拿起桌上的茶杯。
“我以为退休了,你们会多点时间陪我,没想到吃顿饭还要三催四请。”
白振生继续打同情牌。
夏濪不领情。“就算我不陪你,也有很多年轻漂亮女孩子陪你。”
老白知道这一招讨不了好处,独自呵呵。
“你又拿老爸开玩笑。看,我点的都是你爱吃的菜。”老白指着菜单。
老白招手上菜,服务员把茶具撤下。
门一开,进来一人。夏濪以为是服务员,没想到是冉昊。夏濪因着昨晚的事,微微低头躲避他的视线。
菜依次上着,一共八道菜,每道都极费功夫,真的很难吃到,福嫂不会做这么复杂的菜。
“很好吃吧?”老白看到女儿吃的开心的样子,心里也高兴极了。
舀起第二勺珍珠鱼丸汤。
“在小何那住的习惯吗?搬回来吧,家里就老爸一个人。”老白想表达的是身为孤寡老人需要人陪伴。
夏濪听得意思是她赶戚蓉薇离开的,才让老白孤零零的一个人。
“其实我没住干爹那。”夏濪坦白。冉昊知道昨晚她车是朝城南方向开的,不是朝何顶云的酒吧去的。
“我住在我的一个朋友那。”夏濪回答,“放心,人家有正当职业,无任何不良嗜好。”
老白以为她跟冉昊住一起,但是发觉两人似乎没有交流。
“总麻烦人家不好,再说你一个女孩子住外面不方便,还是回家。”老白是想在最后的日子让女儿多陪陪自己。
“嗯。”夏濪继续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