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沃,起床了,起床了,今天是你开学报到呢,咋还赖床了。”李桂芬絮絮叨叨着。
“妈,能不能不要这么叫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得病了呢,让人抡我。真不知道你跟爸咋想的,给我取这么个名字。”王伦沃揉揉惺忪的睡眠喃哩道。
“啥咋想的,当时你爸跟我在呼伦贝尔肥沃的大草原上相识,之后一起遛弯、骑马、啃羊排骨,后边不就有了你,叫你这个名字咋的啦,还不乐意了。”
“行行行,您说的都对,我去刷牙了。”
“嗨,这孩子也不知道随谁,一天到晚拖拖拉拉的,赶紧着,给老师留个好印象,早点儿到,俗话说的好,万事儿要搞好,须得起得早。”
“安啦,安啦,桌子上的豆浆油条我开动了啊。”
“嗯嗯,早给你候着呢。”
“儿砸,豆浆给我留一口。”王晋喜大大咧咧地从卫生间走出来。
“这不,给您留着呢。”
“诶,我听说你们交浙大学今年新开的这个数码残影专业挺招风的,说是什么把人临死之前的大脑影像经由粒米机器人通过生物静电导出,生成数码影像,这样的话,如果人走之前有什么遗憾没有完成的话,可以家里人帮着给完成。说实话我是真觉得挺稀奇古怪的。”
“好啦,爸,管它是不是稀奇呢,反正去学了就知道了啊。”王伦沃一边收拾着书包和行李,一边嘴里衔着半截油条。
“好好好,一会儿等你妈把桌子收拾好了,我们一起到你们学校去看看。”王晋喜说着喝了一口豆浆。
十分钟后,一家三口拎着大包小包来到了小区门口的马路牙子上。
“孩子他爸,你叫的网约车快到了不,这都快八点半啦,一会儿该赶不上第一个到专业报到了。我跟你说啊,这人啊上庙都上头炷香,你高低别给我搞散了。”
“知道,知道,孩子他妈,3756车牌尾号,你们帮着瞅瞅两边,是不是开过来了,我一个人也看不过来啊。”
“好咧,爸,说实话,我也很期待新学校的新面貌呢。诶,那儿,那儿,那个白色的nisson城市越野3756,对吧? ”
“您好,请问是手机尾号1228的客户吗?”一位板寸的中年男子摇下了车窗冲我们问道。
“诶,是的,是的。”说话间王晋喜打开了车的后备箱,将大包小包的行李给搁里头,然后转头对我跟我妈“来吧,上车吧,这点儿掐的刚刚好,保准儿不耽搁。”
我跟我妈鱼贯进入车后座,我爸关上后备箱,上了副驾驶的座位。
车子刚启动,前排的两个男人就唠上了。
“我看你们定位是在交浙大学,这又是大包小包的,是给孩子上学准备的吧。”
“可不是嘛,就是听说了今年交浙大学新开了数码残影的专业,儿子觉得挺潮的,然后就给报了。这不,一家人都往学校去呢,孩子他妈还说得赶早。”
“噢,那专业我听人提过一嘴,是挺前卫的,反正我就是一个开车师傅,也不是太懂。”
“咳,我们也不是很懂,反正孩子喜欢嘛就由着他去呗。”
王伦沃一边静静地听着前排的两个大男人唠嗑,一边看着车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心中满是对新的学校,新的环境,新的同学充满好奇。
李桂芬就在一旁,满眼都是儿子,好像在想,这孩子就是随我,长得好看。
在满满都是杂七杂八的对侃交流中,车子渐渐地抵达了目的地。
“交浙大学”四个鎏金大字慢慢的映入了车上众人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