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与皇后娘娘多年感情,想必知道娘娘独爱一支荷花玉簪……”
独孤烟说到一半,有意停顿看了眼慕容景初,那意思不言而喻。
慕容景初想了一下,好像是有一根簪子,千凝还是姑娘的时候就一直戴着,后来结婚了就再也没戴过。
不过入了宫后,某天用膳时他发现她又戴了,他当时还随口问了一下千凝:“朕记得这不是婚前你最爱戴的簪子吗?婚后都未见你再戴过,如今怎么又想起来戴了?”
千凝当时只是点点头说:“之前以为不见了,没想到是木菊她们收了起来,前些日子木菊想起来了,拿给了我,所以就戴了……”
当时慕容景初听了也没在纠结,就继续用膳了,这独孤烟好端端的提这个做什么?
“皇贵妃莫不是想说这个簪子大有来历??”
“皇上难道就没发现皇后娘娘这些年来日日不离身?”
慕容景初沉思良久,好像他好多次都见千凝手里拿着簪子看的出神,他不是没问过她为何这么喜欢盯着这玩意看。
她的解释是看着这簪子就想起年轻时的画面,他当时以为她说的是她和她大姐还有三哥一起胡闹的日子。
如今独孤烟这么贸然提起,不会是什么好事,他没好气的说:“有话直说,不必跟朕绕圈子……”
独孤烟一看火候差不多了,这才说出了关键:“这簪子是皇后娘娘的心上人所以赠,这人皇上你也认识……”
“朕认识??是谁……”
“不知道皇上还记不记得当年的醉梦楼?”
慕容景初想了想说:“朕记得,那是前废太子的产业。那又如何?”
独孤烟继续引导:“当年醉梦楼红极一时的乐师寒寻,皇上可有有印象?”
“是有这么一号人物,当年他还转投入千凝他们办的歌剧院,此人确实是深得京城贵女们的喜爱。不过后来此人突然消失不见,之后十年再也没有出现过……”
独孤烟笑容满面继续开口:“皇上好记性,他便是赠送玉簪给皇后娘娘的人……”
慕容景初严肃的脸上尽是不悦,他说:“你是如何得知这簪子是他所赠??”
“当年寒寻赠簪子时,臣妾就在场,那时臣妾奉命淮王的命令去找长乐郡主,到那时正好见到皇后娘娘收下那支簪子,不过当时娘娘穿着男装,所以臣妾一时没认出来……”
慕容景初周身寒意笼罩,他咬着牙问:“那皇贵妃是何时认出来的??”
“每次给皇后娘娘请安时总见娘娘时不时的抚摸那支簪子,之前臣妾总觉得娘娘的簪子眼熟,却又想不起来,直到前段时间我才偶然想起来。”
独孤烟说完见慕容景初一言不发,她装作无意的感慨道:“那个乐师当真是臣妾这辈子见过最好看的人,只要一眼都会忍不住沦陷。臣妾至今都忘不了那些世家小姐痴迷的模样,可是他偏偏就只选中了娘娘……”
慕容景初头突然痛了起来,恍惚间他突然想起了一个画面,那年城门外,他亲眼所见,千凝与那男子同乘一匹马。
千凝看那个男子的眼神,他当时的嫉妒,他都想起来了。
头疼欲裂的慕容景初一气之下扫掉了桌上的所有东西。
“滚……都给朕滚……”
养心殿奴才们吓得跪地不起,独孤烟见目的达到了,也装作惊恐不安的模样,退了出去。
走出养心殿的独孤烟听到里面咆哮砸东西的声音,嘴唇一勾……
艳阳凑近独孤烟耳边小声说:“主子,这次皇上怎么看起来比知道九夜的事还生气?”
“九夜不过是单相思,而且九夜在皇上心中觉得不足为惧,顶多处死便是。可是这乐师可不一样,人找不到无处下手不说,皇后还惦念了十年,最最重要的是皇上自知自己比不过那个乐师。能不发火吗??”
独孤烟语气里尽是愉悦,艳阳听了也觉得高兴。
“皇上这回得气的半死……”
独孤烟抬头看了眼天上的残月,轻轻的说了句:“谁说不是呢??艳阳,这回我们就等着机会,坐收渔翁之利……”
“定能如主子所愿……”
凤仪宫……
身着寝衣头发披散的宋千凝坐在铜镜前,眼里却一直盯着手里的簪子。
“你是不是已经不在这世上了??若在!为何从未有过你的音讯?若不在,我该怎么找到你??”
泪珠滚落眼眶,她此刻挺痛恨自己的无能,仇人在眼前却杀不了。
以前因为有家人在,所以她只能当这皇宫里的金丝雀,如今家人都不在了,她对这世间的一切都没有半点留恋了。
若不是为了坐等慕容景初和独孤烟相互狗咬狗,她真根本不想苟延残喘的活在这个世上。
“皇后此刻是在思念谁??九夜??还是那个乐师??”
慕容景初怒气冲天的来到凤仪宫时,他让所有人都退下,自己进来就看到宋千凝坐在镜前睹物思人,手里拿着就是那支荷花玉簪。
听到声音的宋千凝回头一看,慕容景初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她起身手下意识藏在背后。
宋千凝语气疏离:“你来做什么??”
她的小动作并没有逃过慕容景初的眼睛,他心里的怒火更甚。
“朕是你的丈夫,你问朕来做什么?你说呢??”
宋千凝眼神冷漠,她说:“我不想见到你,请你出去……”
慕容景初冷笑,语气冰冷:“皇后想见谁??成了白骨的九夜?还是十年不见踪影的寒寻??”
久违的两个字让她心神一晃,这两个字她有多久没听到?又有多久没喊出……
看到宋千凝的反应,慕容景初更加愤怒,他嘲讽:“怎么?想到心上人所以失神了??若不是朕寻不到此人,不然朕不但要将他凌迟,还要敲碎他的骨头喂狗……”
宋千凝双目喷火怒骂:“你简直就是魔鬼,心如毒蝎……”
慕容景初冷笑着嘲讽:“皇后这是心虚了?朕都不知道,朕的皇后能耐的很到处留情,惹的那些男人都对你魂牵梦绕,你说这些男人你最爱谁?”
宋千凝眼神里全是厌恶,她说:“随便你怎么说,你以为我会在乎吗?我告诉你慕容景初,不管我爱谁,但绝对不会是你,死都不会……”
被激怒的慕容景初抓起宋千凝的手,他盯着她手里簪子,怒火中烧眼里全是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