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业这才反应过来，这才明白杨鸣话里的意思。
    他没想到一开始就被杨鸣识破了。
    可识破又怎么样？
    现在是省长接受了村民的请愿，那是件大好事。
    你杨鸣你还找我的茬，怎么说也说不过去。
    沉默了片刻，肖恩业装傻。
    “书记，到时候写汇报材料的时候，可以这样写。
    书记您出谋划策，村民向省长请愿成功！”
    杨鸣厌恶至极。
    这个被省长孔进贤视为低智商的阴谋，竟然就把自己拿捏住了。
    明知道是肖恩业搞的鬼，但结果却是好的。
    且肖恩业自己汇报来了，一时你拿他也没有办法。
    这件事情，目前自己并不占上风。
    不占上风的事情，何必跟他较劲。
    与其跟他在这件事上争个你死我活，不如挖他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抢占上风，直击他的软肋。
    片刻后，杨鸣扯开了话题。
    “肖主任，咱们县委县政府大院的建设，当时是市里哪个领导负责？”
    肖恩业心里一震。
    杨鸣突然提到这个话题，他猝不及防。
    虽然今天在大院里，杨鸣有意无意带出整个工程有腐败嫌疑的话题。
    但是，就凭着当年天衣无缝的操作，杨鸣再查也查不出个所以然！
    现在，杨鸣竟然直面而问！
    肖恩业想了想。
    “书记，当时不是我负责这个项目。
    至于是市里哪个领导分管的，我也不知道。”
    杨鸣微笑道：
    “今天蒋市长说你很了解咱们大院的工程情况，还推荐你来介绍呢。
    你怎么说你不知道？”
    肖恩业被杨鸣点到了筋脉，面色有些尴尬，却还是说道：
    “那是蒋市长是为了打圆场！
    当时建这座院子的时候，我还在乡镇当书记。”
    杨鸣道：
    “虽然你在乡镇当书记，可是，你跟龙冬泉的关系众所周知。
    这个院子是龙冬泉一手建起来的。
    当时的县委书记凌光把权交到他的手上。
    据我所知，很多工程款的结算，你也参与其中。”
    肖恩业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
    如果没有深入调查，如果没有一定的证据，杨鸣是不敢这样说话的。
    事实上，肖恩业确实参与了工程款的结算。
    当时做得相当隐秘，杨鸣怎么会知道？
    他才来拉山不到半年，他吓唬我？
    这样想着，肖恩业心里又有了底气，昂着头道：
    “书记，拉山城传我杀人了，你信吗？”
    杨鸣点头，毫不犹豫道：
    “信！百分之百信！”
    肖恩业脸色大变。
    说出这样的话来，自己在杨鸣的心目中已经是何等的不堪！
    肖恩业有些崩溃。
    毕竟自己的屁股不是很干净。
    自己是龙冬泉一手提拔起来的，龙冬泉落马后，自己没有被牵连，算是大幸。
    可每天过的提心吊胆。
    现在杨鸣这么一说，更是让肖恩业心惊胆战。
    见肖恩业久久不吱声，杨鸣继续道：
    “肖主任，希望你跟我说实话。
    告诉我，拉山县委县政府大院的建设，蒋市长是否有参与进来？”
    杨鸣不再遮遮掩掩，更不怕得罪蒋顺友，直接询问。
    肖恩业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拿起手机，对杨鸣道：
    “书记，这样吧，我打蒋市长的电话，你直接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