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鸣微微一笑。
    “是啊，他拿不出证据，你给了他两百万。”
    吕光林奇怪地看着杨鸣。
    这么低级的询问，从杨鸣的嘴里出来，实在让他不知所然。
    既然伍宗明拿不出证据，直接来找我要证据？
    不是说杨鸣很厉害吗？
    怎么会是这样的智商？
    即便我给了伍宗明两百万，我会承认我给了他两百万？
    你以为我傻，不知道有个行贿罪？
    你智商低，你以为我的智商也和你一样？
    吕光林不屑地看着杨鸣。
    “杨主任，你是想来我这里拿证据？
    好在我也没有给他两百万。
    如果给的话，你认为我会把我行贿的证据给你？”
    杨鸣傻傻地答道：
    “难说啊，你是个诚实的人！我想你会给我的！”
    话音落下，杨鸣自己都觉得可笑！
    为了把吕光林拖住，给陈启东更多的时间，他只能胡言乱语了！
    同时，他也想给吕光林一个傻里傻气、低智商的印象。
    到时候再给他一个出其不意，控制他就很容易了！
    ……
    陈启东拿着手机出来接电话，三言两语接完电话，就往健身房走去。
    第一眼看到健身房，他就怀疑里边有东西！
    健身房三个窗户的窗帘都没有拉上。
    从窗户看进去，健身房足有六十多个平米。
    里边的健身器械一应齐全。
    陈启东去推健身房的门。
    可门是锁着的。
    陈启东推了推窗户玻璃，竟然有点滑动。
    一使劲，窗户竟然推开了。
    陈启东左右看了看，一翻身就进了健身房。
    然后，把门打开。
    他快速地在各个健身器械游走，犀利的眼睛在屋里的每个角落扫过。
    突然，他的眼睛落在一跑步机下面。
    他走了过去，用脚使劲地蹬了几下，感觉到跑步机下边是空的。
    陈启东一阵兴奋。
    或许史当理受贿的赃款赃物就在下面！
    这样想着，陈启东往健身房外面看了看。
    外面悄无声息，没有人！
    陈启东突然明白吕光林为什么选在一楼办公！
    低下头去寻找，陈启东希望能找到一个洞口，或疑似洞口的地方！
    就在这时，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走了进来。
    冲着陈启东大声道：
    “喂，你在干什么？”
    正背对着门口的陈启东吓了一跳，赶紧做了个要跑步的动作。
    然后，慢慢地转过身子道：
    “我看这跑步机不错，刚才试了试。
    想看看是什么牌子的，我回去也想买一个。”
    男子上下打量着陈启东，认真严肃道：
    “你是什么人？吕总的健身房是不能随便进来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
    男子说话有点凶，一副要把陈启东赶出去的样子。
    陈启东直起身子，斜眼看着男人，盛气凌人道：
    “我是吕总的朋友，看到健身房开着，进来看看。”
    说着，陈启东反问道：
    “你是什么人？”
    男子皱着眉头看着陈启东，不高兴道：
    “我是公司的管理人员！你还是先出去吧。
    吕总的健身房是不让外人进来的！”
    陈启东道：
    “既然不让外人进，为什么不把门锁上？”
    男子道：
    “门一直是锁着的，怎么就开了呢？
    你还是先出去吧。”
    陈启东知道，再赖着不走，接下来会更麻烦。
    于是，弯腰看了看跑步机的商标。
    “好了，我知道是什么牌子了，走吧。”
    说着，陈启东向门外走去。
    ……
    陈启东走进吕光林的办公室。
    杨鸣正跟陈启东说着话。
    陈启东道：
    “吕总，我打完电话，看到你的健身房的门开着，我就进去了。
    还没站稳，便被你的管理人员赶了出来。
    把我当成贼了！”
    吕光林的脸顿时暗了下来。
    杨鸣紧紧地盯着吕光林的面部表情。
    陈启东也看到了吕光林黑下来的脸，继续说道：
    “吕总，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的健身房不让外人进。
    真的冒犯了，对不起！”
    吕光林听到陈启东说进了健身房，心里咯噔了一下。
    脸色不由得暗了下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陈启东就解释道歉了。
    吕光林的眼珠子转了转。
    如果这个时候还给陈启东脸色看，那就有点过了！
    或许还让杨鸣嗅出点什么。
    片刻后，吕光林呵呵一笑。
    “没那么严重！
    我不让外人进去，是我有洁癖。
    我的健身器械是不能让别人碰的！”
    陈启东歉意道：
    “真的不好意思，我刚才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会儿。”
    说着，陈启东紧盯着吕光林。
    如果跑步机下面有“货”，吕光林的神情肯定有变化。
    不出陈启东所料，吕光林脸上的皮肤微微地抽动了一下。
    尽管只有几秒钟，可陈启东全看在了眼里。
    他笃定，跑步机下面有“货”！
    听到陈启东上了跑步机，吕光林心里不由得一阵紧张。
    但很快就把紧张的情绪压了下去。
    不在意道：
    “没事，没事！
    如果你喜欢那台跑步机，我送你！”
    陈启东赶紧道：
    “那可不行！到时候我案子结不了，我自己又犯下一个受贿案。”
    话音落下，几个人都笑了。
    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女子蹬着高跟鞋走了进来。
    女子披肩卷发，着一条深灰色直筒连衣裙，脚蹬高跟鞋。
    整个人看上去清新脱俗，让人有眼前一亮的感觉。
    抬头看到杨鸣和陈启东，女子立即就止了步。
    吕光林微笑道：
    “罗经理回来了！这是省纪委的两位领导。”
    说着，转身给杨鸣和陈启东介绍道：
    “两位领导，这是我们公司副总罗涵。”
    罗涵高兴地伸过手去，分别跟杨鸣和陈启东握了握。
    “两位领导好！看来我们公司有大事了！”
    吕光林接过话道：
    “跟繁华公司没什么关系，是我那边房地产公司的事。”
    话音落下，吕光林的手机响起。
    吕光林道：
    “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
    杨鸣微微点头。
    吕光林拿着手机往门口去。
    罗涵在杨鸣的对面坐了下来。
    秘书进来给她倒了杯茶，罗涵或许是渴了，喝了好几口。
    扯过纸巾抹了把嘴巴，看了看杨鸣，若有所思道：
    “这个领导，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面相很熟啊！”
    杨鸣皱着眉头看了看罗涵，摇头道：
    “不，我们没见过！我是大众脸，跟很多人长得像。”
    罗涵突然问道：
    “你叫什么？”
    陈启东答话：
    “他是我们杨鸣主任。”
    罗涵瞬间怔住，脱口道：
    “啊，你就是杨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