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江辉愤怒的声音,丁少平倒是很冷静,微微点头道:
“市长,这也是我来找您的真正原因!”
雷青龙愕然地听着。
这个时候,他不必多言。
让江辉收拾丁少平就够了!
江辉咬着牙道:
“不管雷总酒后的那些话是真是假,都很敏感!
可是你却告诉了杨市长!
你找我,能说得过去吗?
你以为我就可以原谅你?”
丁少平摇头道:
“市长,我来找您,不是让您原谅我。
是想让您了解事情的真相,让你劝阻雷总,不要再去折腾这个事。
酒后之话就在我和杨市长之间。
话就在我们这里截断了,不会再传出去!”
江辉耐着性子道:
“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杨鸣?”
丁少平低下了头。
“对不起,市长。
我不是刻意告诉杨鸣,我是不经意间说出来的。
那天我跟杨鸣聊到参与国企改革的事,我随口说‘雷总花了一个亿,就可以参与国企改革。
我想参与,杨市长,您要多少?’。
杨鸣紧追着问怎么回事,我只好告诉他,那是雷总酒后说的话。”
江辉怔怔地听着。
他知道,这件事必须快刀斩乱麻,结束得越快越好!
再扯下去,事情会越闹越大。
到时候都有可能传遍整个天火!
这样想着,江辉长叹一口气,平静道:
“好了,这件事到此为止!
不管是谁,都不要再提这个事!
如果我发现有谁提及,你们不要怪我!”
雷青龙想说什么,江辉挥手道:
“你们都走吧,不要再来打扰我!”
丁少平赶紧就站了起来,向江辉躬了躬身子,歉意道:
“对不起,市长!
您放心,这些话就到我这里为止,我保证!
打扰您了,市长,我走了!”
江辉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丁少平往门外走去,江辉突然问道:
“丁总,丁局为什么在杨鸣的办公室劫持你?”
丁少平瞬间站住,缓缓地转过身子,一字一顿道:
“市长,对不起!这些我都跟警察说了。
在这里我就不说了,不浪费您的时间。”
说完,丁少平转身离开。
江辉没想到丁少平会这么直接地拒绝他,心里当然不舒服。
但不舒服又能怎么样?顶多就是政府的项目不让丁少平做!
这时,雷青龙也站了起来,低声道:
“对不起,市长,我不知道说什么。
一切都听从于您,您叫我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江辉顿了一下。
“你保证,我叫你干什么,你一定干?”
雷青龙坚定点头。
“一定!”
江辉满意地点了点头。
……
丁少平从江辉的办公室出来,本想立即走进杨鸣的办公室。
可想又觉得不妥。
万一被人看到,传到江辉的耳里,江辉就更怀疑他跟杨鸣合谋。
自己是生意人,没有必要去惹那么多的麻烦!
丁少平来到了停车场。
坐到车里,丁少平拿起手机,直拨杨鸣的电话。
很快电话里传来杨鸣的声音。
“喂,丁总,你好!”
丁少平道:
“杨市长,我从江市长的办公室出来了。
情况不妙啊!”
电话那端的杨鸣瞬间没有声息。
片刻后,杨鸣道:
“怎么回事?”
丁少平把在江辉办公室的整个过程道了出来。
末了,丁少平道:
“杨市长,我看江市长阴阳怪气的,我真的很担心。
他可能不敢对你怎么样,可他踩死我,就像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杨鸣摇头。
“丁总,既然江市长说此事过去了,翻篇了,你还担心什么?
再说了,江市长也不会跟你这么一个做企业的过不去。
真要过不去的,是我!
所以,你尽管放心,江市长要做什么,也是冲着我来。
丁总,你为什么不担心雷总不放过你呢?”
丁少平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对付雷总比对付市长好对付多了!”
杨鸣提醒道:
“丁总,你别忘记了,雷总可是天火一方的地头蛇。
要不就不出手,出手就是死手!”
丁少平嘿嘿笑了两声。
“不怕他是地头蛇,就怕他有料在我手上!”
杨鸣静静地听着,心里有了底。
见杨鸣久久不吱声,丁少平又道:
“杨市长,江市长那边,你还得帮帮我!
我不求什么,只求他放过我!”
杨鸣轻松道:
“丁总,你放心吧,这个事交给我。
你好好做你的生意就行了。
丁总,有个事我想问问你。”
丁少平爽快道:
“问吧,只要我知道的,一定会毫无保留地告诉你!”
杨鸣沉吟片刻,小声道:
“市长在你那里有股份吗?”
丁少平坚定摇头。
“没有!如果有我就不担心他对我怎么样了。”
杨鸣紧追着问道:
“谁有?”
丁少平瞬间就住了嘴。
见丁少平没有说话,杨鸣道:
“丁总,如果你不说,我不知道怎么帮你!”
片刻后,丁少平道:
“我可以告诉你,但那股份不是我自愿给的。
所以,不形成行贿。”
杨鸣的眼睛亮了,也不吱声,等着丁少平说出答案。
沉吟了片刻,丁少平道:
“他就是你们的副市长麻晋良!”
杨鸣心里一阵兴奋。
麻晋良是江辉的心腹,是江辉的得力干将。
按高明伟的意思,把江辉身边的人一个个拿掉。
最后拿掉江辉就容易多了!
杨鸣道:
“丁总,你刚才说你给的股份不是自愿的,是怎么回事?”
丁少平犹豫了一下。
“杨市长,这个事说来话长,以后有时间再慢慢跟你说吧。
总之,这次你要保住我。
江市长越是说没事,我感觉越有事!”
杨鸣道:
“丁总,你就好好做你的生意吧。
事情不像你想得那么复杂!”
丁少平道:
“好,谢谢杨市长!”
……
几天后,原市公安局局长丁长根的儿子丁兵从拘留所里走了出来。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父母都已经进去。
他还想着,虽然进过拘留所。
但不管怎么说,他的父亲还是公安局长,母亲还是一市之长。
出来后,再慢慢找把他送进去的那些人算账。
他以为他从拘留所出来,父亲和母亲会派车派人来接他。
可当他走出拘留所时,外面却空无一人。
他眨巴着眼。
父母是不是忘记了,今天是他拘留期满的时间?
站在拘留所门口,丁兵东张西望。
突然,一辆大奔停在了他的跟前。
几个戴着墨镜的大汉从车上走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