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书瑶一整晚都抱着手机，有些魂不守舍的。
    忽然漆黑的手机屏幕上方的信息提示灯亮了下。
    许书瑶眸光闪了闪，猛地拿起手机点进去。
    果然是许志专发过来的消息：【瑶瑶放心，爸爸已经想到找到让姜喃滚出娱乐圈的办法。】
    许书瑶眼底徐徐升腾起希冀和歇斯底里的疯狂，【什么办法？】
    许志专：【姜喃上次的编曲《缘生缘灭》中有一段和j神发在私人平台的编曲旋律相近，爸爸派人鉴定过，和弦结构走向几乎完全一致。】
    许书瑶瞠目：【爸爸，你是说姜喃她抄j神的曲子？】
    j神，音乐教主常辰的作曲师，天赋异禀。
    每首曲子的创作都能做到旋律漂亮、克制且有流动感，断句错落，细节丰富，是一位具有吉他思维，键盘思维，合成器思维，律动思维的天才作曲师。
    最令人敬佩的是，j神将很多私人的编曲原稿、样片甚至是灵感放在直接私人平台上，供爱好音乐者免费学习。
    也正因为如此，j神虽然从来没有露过面，但是粉丝数量完全不比常辰少，甚至很多粉丝都是音乐届叫得上名的大师。
    被封为音乐鬼才。
    如果姜喃真的被爆出来抄袭j神的编曲，那可就真的是实实在在的污点。
    姜喃必然会受到音乐届的唾弃，甚至会被娱乐圈除名。
    许志专回复：【不错。】
    许书瑶感觉全身的细胞都沸腾起来：【那爸爸你赶紧把姜喃抄袭的证据放出来，她凭什么压在我的头上！】
    许志专：【别着急，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姜喃她死定了。】
    ***
    翌日。
    手机还没上交给节目组，练习生们三三两两约着去加几个导师的联系方式。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娄书云嘀嘀咕咕地在姜喃耳边念叨着，“梁老师、易老师他们都是娱乐圈的前辈，能加个联系方式对我们以后百利而无一害啊。”
    班夏向来成熟稳重，这次也有点坐不住了，“听说a班的一大早就去了。”
    其他几个人一脸期待地看着姜喃。
    姜喃挑眉，脚尖在地上点了一下，“行，去。”
    到导师会议室的时候。
    正好五位导师都在。
    手机上的微信二维码就大大方方地摊开放在桌子上。
    练习生挨个儿排队扫。
    等排到姜喃的时候，翻盖手机掏出来，休息室内有一瞬间的寂静。
    来参加选秀节目的练习生，家境都不错，手机也都是最新款的最贵的手机。
    就算是家境再不好的练习生，也是个智能手机。
    只有姜喃拿着翻盖款的老人机。
    纵然有所顾忌，但是休息室内还是响起了细不可闻的议论声。
    “早就听说姜喃是个混子，没想到这么穷。”
    “那手机估计才三百块钱吧，丢给我家保姆都不用。”
    ……
    易经义余光瞄见姜喃的手机，也惊诧地挑眉，“你这啥情况，追人连手机都不送的？”
    梁景之的视线从姜喃的手机上掠过，在看到手机边缘的几个按钮时，眸光闪了闪，“你还真觉得那是个普通的手机？”
    “这哪里是普通的手机。”易经义声音又压低了几分，“我怀疑是从垃圾堆里面捡的……垃圾。”
    太破了。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手机外壳漆皮掉得那么多的手机。
    手机边缘的按键也是乱七八糟的。
    梁景之：“……”
    男人看向了易经义，嗓音清冽，“家庭条件允许的话，去看看眼科。”
    易经义：“？”
    他怎么觉得梁景之看他的眼神里全是鄙视呢？
    可是，那明明就是个老人机啊？
    —
    五个老师的微信二维码名片都扫过之后，练习生们依次给这五位老师发送了添加好友的邀请，然后才往宿舍楼走。
    没走几步，班夏忽然叫了一声，“欸，书云，杨老师通过你的好友申请了吗？”
    娄书云低眸看了眼手机，点头，“通过了。”
    “那你们先走，我去找下杨老师。她可能不小心按错了，拒绝了我的好友添加申请。”班夏说完，急匆匆地往回跑。
    这么多导师里面，班夏其实最想加的人就是杨芳苓。
    杨芳苓主攻的是民族舞。
    班夏是戏腔，若是作为唱跳选手，后续的舞蹈的发展也有一定的受限，很可能就要往民族舞的方向发展。
    娄书云“啊”了一声，再看，班夏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拐角处。
    姜喃双手插兜，眉眼敛着，周身气质放荡不羁，“我们等会儿班夏。”
    如果没猜错，杨芳苓估计拒绝了所有非a班练习生的好友申请。
    果然，一会儿姜喃组的一个短发女生看着手机也叫了起来，“杨老师也拒绝了我。”
    “还有我。”
    “我也。”
    娄书云愣怔住，“难道其实是杨老师不想加？”
    “嘘。”姜喃忽然示意她们安静下来，几乎是同时，另一个方向传来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
    一个人说话温柔轻声细语。
    一个人嚣张跋扈。
    赫然是季诗嘉和杨芳苓。
    “都是十七八岁的孩子，你就算不看好她们，微信放着不管就是，拒绝了多伤她们的心。”季诗嘉摇了摇头，眉宇里全是不赞同。
    杨芳苓轻嗤一声，“季老师面子功夫确实做得不错。”
    她捏了捏后脖颈，脚步停下来，“不过，季老师倒是挺闲的，还有空教育我，想来应该没收到国际舞蹈协会的邀请函吧？”
    季诗嘉脸色变了变，眼底低了几分。
    国际舞蹈协会每年会举办一次盛会。
    邀请函数量有限，都是发给全世界各地的顶尖舞者。
    能够参加国际舞蹈协会是每个舞者的梦想。
    不过，整个华夏能收到邀请函的估计也就五个人左右。
    季诗嘉作为练习生出道的舞蹈家，自然没有资格收到邀请函。
    “难道杨老师收到了？”季诗嘉冷静下来。
    杨芳苓在华夏舞蹈圈子确实有一定的知名度，但是对于国际舞蹈协会来说，也只是一个小罗罗而已。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杨芳苓冷笑一声，
    从兜里拿出了邀请函在季诗嘉眼前嚣张地晃了晃，
    “奉劝季老师一句，有功夫搭理这些没前途的练习生，不如想办法往上层走。”
    等到杨芳苓和季诗嘉走远，娄书云等人才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几个人脸色的表情各异。
    但是都不太好看，眼眸中的光有些散。
    “明明季老师是好心好意帮我们说话，可惜也被杨老师给怼了。”娄书云眉眼低垂着，“那个国际舞蹈协会的邀请函真的很难拿到吗？”
    拿到一张邀请函，值得杨芳苓这么嚣张跋扈地嘲讽季诗嘉？
    姜喃“啧”了声，眸光闪了闪，懒懒地拿着手机开始发消息。
    【国际舞蹈协会盛会的邀请函给我留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