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有什么可紧张的。”唐丰茂看着姜喃眸底的神色不对，思索了一番，用心安慰道，“国画协会也就一般般吧，代表国画协会的肯定也就是一般般的人，你就随随便便动一根手指头，就能碾压。”
姜喃闭了闭眼睛。
饶是她自诩智商很高，也想不能够自己把自己碾压的办法。
姜喃：“进去吧。”
唐丰茂敲了敲门，待听到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后，这才推开门进去。
姜喃紧随其后，面无表情。
方翰林看到两个人走了进来。
办公室的白炽灯挺亮的，照得两个人的样子分外清晰。
尤其是后面跟着的人，模样和穿着对方翰林来说熟悉到了极点。
毕竟，十分钟前才见过。
只是，姜喃怎么会跟着唐丰茂进来？
回过神，方翰林从姜喃身上收回视线，问：“你们是碰巧遇到了？”
要不然没办法解释，自己方的姜小姐会和“敌方”的糟老头子一起出现。
姜喃瞥了方翰林一眼，那一眼饱含了千言万语，似乎心很累。
只是姜喃还没来得及开口，唐丰茂就拍了拍膝盖，在方翰林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
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开始炫耀了：“哟，看来是知道我们的大魔王姜喃了。也是现在5g网速不错，你知道也不稀奇。我也就不卖关子了，这位就是我说的那位姜小姐。”
老人家那动作、那姿态可谓是赤裸裸的嚣张。
还透着一种“三岁小孩子”抢到玩具的稚气的炫耀。
姜喃没什么表情，“……”
而方翰林脸上的表情直接裂开了，“！！！”
操——
他听到了什么？！
唐丰茂看到方翰林“五雷轰顶”的样子，直接笑出声来，
“我就说会吓死你吧，还不信。你口中的那位姜小姐呢，不是说特别厉害吗？怎么现在人都见不到，不会是临阵脱逃了吧？”
老人家上了年纪，絮絮叨叨的话又涌上来了，
“我早就说了，我说的姜丫头，绝对是最厉害的。倒不是我吹牛，姜喃她就没有什么不会的。除非你再找一个姜喃过来。”
姜喃就坐在方翰林和唐丰茂中间的沙发上。
听到唐丰茂的话，姜喃看了他一眼，“……”
方翰林沉默了很长的时间，然后视线在唐丰茂和姜喃身上徘徊了几秒，“其实，我找的人也叫姜喃。”
唐丰茂已经沉浸在了胜利的喜悦中，就没多想，“这么巧，同名同姓？”
方翰林机械地点头。
唐丰茂：“那你倒是把人喊过来啊？”
唐丰茂实在是不懂，方翰林在这边磨磨唧唧的什么劲儿。
方翰林手指朝着姜喃的方向一指。
平铺直叙的，就是语气有些生硬，“在那儿。”
唐丰茂顺着方翰林指着的方向看过去，“？？？”
一瞬间，整个办公室安静到了极点。
姜喃按了两下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在旁边默默补充道：“嗯，别争了，都是我。”
从当事人口中，得到了证实，唐丰茂谈笑风生的表情肉眼可见的僵住，“………………”
大水冲了龙王庙也没这么尴尬。
唐丰茂想到自己最近几天都在方翰林面前吹了什么牛皮，尴尬得老脸都有些涨红。
方翰林嘴角也不由得抽搐了两下。
谁能想到，他们比了半天的姓姜的天才，闹了半天是一个人。
气氛诡异的沉默。
不过，好在不管是方翰林还是唐丰茂都是见多识广，饱经风霜的大人物，缓了五分钟，总算缓过劲儿来了。
唐丰茂咳嗽了一声，“平局。”
方翰林紧跟在后面，“平局。”
姜喃：“……”
闹了半天还在比？
空气又是一种窒息的尴尬。
就在这个时候，唐丰茂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是棋协副会长林俊良打过来的电话。
林俊良本来也想过来，但是奈何他早答应给他的徒弟授课，良好的为人师表的职业素养，不好半路放徒弟鸽子。
只能忍痛放弃观摩棋协和国画协会的会长“幼稚大作战”。
正好，一节小课上完，林俊良也耐不住好奇打电话来问问情况。
电话一通，林俊良就是开门见山：
“唐会长，现在战况如何？”
唐丰茂因为年纪大了，手机的通话音量一直是放到最大，而且默认开启的扬声器的状态。
所以，林俊良这句话清晰地传到了姜喃和方翰林的耳朵里。
两个人，四只眼睛，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唐丰茂。
唐丰茂斟酌着说辞，“很和谐。”
林俊良推了推自己鼻梁上架着的眼镜，大概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奇怪地问：“您不是说，保证把方会长吓得认怂又求饶吗？怎么会很和谐呢？”
方会长本人：“？？？”
求饶？
认怂？
唐丰茂脸部肌肉微微抽搐，冷漠地甩出了三个字，“我挂了。”
这电话再讲下去，就更加不礼貌了。
林俊良：“？？？”
好在，紧接着唐丰茂发来的消息，就消除了他心目中的疑问。
唐丰茂：【一个人，我和姓方的那个臭不要脸的口中的姜小姐是一个人。】
林俊良：【……】
怪不得很和谐。
一个人这还怎么比赛？
林俊良：【唐会长，这姜小姐是谁啊？】
唐丰茂现在也发现了不说名字闹出来的乌龙有多大，也没瞒着，【姜喃，就那个大明星姜喃。】
林俊良：【她……她……还会围棋和国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