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若曦发动了车子,咆哮着冲出了军火库,那个引路的阿兹特克商人早已经没影了。皇甫若曦猛然一打方向盘,车子突然横在了厂子门口,距离不过20多米。
然后,皇甫若曦并不熄火,直接跳下车来,从副驾驶位置上扯下火焰喷射器,对准了军火库。
“喂喂喂,这特么太近了吧!”叶帆大惊,那里边也不知道有多少种军火,万一里边有个核弹,这指定不可能,但就算没有一旦引爆,那威力也是异寻常的大,搞不好能够周围几百米都炸成废墟。
“那怎么办,要不你里边放把火再走!”皇甫基曦头也不回,对准了弹药库,呼地一声,一道火焰直喷了出去。
皇甫若曦说的还真没错,这玩意儿里边的燃烧真心不多,火焰只喷到厂房门口,还特么差着那么一两米。
“要不,用火箭筒?”叶帆问。
皇甫若曦没理他,火箭筒射程足够,但未必能够引燃里边的武器弹药,火焰喷射器的燃料有很强的依附性,哪怕是喷到石子路面上,燃烧都能够持续好久。
暴力的女人胆子大,皇甫若曦晃了两下火焰喷射器,直接冲到了厂房门口,想也不想,又是一道火焰喷了出去,天知道这娘们怎么估计的,这一下喷得居然出奇的远,起码有四十米。
“操,跑啊!”不等叶帆大叫,皇甫若曦早原路冲了回来。
在她跨进驾驶位的同时,一道震天的巨响轰然响起,厂房顶上,无数不知道是什么武器的武器直接被炸飞了天。
在悍马车起步的瞬间,又是连续两道巨响,四散炸飞的武器如同冰雹一般飞溅,叶帆眼睁睁看着一个黑色的东西飞了过来,直接砸在他脑门上,特的,居然是一支马卡洛夫手枪。
紧接着便是持续的更加剧烈的爆炸,刚开始还能够看到被爆炸的冲击波抛向天空的残骸,但很快,爆炸引起的浓烟将整个厂区完全覆盖,只能听到不断的闪雷般的声音和快速蔓延开来的地面剧烈震颤的的感觉,悍马车在这震颤之下有些控制不住平衡,东突西窜。
叶帆半个身体探出车顶,清晰的看到一波胜过一波的冲击波如巨浪一般翻卷着排山蹈海般向自己快速卷来,吓得他想学舵鸟要钻进车里。
奈何车里边塞了满满的武器弹药,居然没有给他一点顾头不顾尾的机会,只能硬挺着身体干望着深烟快速逼近,嘴里大叫:“我操,皇甫若曦,你特娘的这是开婴儿车么,能不能再快点!”
可惜他的干嚎被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完全淹没,皇甫若曦压根听不到。
事实上,悍马车已经开的足够快了,问题是周围的地形实在太差,外围是一片垃圾场,污淖一片,如果不是悍马车的轮胎足够宽,早陷进污淖之中了。
突然,原本一直向外快速翻涌的浓烟向内一收,好像巨蜃吸了回去一般,这明显是高潮来临前的回光返照。
果然接下来,地面的震颤陡然骤强,沉闷而狂暴的炸裂声波席卷而至,叶帆只觉得耳膜一嗡,紧接着便是后脑的炸疼,让他体会身体和心理的双向痛楚。
强烈的冲击波瞬间袭近,片刻间就扩散到了悍马车这边,将整车完全吞噬,叶帆眼前一黑,胸口撞向了车前的m249重机枪,半昏半醒间,他想悍马车撞墙了?
很快,咆哮的悍马车冲出了浓烟包裹,他还没想错,的确撞墙了,不过悍马的扛撞能力比那些土墙残壁要高出数倍,依旧不断的向前横冲直撞。
在连续撞翻了七八道墙之后,突然车身猛然一转向,横向滑出几米,硬生生刹车了。
叶帆看得清楚,前边断墙根下,藏着十几个抱着脑袋瑟瑟发抖的妇女儿童。
回头看看身后,叶帆傻了。
巨大的爆炸声已经渐渐淡去,只有放鞭炮似声音还在持续,不远处却是一条巨大的陷坑,远远望去,半径搞不好有五十米。
而爆炸引起的冲击波则更大,至少蔓延过了300多米,冲击波所过之处,房屋建筑毁损极重,形成一条层次分明的冲击线,距离军火库最近的民房已经被完全摧毁,夷为平地。
叶帆的后脑再次炸疼,似乎要将他直接向疯狂的方向上扯拽,这跟以往的炸疼不一样,因为他现在并没有面临任何的危险,只是在脑海里泛起了一些画面。
那些房屋建筑之中,可是住着许多人的,爆炸的威力如此之大,不知道会涉及到多少无辜。
前边残垣断壁之间,叶帆分明看到还有劫后余生者,在瓦砾之间挣扎。
皇甫若曦跳下车开来,看着身后惨烈的爆炸场面,脸色也有些发白。
叶帆怒目而视,嘴唇张了两下,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他没资格指责皇甫若曦,只陷入了深深的自责,谁也没想到爆炸的威力居然到了这个地步,天知道那军火库的深处,究竟隐藏了多少威力极大的截止器。
“走吧!”叶帆拍拍车顶,强行摁住想要下车救人的冲动,向皇甫若曦说。
皇甫若曦回头怒目,但怒了半晌之后却没有反对,最终还是钻进了车里。
悍马再次启动,绕过贫民区,向教堂方向冲去。军火库的爆炸声起到了明显的效果,教堂那边已经完全没有了枪声,但这只是大战之前的片刻宁静,很快前面乌压压的武装分子向这边扑了过来。
叶帆身上一片焦黑,完全看不出东方人的模样,他身上虽然同样集黑但明显是游骑兵款式的陆战服给对面的武装分子以错觉,以为他们是从军火库里逃出来报讯的同伙,居然没有在第一时间开枪。
叶帆沉着脸,从容的压好弹链,重机枪口一压,直接开火,扇形的弹幕咆哮而出,将前边大波的武装分子瞬间如割麦草似的扫倒。武装分子们突遭“自己人”的攻击,一时之间完全懵了,只有少数反应还算快些的家伙,却来不及反击,尖叫着向公路两侧的建筑物里躲去。
皇甫若曦开足马力,悍马车以接近百公里的时速,从幸存的武装分子之间强行突进,车头上不时传来砰砰砰的撞击声,整个城区瞬间变成了惨烈的修罗场。
砰,叶帆后背一阵剧痛,终于有人想起了反击,击中了叶帆,好在他有防弹宝衣的防护,虽然痛入骨髓,但不至于受到重创。他杀红了眼,完全不顾不时从身后射来了子弹,只是将死死抠着重机枪的扳机,最大化的追求杀伤效果。
200发的子弹火力持续效果很好,但也不是永动机,很快枪声中断。
皇甫若曦心有灵犀一般,在枪声倏停的瞬间一个急速转向,从十字路口来了一个90度的不停急转,巨大的离心力差点没将叶帆抛出车外。
前边路上,黑烟滚滚,两辆轻型坦克车迎面驰来。
叶帆急忙弯腰,从悍马车里去找rpg火箭筒,车里面塞的东西太多,拿起来很不方便。这时悍马车来了一个紧急的蛇形走位,叶帆一头撞在车顶上,刚要骂娘,一道带着炙热尾焰的黑影从车子一侧掠过,坦克车抢先发炮了。
他跌跌撞撞的将rpg火箭筒扯了出来,一只手摸过一枚火箭弹,插入发射筒内,然后飞速的瞄准,呜地一声,火箭弹在空中快速旋转着划出一道不规则的弹道,整个过程流畅无比,仿佛是经过了千成次的训练一般熟极而流。
车型坦克的转向灵活,但毕竟是坦克,再灵活也没法跟悍马车相比,火箭弹准确无误的钻进了坦克车底,一声巨响,将坦克掀翻,正好压在了第二辆坦克车身上。
这给了叶帆再次发炮的机会,又一发火箭弹打出,这次的效果并怎么样,正而击中了坦克的炮塔,只将炮塔炸飞了一小块,但这足够瘫痪坦克的攻击。
悍马车并不减速,从坦克一侧掠过,叶帆随手一甩,将两格手雷丢进了正在被推开了坦克顶部盖板,一声闷响,坦克没事,里边的人全报销了。
前边路口皇甫若曦并不转向,径直通过,前方并不是通向教堂。叶帆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皇甫若曦的心思,既然教堂方向的攻击已经暂停,不管是教堂被攻破还是罗斯特他们守住了,他们两个人的加入都无关大局。
现在天色已经渐黑,他们正好趁机在四下里放火,现在需要的是在卡拉迪城制造更大的混乱,造成大量反抗者联盟进城的假象。
想到这里,叶帆也不再顾及,将一枚枚火箭弹从车里扯出来装进发射筒,然后冲着两边的建筑物来一发,当然他的攻击目标还是有选择性的,越是新建的、规模大的、易燃类的设施以及公用设施遭受的打击更重,偶尔看到一片停车场,那就冲着密码的汽车来上一发火箭弹,一辆车起火,足够引起整个停车场的车辆全部起火,仗都打到这个份上了,如果还有人在外边闲逛,那指定是脑子抽疯,当然,这还是有可能免不了伤及无辜,这也顾不得了,慈不掌兵,哪个庙里没个冤死鬼。
两人在卡拉迪城四下乱闯,不时碰上小股的圣殿骑士团武装分子,几乎都是跟奥马尔一样的巡逻队员,类似于民兵武装的那种,战斗力低的可怜,叶帆一梭子弹或几枚手雷,顶多再加一枚火箭弹,足够打死一小半,吓跑一大半,然后继续往前搞破坏。
夜幕沉沉,经历了一整天战事的卡拉迪,迎来了更加混乱的夜晚,城区中心地带,到处是燃烧着的火焰。
狂奔的悍马突然停车,叶帆正搞破坏搞的兴起,愕然看了一眼从车门里跳下来的皇甫若曦,正要问她为毛停车,破坏老子的兴趣,要知道他长了这么大,还从来没向今天享受过如此无法无天的待遇。
“下车!”皇甫若曦熄火,然后抄过一支m16自动步枪,一边将几个弹匣、手雷之类的挂在身上,一边冲叶帆低喝了一声。
妈的,这时候嗓门压这么低干什么?叶帆纳闷着,周围好像没什么危险,现在卡拉迪城里恐怕到处都是“入侵”的反抗者联盟。
但他还是乖乖的下车。
皇甫若曦从后排扯过一挺炮似的机枪过来,这玩意儿叶帆认识,m-134加特林机枪,说是机枪还不如说是炮更直接些,前州长先生在电影里最钟受的武器。
皇甫若曦将机枪塞进叶帆怀里,然后拖过一个弹药箱直接背在叶帆身后,从里边抽出一根弹链压进枪槽。皇甫若曦整理的很细致,生怕某个环节没做对,子弹卡壳影响攻击效果,但在叶帆来看,他却有种小媳妇给出门挣钱养家的丈夫收拾行囊的错觉。
尤其是这行曩还真特么重!一挺机枪就重量起码在50斤以上,再加一箱子弹药,叶帆身上一重量不可百斤,这会严重影响他的行动敏捷性,合着皇甫若曦真是把他当成施瓦辛格使,不对,应该是州长先生扮演的终结者。
问题为自己为毛要背这玩意儿,他纳闷着,显然皇甫若曦早在炸掉军火库前就有这个打算。
收拾停当,皇甫若曦这才抄起自己手里不到5公斤的m16自动步枪往前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看叶帆,犹豫了一下,这才说:“机枪后坐力重,小心别把自己震飞了!”
叶帆咧嘴一笑,丫的皇甫若曦得接受一下培训,最好是小日本那边的,哪有小媳妇关心自家男人用这种语气,何况不就一把加特林么,老施使得哥们我就使不得,还能震飞?扯淡吧。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皇甫若曦后边,转过两个待角,前边是一个带着喷泉的小广场,因为整个城市陷入混乱,小广场上当然喷泉没开着。小广场尽头,上一幢挺新的五层楼建筑,静悄悄的一片,毫无动静,不过叶帆却感觉这楼里边应该是隐藏了大票的人手,至于他是怎么感觉到的,自己也说不上来,只要归结于第六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