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主一行刚离开柳歌就跑了进来,神秘兮兮的凑到我跟前。
“楚赫,宗主和你说了什么?”
虽然我和柳歌并不熟悉,但在楚赫的记忆里,柳歌这个人还是不错的,除了爱八卦、喜欢偷偷潜入玉女峰看师妹洗澡和贪财以外,还是一个很重情重义的人。
“柳歌,有酒吗?”
“哎我说你小子想干嘛,又惦记我哪点灵果酿,你要知道那可是我三年前费劲力气才从秘境里抢到的灵果,又花费了七七四十九天集里日月精华,聚天地灵气,又找玉女峰的师妹用处子之身开光才酿成的琼浆玉液。”
“这三年来我都不舍得喝上哪怕一口,你想干什么?”
我睁大眼睛就这么瞪着柳歌什么都没说,柳歌被我的眼神看的直发毛,不情不愿的抬起手一抖,一个玉瓶就从储物戒中飞出落在石桌上。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
柳歌又拿出两个杯子,正要拿起玉瓶倒酒,我一把夺过玉瓶直接仰头灌了起来,一口气就灌了大半瓶。
柳歌的脸就像被少妇骗光了积蓄的大龄剩男,一把夺过玉瓶一阵心疼,可最后还是把我的酒杯倒满,然后给自己倒了半杯,思索片刻又把半杯倒满。
“来,兄弟,为你依旧活着干杯”
柳歌先是小嘬一口然后一饮而尽,我看着手中的酒迟迟没有喝下,是啊,为我还活着,可我是苏兴我并不是楚赫,楚赫其实已经死了,师兄师妹也死了,全都死了,师妹死前还是光着身子,那种恐惧那种屈辱又有谁能懂。
“怎么,嫌少,你可是已经喝了半瓶了,我才喝了一杯,你就知足吧!”
我没有说话,站起身把酒洒向大地,如果死去的人泉下有知那就喝一杯吧,这样美好的灵果酿一定可以让你们忘却烦恼不再恐惧。
我的暴殄天物终是让柳歌大怒。
“楚赫,你在干什么,你他妈的不喝也别这样糟践呀”
柳歌拿起剩下的半瓶酒递到我面前。
“行了,知道你心情不好,全给你,不过你别在糟践这灵果酿了”
我没有接,只是淡淡的问柳歌。
“我们为什么要去秘境。”
柳歌不假思索的回答:
“当然是为了找寻天材地宝”
“找天材地宝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修炼,我说你今天怎么了,没发烧吧!”
我没有回答,继续问。
“修炼又是为了什么?”
“当然是为了成仙了,哎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脑子被打坏了,傻了是不是。”
“柳歌,你相信真的有仙界吗?”
“有啊,这还用想吗?”
“你见过仙?”
柳歌一把收回灵果酿。
“这下好了,你脑子坏了,你还是别糟蹋我的灵果酿了。”
我继续自顾自的说话。
“为了修仙失去生命真的值吗?”
没有等柳歌回答,我把天镜山的事原原本本的给娄歌说了一遍。
“我们该做些什么!”
柳歌没有说话而是拿起玉瓶,我以为他要喝酒,谁知他却恭敬的把酒全部洒在了地上,敬死去的冤魂。
“楚赫,你说怎么办吧!我听你的。”
“还能怎么办,杀人偿命,欠债还钱。”
我刚说完柳歌苍的一声拔出长刀。
“走,干他丫的。”
我没有再说什么,和柳歌就这么悄摸的下了山,到洛镇时天已大黑。
进城之后找了一个没人的角落换了夜行衣蒙上面就往城西奔去,最后在一座大宅子前停下。
在夜色的掩护下,我和柳歌绕着宅子转了一圈,发现并没有守卫。这也在意料之中,毕竟潇易施并不受潇家待见,就连族谱也没有资格上,只是靠着潇云峰每月给的些许钱财过活。虽然这些钱财在潇家来看并不算多,但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可是一笔巨款。
靠着这次笔巨款潇易施母子过的还算富贵,更有不少不务正业的混混跟随左右。
“楚赫,现在怎么办”
我想了想说:
“我是练气五层,你是练气三层,潇易施也是练气五层,我们两个完全可以对付,可是在天镜山时和潇易施一起的还有两个筑基一层,说不定还有修为更高的修者存在”
柳歌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点点头,然后悄悄的爬上墙头,一番查探没有发现守卫就对我摆摆手,我纵身一跳就上了墙头,随即又跳进院子。
我们是从后墙进入的,落地处是一片菜地,这是后院。再往前走是一排六间房子,全都黑着灯。
娄歌悄悄上前挨个附耳去听,发现并没有鼾声,于是拔出匕首挨个撬开窗户确认没有人后给我比了一个安全的手势示意我往前堂去。
我总感觉事情有点不对劲,按道理说潇易施这个人狠辣多疑,再加上平日里树敌很多,以他的性格防卫不应该如此松懈才对,这是不合常理的。
我把我的担忧告诉柳歌,对此,柳歌完全不以为然。
“楚赫,你想多了吧!潇易施他就是个纨绔子弟,哪有那么多心思。”
我可不这样认为,在天境山时潇易施的表现可以算得上是有勇有谋老谋深算,人们只是看到了他的纨绔并不曾看到他的心机,也许看到的全都死了吧!
“柳歌,我知道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
“想想天镜山吧,他可不是你看到的样子,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我抽出断剑对柳歌说道:
“小心为上,如果发现情况不对什么都别管,赶紧跑。”
就这样我和柳歌一前一后穿过后堂。穿过后堂是一个很大的院子,院子前边是一个很大的房子,房子亮着灯。
我悄摸的靠近窗户,又把窗户扒开一个缝就看到了那个让我恨不得食其肉碎其骨的人—潇易施。
这时候的潇易施正躺在床上,一妇人正在为其敷药,妇人虽然年老色衰,但从其身体轮廓可以猜到,这妇人年轻时一定是一个妖媚女子。
潇易施一把打掉妇人手中的药歇斯底里的咆哮着。
“敷药敷药敷药敷药敷药,你就知道敷药,敷药有什么用,你去求那个死男人,只要他肯为我购买生肌丹我就能恢复,去啊!”
妇人抹着眼泪,但依旧没有离开安慰着潇易施。
“易施,娘已经找过了,可连府门都没进就被赶了出来,我现在真的是没办法了,你叫为娘怎么办。”说着就哭了起来。
这时,潇易施突然翻身爬了起来,跪在床上不断磕头。
“娘,你可只有我一个儿子,儿子现在断子绝孙了,你没有机会抱孙子了,你快想想办法,你一定有办法的,儿子也想娶个老婆然后给你生一大堆孙子,你得想办法啊。”
妇人叹息一声。
“哎!娘每次去镇主府都会被你的那些婶婶赶出来,你爹又深居简出根本就见不到人,你先把药敷上,大夫说了会好的。”
潇易施再次咆哮。
“会好会好会好,你只会说会好,见不到你就死在镇主府门前,我就不信他不出来,你去啊,你去啊,你是不知道平日里和我称兄道弟的那些人现在看我的眼神,我难受啊娘,我难受。”
看着屋内的一幕,柳歌小声说道:
“看来这潇易施是嫌丢人把守卫都轰走了,趁他病要他命,直接冲进去弄死他。”
我也知道现在是报仇最好的时候,可看着妇人我还是有点不忍心,毕竟妇人并没有做错什么,在一个母亲面前杀死她的儿子对她来说那该是多大的的折磨。
“先等等,等妇人离开后再动手”
柳歌不可置信的盯着我。
“他可是杀人不眨眼得畜牲,他干的事他妈可是知道的,要说这个畜牲能变成这样和他妈的宠溺脱不了干系,别等了,时机难得,想想死去的师弟师妹。”
我漠然,虽然我并不想这么办,可我也知道机会难得,一旦错过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于是我后退一步示意柳歌轰开窗户,然后我直接跳窗进入一刀完事。
可就在我退后时脚下却踩到了一坨黏黏腻腻的东西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我赶紧用手抹了抹鞋底然后把手凑到鼻前一闻,一股恶臭直冲脑门,这是狗屎。
我瞬间惊出一身冷汗对娄歌细声大喊:
“不好,有狗。”
还没等娄歌反应过来我就感觉身后一股凉意袭来,回头一看就看到两只低等妖兽巨齿犬正瞪着猩红的眼珠子从后堂台阶下的洞口探出脑袋虎视眈眈的打量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