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大牢。
潮湿发霉的刑房,夹杂着泛着恶臭的血腥气,萧鸣被一粗麻绳紧绑在那木架上。
虽然被用了刑,可身上却不见多少伤痕,眼里露出凶恶与倨傲。
沈知走进刑部大牢,见此,扭头骂道:
“你们这群胆小怕事的饭桶,他如今都成了阶下囚了,还拿他当祖宗供着呢?
这是在给他挠痒痒?都给老子滚出去。”
沈知厌烦的将这牢房的牢头全都赶了出去,拿起一根烙铁,走过去。
“萧大公子,还得本官亲自来伺候你啊。说吧,那些逃走的人犯跟你何关系?人都去哪了?”沈知将那烙铁在萧鸣眼前晃晃。
萧鸣见他真敢对自己用刑,战战兢兢的:“沈知,你我无冤无仇的,干嘛总跟我过不去啊。
人真不是我杀的,我冤枉啊。放了我,日后我们萧家记下你这份恩情。”
沈知吹了吹那烙铁上的火星子,平静的说道:“没仇吗?五年前新年前几日,你人在哪儿?”
萧鸣听后毛骨悚然,打着哆嗦:“新年能去哪儿?当然在京都,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沈知拿起烙铁,一个箭步冲上去,狠狠的按在了他的胸口,那萧鸣细皮嫩肉的,胸口眼见着被烫熟了,生出焦糊味。
刑房里回荡着他凄烈的惨叫声……
“啊…沈知,你这个狗杂种,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沈知面不改色的将烙铁又塞回了炉子里,不厌其烦的又问道:“新年前,你人在哪儿。”
萧鸣垂头丧气着,因巨痛面颊布满了虚汗,喘着粗气道:“我在京都。”
沈知摇摇头,拿起那烤的发红的烙铁又走了过去:“冥顽不灵啊。”
萧鸣突然抬起头对着沈知狞笑:“你就算将我今日打死在这牢里,我也不会吐出一个字。”
沈知瞬间对他有了兴趣,将那烙铁随意的扔到了炭炉里,从怀里取出一黑色药瓶。
边打开边说道:“嘴还挺硬,这个叫噬心丹,不过你放心,死不了人。
每过一刻此物便会发作一次,你身上每一处经络穴位都会像被针扎一样的疼,比这烙铁可是舒服多了。
萧大公子,我亲自喂你吃下。”
沈知捏开他的嘴,使劲掰住看着他咽了下去。
“咳咳…沈知,你为何如此恨我?”萧鸣被掐的满脸通红,差点窒息。
“萧鸣,你这命我现在没兴趣取,我只想知道那日马车上的人到底是谁,说出来,我给你解药,否则你疼也会疼死。”
沈知冷冷的站在不远处,眼里透出的凉薄与阴森,令萧鸣不禁的打了个冷颤。
“我不知道,我劝你别多管闲事!”萧鸣眼珠子死盯着沈知。
“行,那我就坐在这里等你,看你何时想通。”
沈知掀起袍子坐在了凳子上,手里捻玩着那沉香串,将那二郎腿高高翘起。
没过上一刻,萧鸣身上的噬心丹便发作了,一开始他还咬紧牙关硬撑着,后面便歇斯底里的大声哀嚎起来。
半个时辰后。
沈知将那手串一戴,皱眉抠耳道:“小点声,老子让你吵的都快聋了。”
萧鸣紧握双拳浑身青筋暴起,对着沈知破口大骂:“沈知,你这个小人,你不得好死。”
“那你是看不到了,因为你会死在我的前面,还不说?不如我再给你加一粒如何?”
沈知阴寒着脸,又取出一粒,刚要往萧鸣嘴里塞,宁煜却从外面走了过来。
“住手,沈知!”宁煜大声呵斥,一把夺下他手里的噬心丹。
“宁大人?你这是?”沈知凝视着宁煜。
“你给我滚出来。”宁煜拂袖而去,站到了刑房外。
沈知将噬心丹收回袖子里,跟了出去。
“干嘛啊舅舅?还没审完呢。”
宁煜僵着脸质问道:“你从哪来的这些邪物?萧鸣的哀嚎声整个府衙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再这样下去还没审出来,人先被你折磨死了,到时候再被人参一个屈打成招,我看你如何收场。”
沈知不以为然:“舅舅,你安心做你的刑部尚书,这火烧不到你的头上。”
宁煜狠瞪了他一眼:“胡闹,老夫是为你着想,萧丞相正联合朝中大臣,明日就会上朝参你,蓄意谋害朝廷命官。”
“谋害谁?萧鸣?他如今罪证确凿,萧丞相就算想为他开脱,也是无济于事,陛下自会明察秋毫。”沈知还是不为所动。
“群臣一同进谏,重压之下陛下保不齐会做何决定,这伴君如伴虎,圣意难测啊,更何况宫里还有那萧贵妃。”宁煜狠叹了口。
“舅舅莫要担忧,那我先替他解了毒,让他闭上嘴,如何?您先回吧,这刑房哪是您这刑部尚书来的地方。”
沈知微微俯身,行了个礼。
“知儿,不管你与他有何仇,切勿闹出人命,萧丞相可就这一个儿子,若真的被你弄死了,你们沈家可就惹上大麻烦了。”宁煜脸色凝重,转身离开。
沈知从地上捡起一块抹布,进了刑房狠塞进了萧鸣的嘴里。
“再给你一刻钟,若还不说,我便将这瓶毒都喂你嘴里。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知那俊美清逸的脸庞上布满了阴损。
还没过一刻,萧鸣便坚持不住了,呜呜的哀叫,眼里都是讨饶。
“呦,开窍了?说吧。”
沈知将抹布随手一扔,又往萧鸣身上蹭了蹭手。
萧鸣已被噬心丹折磨的痛不欲生,虚脱无力的说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那日只是带人围住了马车。
里面究竟是何人我也不知。他蒙着面,根本看不清楚。
事后,便令我先走了,从始至终那人也没说过一句话,沈知,我说的都是实情,你快将解药给我吧,这比死还难受。”
沈知又掏出一白瓶,取出一粒解药塞进他嘴里……萧鸣这才慢慢清醒,恢复了神智。
“你为何非要追查此案,为那长公主?”萧鸣狠吸了口气。
“你不必知道,这是你的罪状,按上手印画押即可。”沈知起身走过去,拿起纸笔将供状递给了萧鸣。
萧鸣看后瞳孔放大,震惊辩解道:“此事与我父亲无关,全是我一人所为,我父亲全然不知。”
沈知已没了耐心,狠按着他那被烧焦的伤口,恨声道:“赶快画押按下手印,你们萧家完了。”
萧鸣疼的哭出声来,哑声闷哭:“与我父亲和萧家无关,你休想让我屈打成招。就算面见陛下,也是我一人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