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使劲咽了下口水,急声道:“贤王也来了,还有大理寺的司徒南,带了很多大理寺的官差围在荔园外。”
夫妻两人凝眉对视,楚云漓看着沈知,眼里都是平静:“无事,这样兴师动众,定是为三皇妹而来,我们出去吧,不能让贤王知道妙允在本宫府上。
走吧,与本宫一起去见见我们的好皇兄。”
“世子爷,国公夫人也来了……”沉香总算把气喘匀了。
“啊……”夫妻二人异口同声的回道。
“我娘亲……来了?”
沈知不敢看楚云漓,眼神闪躲。
“国公夫人是与如风一起的,司徒南是与贤王一路来的,眼下人都在主厅等着主子们呢。”
“唉,娘亲啊娘亲……你怎这么沉不住气,来这汴州作甚!不在京都守着你那娇弱的老头子。”
沈知走在长廊最前面,嘀嘀咕咕的猛拍着自己的脑门。
“沈知,你过来!”楚云漓在他身后轻喊了一声。
(唉……)
沈知停下脚步,扭头冲着楚云漓憨笑:“呵呵,怎了乖乖?”
楚云漓走近了他,上下打量了一圈,轻捏上他的窄腰,瞪着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仰头嘟唇:
“你娘为何会突然来这汴州?你说……可与你有关?”
沈知俯身轻啄在她的红唇上,使劲挤着笑脸,乖巧如常:“我怎知道啊,估计是我娘亲太惦记你我二人了,特意过来看看我们。”
楚云漓手上又加了几分力,眯起双眸,掐着他不放:“还不讲实话,你一撒谎就挤眉弄眼的,眼睛溜溜转,笑的像假花一样。我们才离开京都不过两月,快说!”
沈知低着头,用余光瞥向楚云漓,小声嘟囔:“我与她说……”
“大点声,你没吃饭啊,你少给本宫装可怜!”楚云漓又瞪了瞪他。
“我之前写了家书回去,刚来汴州之时有些高兴过头了,我就与她说……你要给我生孩子。
她给我回信的时候,很是激动,信里写了要来汴州照料你。
让我们能够顺利的怀上孩子,我以为她就说说而已,谁能想到她真来了……”
“沈小狗,你这嘴里就没个把门的!本宫看你如何收场,本宫不生,谁爱生谁生!”
楚云漓将他推开,又骂了两句,就不管他了,风风火火的往前院走。
“哎……乖乖,乖乖……别不理我啊。我真不知道她竟能真的来了。
乖乖……”
沈知在她身后一路小跑着跟着,不停的拽她的衣袖,哄来哄去,两人推推搡搡的进了主厅。
………………………………
夫妻两人刚迈进厅门。
“殿下,妾身来看您了…”
宁氏侧身行了个礼,之后就笑眯眯地盯着楚云漓的肚子看,眼睛都不眨的。
楚云漓很不自在的冲她笑笑:“母亲。”
“白芷,你先将国公夫人带到后院,带她在荔园逛一逛,好好安置。”楚云漓又对着宁氏笑着点点头。
“是,主子。”
司徒南还有楚乘贤正在堂下饮茶,楚云漓环视一圈,与沈知坐在了两人对面。
司徒南急忙起身,躬身行礼:“下官见过长公主殿下,此次前来汴州叨扰殿下……实则是因陛下御旨,三公主她……”
楚云漓及时打断了他:“三公主在本宫府上,明日你就可带她回去复命。
若无他事,司徒大人就先四处逛逛吧,如风?”
“是,主子。
司徒大人,请。”
如风上前一步,做了个引路的手势。
司徒南看了沈知一眼,满脸的疑惑:什么意思?刚来赶我走?
沈知冲他努努嘴,随后又看了眼如风,冲司徒南使了个眼色。
司徒南满头雾水的跟着如风,去了院里瞎溜达……
坐在一旁饮茶的贤王,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冷着个脸。
四下无人后,贤王抬头看向对面的沈知,幽深的黑眸里布满了敌意,虎视眈眈的看着沈知:“解药。”
沈知仰起头,放肆大笑,而后若无其事的看着他:“贤王兄何意啊?什么解药?你这都把我问懵了。”
贤王见他仍认得自己,趾高气昂的冷哼一声:“本王可真小看你了,连情丝散都能解了。
那花魁,本王已亲手掐断了她的脖子,吃里爬外的东西。
你可真够恶毒的,竟敢给本王下这种毒!”
贤王如狼如虎的看着沈知,再也没有往日的和善,凶相毕露。
“怎么?贤王殿下,你给我下毒我给你回个礼罢了,这就恼羞成怒了?夜夜当太监的感觉如何?
你再敢对我下手,我让你这辈子都当太监,断子绝孙。”沈知满脸奸笑的看着他。
“混账!解药!”贤王气急败坏的将茶盏猛摔在地上,残渣碎了一地。
沈知不紧不慢的又饮了口茶,懒得搭理他。
“你是不是以为本王不敢杀你。”贤王强压住心中怒气,寒声问道。
站在贤王身旁的南星将手放在腰间,握紧了剑柄,伺机而动。
沈知十分嫌弃的扫了南星一眼,嘲讽道:“不自量力的东西,凭你也想杀我?滚出去。”
南星僵着个脸,一动不动,仍将手臂搭在腰间。
沈知本就烦这二人,如此挑衅眼下更是难忍,他一个迅步上前,抓过南星的肩头,就要将人拎出来。
南星使劲挣扎也难以摆脱沈知的臂膀,他眼里都是惊恐。沈知丝毫不给他迟疑的机会。
将人拎出来后,朝着他胸口,又狠狠甩了一脚,踢出了主厅。
南星捂着胸口半跪在地上,连着吐了好几口血。
“贤王兄这暗卫太没规矩,我替你教训教训,让他长长记性,不介意吧?”沈知又坐了回去,翘起二郎腿喝着茶。
楚云漓坐在他身旁一句话也没说,不是吃点桂花糕就是吃点小蜜枣,要么就抿下几口茶,自得其乐。
贤王皱眉看向楚云漓,深吸一口气,语气缓和了许多:“皇妹就这样视若无睹吗?”
楚云漓抬手往沈知嘴里塞了块桂花糕,眸色阴冷的看向贤王:“皇兄见谅,本宫的驸马一向嚣张跋扈,被本宫宠的无法无天,本宫如今也管不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