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慈宁宫出来后,楚云漓已换上一身夜行衣,趁着天色还未亮,飞身翻出了宫。
她从房顶直接跃入长公主府内院,她心急如焚的朝着寝房奔去,急着去看看她那个“狗东西”伤势如何。
还没等进门呢,就听着房里一阵喧闹嬉闹,她听着声音像是暖香阁那几人……
楚云漓眉头紧锁:沈知重伤在榻,他们来凑热闹也就罢了,怎还嘻嘻哈哈的。
无尘:“还是小师弟有本事啊,你都行刺陛下了,那皇太后竟还肯救你?那是她亲儿子吧?”
蝶衣坐在桌前,轻抚着自己小腹,调笑道:“那是看在长公主的面子上,与他有什么干系。
他啊,也就是命好,有长公主这么一个好娘子。”
楚云漓那小脸一羞,暗自得意。
柳凤玄:“这护心丹真乃神药,瞧瞧咱们师弟,中了剧毒不说,身上还被划了几刀,竟这么快就醒过来了。”
楚云漓缓缓舒下一口气:醒了就好。
沈知小脸惨白着躺在榻上,上身赤裸着,身上几处被敷了金疮药,整个人蔫头耷脑的,像霜打的茄子。
但他嘴里仍不忘犯贱,装模作样道:“那是自然,漓儿对我可是生死不离,你们可羡慕不来。
我两刀都刺中了那老皇帝的心脏,也不知道死了没有,要是死了,漓儿说不定明日就是新帝了。
这老东西,屡次想要拆散我们不说,竟还想杀了我之后,把漓儿再许配给他人。
小爷我……”
楚云漓再也听不下去了,款步走进去,冷着那张小脸,怒斥道:“你什么?整个皇宫都被你搅得天翻地覆!你还想干什么!
若不是本宫及时搭救,你此刻早被扔去了那乱葬岗!
竟还敢在此高谈阔论!无耻!”
沈知吓得一声都不敢吭,赶忙转身躺下,装睡……
其余几人脸色骤变,急忙纷纷给楚云漓躬身行礼。
“长公主。”
楚云漓冷哼一声:本宫还没来得及去找他们算账,他们竟自己送上门来了!正好!
她挨个数落起来:“你们几个都是他的师兄弟,比他都要稳重!竟也由着他胡闹!
没有一人来给本宫通风报信的!
尤其是你,蝶衣,本宫亏得把你视为好姐妹,你们不愧是同出师门的师姐弟,团结得很啊!
把本宫一人蒙在鼓里,耍了个团团转!
他也就是命大,这才捡回来这条狗命!否则,你们几人能担得起后果吗!”
蝶衣满脸羞愧,挺着那大肚子回道:“还请殿下恕罪。”
楚云漓白她一眼,声音柔了几分:“你怀有身孕,本宫就不与你计较了,快坐下吧。”
这时,那柳凤玄冲着几人使使眼色,暖香阁这几个都是精明至极之人,三人蹑手蹑脚的往房外退。
临走时,无尘竟还大喊:“师弟,过几日我再来看你啊,你好好养伤。”
蝶衣狠拍了一下他的脑门,骂道:“你是不是傻,还敢来!
巴不得殿下与你算账?赶快走,离开这是非之地!”
柳凤玄叹了口气:“师兄啊,你这一辈子多亏遇上了师姐。”
无尘憨头憨脑的跟在两人身后……
几人走后,楚云漓脱下那身夜行衣,换上睡袍,轻手轻脚的爬上了里榻。
她这一夜,担惊受怕,东跑西窜的,都快累散架的!
此刻也无暇收拾沈知,得赶快睡会儿,她与太后已商议好了。
天亮之后,太后便会召集百官上朝,借此扶她登上东宫之位。
虽因新年仍在休沐期,可如今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们绝不能错失。
朝中各势早已分帮结派,她与太后之党应占据朝堂半数以上,再加上昨夜那季家出了大案,此乃良机……
陛下虽昏迷不醒,生死难料。
但,国不可一日无君!
这东宫之位已近在咫尺!
说到底,确实多亏了沈知,虽搅的满城风雨,反倒帮了她一个大忙!
这狗东西,总是让人又爱又恨!眼下又受了伤。
本宫若是责骂于他,又没什么用,他那脸皮比墙皮还厚!
可罚又罚不得!若是打他,他还没喊疼呢,自己都要先心疼死了,哼!臭小狗!
楚云漓满肚子的怨气,瞬间睁开了双眼:不睡了!
她猛的转头看向沈知,沈知被吓了一大跳,惊吓之余赶忙闭紧双眼,大气都不敢喘的。
方才,他一直都直勾勾的盯着她看,还妄想着等楚云漓睡着,再偷亲几口呢。
他一日碰不到她,这心里就发痒。
楚云漓见他这副小狗德行,心里的气竟消了大半。
她嘴角藏着笑,用手支着脑袋,侧过身子去揪他的脸。
“装什么装!现在装成一副狗模样有何用?你知道自己捅了多大篓子吗!”
沈知双眸微睁,偷瞄着,想看看她脸上是何表情。
楚云漓直接用手去扒他眼。嘟唇道:“还装!本宫让你装!赶快睁开!”
沈知急忙睁大了眼,那眼珠又转了转,卖惨道:“乖乖,我这胸口可疼了,你帮我瞅瞅是不是又流血了。”
楚云漓赶忙坐起身子,掀开被子,俯到他身前仔细检查,可沈知那硬实的胸膛上,毫无伤痕。
楚云漓疑惑着,抬头问道:“你这胸口没伤啊,怎会突然胸口疼呢?难不成受了内伤?”
忽而,沈知用左手猛的勾住她那纤腰,就把这软娇娇揽在了身前,两人四目相对。
“吧唧”一声,沈知狠狠亲了她一口。
楚云漓那小脸瞬间变得红扑扑的,她又羞又恼,她整个人都伏在他胸膛之上。
她急着挣脱,可沈知的手臂却将她拢的更紧了,犹如铁臂一般结实,两人的身子紧紧贴合。
楚云漓嘟唇瞪他:“你……”
沈知又“吧唧吧唧”的一顿乱吻。
他一边吻着她,一边低三下四的撒娇求饶:“好乖乖,好漓儿,莫要生气了,我知错了。”
楚云漓被他搂在怀里,丝毫不敢乱动,沈知的身上还有刀伤呢,她又怕再弄疼他。
她用手捂上他的唇,嗔骂道:“狗东西,就知道给本宫惹祸!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在宫里!
你做这等冒险之事,可曾……”
“唔……”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柔媚。
沈知那大手不知何时,竟挑开了她的睡袍,那宽大的手掌沿着她那柔软的腰线,来回摩挲……
楚云漓双手撑着榻,半伏起身子,想要挣脱沈知的束缚,但她那睡袍的衣带却骤然松垮……
她低头一看,沈知竟把脑袋拱了过去!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一番折腾,正巧不巧直接把自己送到他……,待她察觉之时,已是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