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郡王离京的这段日子,王府成了京中最忙碌的所在,府里各处各自筹备着王爷大婚时所需的东西。
王爷拿着自己和浣碧的生辰八字寻访了几位负有盛名的道人,终于将大婚的日子定了下来,就在五日之后。
一年中最炎热的时节快要过去了,入夜空气中似乎已经有了几分凉意。
永寿宫的人都歇下了,甄嬛来到浣碧的房里,看着她正仔细地整理着明日要穿的婚服,她拉着浣碧的手坐了下来。
“该叫你玉姗了,可我总是习惯了浣碧,明日你就要出嫁了,除开永寿宫为你准备的嫁妆外,眉姐姐、陵容、敬妃娘娘与父亲又各自给你添了许多,有了这些,王府里的人自然知晓你是有依靠的,必不敢随意欺辱你。”
玉姗低下头,“玉姗谢过长姐,没想到父亲也……”
“你到底是父亲的女儿,这么些年不能认你做甄家二小姐,让你为奴为婢已经亏待了你,添置些嫁妆也是应当的。
我瞧着这几次见王爷,他待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好,你和下人们交接宫里的大小事宜也十分稳妥,日后你便是果郡王府的当家主母了,人前人后都要做得好。
不过长姐也有一句话要告诉你,若你受了什么委屈,或是有什么不得已,永寿宫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你就安心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便罢了。”
玉姗颇为感动,从前自己不是没有埋怨过,为何同为父亲的女儿,长姐可以出人头地,为家里争光,自己永远只能在角落中做个婢女,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她也已经看开了。
如今自己成了光明正大的甄家二小姐,母亲的牌位入了甄家祠堂,她也如愿嫁给了自己爱了两世的男子,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姐妹俩双手紧紧牵着,内心皆是不舍,“长姐,往日宫里的日子就要你自己捱了,玉姗也有句话告诉长姐,长姐若有需要,玉姗可以随时进宫陪伴。”
翌日清晨,天刚擦亮,玉姗就起来打扮着了,待到太阳高高挂起时,她已经穿戴好了。
外头的公公大喊一声:“吉时已到,王府已安排妥当,二小姐可以走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玉姗穿着满身的正红色婚服,头上的凤冠在日光的照耀下金灿灿地闪着光,脸上的脂粉衬得她格外地楚楚动人,她出了永寿宫的大门,外头停着一排轿子。
玉姗扫了众人一眼,最终目光落在甄嬛脸上,缓缓跪到地上,一滴清泪滚落下来,“甄玉姗拜别熹妃。”
甄嬛扶起她,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善自珍重”。
在铜锣密鼓声中,玉姗的轿子停在了果郡王府上门口,王爷早已按捺不住,站在门口候着了。
玉姗下了,头上遮着盖头,王爷察觉到今日的她多了几分端庄持重,她迫不及待地想看看自己珍爱之人的脸,侧了侧身子,最终还是没能看到。
“王爷,吉时已到,该进去拜堂了!”阿晋站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本该丫鬟扶着,果郡王却偏不,生怕下人们手脚不稳当摔了玉姗,他亲自牵起玉姗的手,缓缓来到堂前。
到了行礼的环节,不知是太热,还是紧张高兴的缘故,两人手心已经出了许多细汗。
不知谁在一旁起哄,“王爷还不松开?该行礼拜堂了!”果郡王这才松手。
盖头下,玉姗察觉到自己的脸一定羞得发烫,若非被东西遮着,她还如何自处啊!
行完礼,她被冬儿搀扶着来到洞房,王爷则在院子里招待着宾客。
夏日还未过去,房间里却异常清凉,冬儿笑着说道:
“咱们王爷担心福晋太热,特意命奴婢们抱了几盆冰块来,对了,这儿还有王爷事先准备好的吃食,王爷说都是福晋喜欢吃的,福晋若是饿了就先垫一垫肚子。”
玉姗点点头,这会子还真有些饿了呢,可是头上的盖头须得王爷亲自掀开最好。
冬儿许是看出了她的不自在,正要出去请示王爷呢,谁料王爷推开门进来了。
冬儿行了个礼,“王爷。”
果郡王眼里心里都是玉姗,挥了挥手打发冬儿下去了。
王爷从门口缓缓来到床边,看着一袭红衣的人儿,他心里又紧张又激动,双手颤抖着拿起秤杆。
“玉姗,我终于娶到你了,你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吗?”
玉姗不说话,王爷这才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用秤杆挑开盖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娇美的面庞。
许是平日素净惯了,今日一打扮,玉姗周身的气派比京中的世家千金还要温婉高雅。
果郡王看呆了,双手悬在空中,只在嘴里呢喃着:“玉姗,你真美!”
玉姗轻咬嘴唇微微颔首,一抹浅笑浮上脸颊,“王爷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
“院子里的宾客我让阿晋招待着就是,我想着你定是饿了,过来陪你一同用饭。”
玉姗侧过脸,睨了王爷一眼,“王爷不怕外人说你礼数不周到?”
果郡王眼里蕴着一汪春水,让人心醉神迷,“说便说吧,我只知晓今日是你我大婚的日子,我陪着自己的妻子是最应当的。”
两人在屋子里待了好些时辰,用完膳后,王爷回到院子里送别了宾客,再次回到屋里。
此刻,夜色已经渐渐黑了,白日的热闹气息已经散去,院子里一片安静,只有树上的蝉不嫌聒噪地叫着。
屋内,果郡王拉着玉姗坐到镜前,亲自给她拆掉头上身上的首饰,玉姗起先有些不自在,王爷执意如此,又将下人全都打发了,她只好乖乖听从。
王爷动作极为轻缓,生怕弄疼了她。
良久,两人身上只剩下婚服,王爷环住她的腰,手指轻轻一挑,只见玉姗身上的红衣迅速落到地上,只剩内里的白衣。
玉姗害羞地急忙护在身前,这个动作落在王爷眼中多了几分欲拒还迎,王爷一手抱着她,一手解开自己的衣裳,将她放在床上。
红帐内,烛光映在两道交织的人影身上,细汗淋淋,呼吸声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