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汉看着乌老师他们走远的背影,担心地看着秦淮,刘俊琛财大气粗,拿钱出来的样子他吓坏了。
原来秦淮真正的父母家里这么有钱啊,可自己呢?一穷二白还要靠秦淮养。
换成任何人的话,可能都会选亲生父母吧?虽然秦淮刚才明显表示了拒绝,他心里还是很不放心。
他还不知道呢,秦淮在京城看到得更夸张。
长时间的相处,看老汉的表情就明白在想什么,于是秦淮伸了个懒腰,一屁股坐在长坐的凳子上说:“还是家里好啊,我以后哪都不去了。”
“对对对,家里好。”秦老汉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咱家秦淮可不是扔下家人不管的那种人。
街上的乞丐越来越多,一会的功夫就来了好几拨。
这些自然由秦老汉去应付,有剩菜剩饭就给一口,没有就说没有,他们也不会赖着不走,人还是很淳朴的。
去年的饥荒太严重了,虽然田野里的野菜树皮树叶长出来了,可是生长速度远远比不上人们采摘的速度,肚子就像无底洞,总也填不满。
秦老汉说:“作孽,前几天村里人还有人来说,亏了你咱们村的人不用出去要饭了。”
秦淮说:“那都是队长的功劳,我差点害死他,也没怨我,大家最应该谢的人还是他。”
“都是姓秦的爷们,死一个能救全村人的命,也值了。”
秦淮心说:“你可能不知道,几十年后说这种话的,会被大家追着骂。”
又问了几句店里的生意,老汉说不好不坏,能维持住,秦淮也松了口气,这家店有自制肥皂托底不会赔钱,肯定要好好开着,这是他们在城里的立身之本。
不然农民进城,无业游民会被赶回乡下去的。
秦忠林的新媳妇一直战战兢兢地干活,总在偷偷看秦淮的眼色,秦老汉说:“你别怕,不让你走。”
秦伟骑着自行车来到门口,跟秦老汉打了个招呼,对秦淮说:“你终于回来了,以后别乱跑,外面世道乱的很。”
秦淮答应一声,秦伟又说:“你知道吧,那个大哥于震南也出来了,县里都在传呢。”
“我知道,刚才见过他了。”
“是吗,他怎么样?”
聊了几句他才又说:“差点忘了,我今天来是来通知你们这条街,明天有领导要来视察,到时候有可能来店里问话,到时候不要胡乱说话。”
嘱咐了他们几句,又看了媛媛几眼,这才骑上自行车走了,这条街还有很多家要通知。
秦淮听完却是心里一动,领导要来视察?兴师动众的看来来头不小。
秦伟走后,街道孙主任又带人过来,教他们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路过的一位大叔正好听见说:“你们这些人就喜欢做表面功夫,不想让大家说话,就把大家的嘴都缝上好了。”
孙主任说:“老牛,你迟早倒霉这张破嘴上,一边去,这里没你事。”说完又交代了秦淮几声,才带着一群人走了。
老牛说:“顺民啊,大家都是顺民。”
秦淮觉得他确实离倒霉不远了,这个年代乱说话真会死人。
这半天的功夫,媛媛都没说话,秦老汉招呼她说:“渴了吧,我给你倒杯水吧。”
媛媛说:“谢谢,我不渴。”老汉在问什么,她都嗯嗯啊啊。
只不过这姑娘长得太好看了,路过店里的人都要看上几眼,她就在店门口这么简单的坐着,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好看。
秦淮实在不明白,乌老师为什么要把这么漂亮的姑娘留在这里,怎么看都像旧社会大户人家的小姐,和外面走的小县城姑娘完全不同。
旁边供销社正好下班过,几个大姨见了奔着她就来了问说:“秦淮,哪来的漂亮姑娘,你对象吗?”
媛媛听了像是在说别人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秦淮说:“不是,这是我亲戚。”
大姨立刻来了精神问:“姑娘,你家是哪里的?”
媛媛说:“京城人。”
大姨顿时更来劲了说:“哎呀,京城人好,京城天天能看升旗,你有对象了吗?”
媛媛看了秦淮一眼说:“有。”
秦淮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毛想:“你看我干什么?”
大姨们惋惜地说:“那真是太可惜了,我还说我们领导的儿子年纪跟你差不多,想撮合你们呢。”
秦淮说:“两地分居可不好。”
大姨说:“只要两个人喜欢两地分居算什么事?”上年纪的妇女,脑回路总是和普通人不一样。
就这短短的功夫,店里就涌进来不少人,都是来看漂亮姑娘的。
没办法,秦淮只好提前关门。
进门秦小米就冲过来,秦晓云岁数大了些,站在远处眼角有泪光。秦淮摸了摸小米的头说:“都多大了,还哭呀。”
秦小米委屈得说:“你出去这么多天,我还以为你不想要我了。”
秦淮拿出给他们买得新衣服和玩具说:“那怎么会呢,我可舍不得你们。”
秦晓云说:“哥,你饿了吧,我去给你做饭吧。”
见秦淮摇头她又问:“你渴不渴?”
秦淮说:“不用给我倒,咱家来客人了,给客人倒吧。”
两个小丫头这才看见媛媛,傻傻地笑着。
一直到天黑吃完饭,她俩还是一左一右挨着秦淮不愿意离开。
说起来,乌老师两口子走了,这两个小姑娘的学习又成大问题了。
半夜,秦淮一路奔波人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睡意朦胧中,感觉到有个柔软的身体钻进怀里,那种柔软的手感真实无比。
他不由把这个身体抱紧了,一个柔软且冰凉的嘴唇吻在唇上,秦淮猛然惊醒坐起来,不是梦。
被子里有人在瑟瑟发抖。
淮定了定神,秦淮打开灯,媛媛的脸慢慢抬起来哀求说:“求求你,把灯关了。”
秦淮大声说:“你来我房间里干什么?”
隔壁老汉马上问说:“秦淮,怎么了?”
“没什么,爷爷,你早点睡吧。”然后他才压低了嗓子问:“你来我房间干什么?”
媛媛却忽然镇定起来说:“你别紧张,我不会害你,是刘俊琛和乌老师让我这么做的。”
“什么?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媛媛冷漠地说:“大惊小怪?你是钮钴禄家长子镝孙,刘家人想让我跟你生个孩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