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刘家还是方家,都对秦淮小时候被人抱走充满了愤怒,方家的牺牲更大,方慧芝为儿子疯了近二十年。
刘承宗不惜重金要找到当年的幕后黑手。
秦淮就很尴尬了,他不是原主,没有共同的感同身受,有的也只是对方慧芝的同情。
她人疯了,可只要见到秦淮,就能立刻恢复理智。血脉之间的羁绊,让秦淮心中温暖,这一世的父母找不到,他决定把方慧芝当成真正的母亲。
因为方恒在场,不方便说童蓉的事,刘承宗临走的时候专门说了一句:“刚才的事是我没考虑周到,我已经跟她说过了,让她们不要再守着那些老规矩,不让她再管你的事。”
这句话就是个交代,刘承宗觉得秦淮能明白。
当父亲和已经成年的陌生儿子相认,儿子的成熟地像他的同事时,作为父亲,刘承宗的骨肉亲情不知道有多少,但是一直在努力尽责。。
他为秦淮操办婚礼的时候,内心是很快乐的,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想做该做的事,他本来没有机会,现在有了秦淮,弥补了一生的缺憾。
虽然秦淮自始至终都没叫他一声爸爸,他也不在意,
童蓉不知道是走了还是怎么,接下来的几天,都没在秦淮面前露过面。
刘家人对他,没说的。
婚礼结束,接下来的一天还有各种繁杂的礼节,流水席也还在不限量地开着。
当秦淮带着张可颐,站在秦大树面前时,他有些局促,站起来说:“秦淮......”
张可颐大大方方叫他:“爸。”
秦大树看着秦淮的脸色,硬撑着应了一声。
秦淮面无表情,就像看一个外人,如果不是为了秦老汉,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这个男人。
秦老汉心中叹气,当着孙媳妇,不能骂儿子,但是作为父亲,他希望秦大树能和秦淮和好,可话又不知道从哪开始。
秦淮打破沉默说:“你的事我听说了,以后你到店里吃饭吧,修车店也是你的家。”
秦大树说:“好。”面对秦淮,他总觉得抬不起头。
李兰说:“爹,你要为我做主啊,秦大树不管我们娘俩,我们以后可怎么活?”
秦老汉说:“我一个乡下糟老头子,说话有谁会听,你们的事我不管,我有秦淮就行了。”
说着气哼哼走了,对这个儿媳妇,他心里还带着气,秦淮和张可颐也跟着走出去,
李兰在几人身后撇嘴说:“找到有钱地爹,了不起了,老头子你神气什么,孙子好、孙子好,我看他要是死了,到时候你还不是要靠我。”
秦大树大吼一声说:“够了,你说的是不是人话,给我滚。”
“反了反了,你这个窝囊废,老娘跟你拼了。”
俩人又是一番撕扯,这一闹起来,自然有村里管事的过来,跟他们说再闹就滚蛋。
李兰哪愿意走。
秦淮出来就碰到李向阳和秦柳过来,秦柳抱着老汉的胳膊说:“爹,秦淮结婚了,还找了这么好的媳妇,我真高兴。”
说起秦淮的婚事,老汉的脸上就带上了笑说:“都是孩子自己争气,咱们老秦家命好啊...”
说着他又叹气说:“哎呀,你们原来的家人都没有了,什么时候能生个孩子,才能真正像家呀。”
李向阳说:“岳父,刚才有医生帮秦柳看过了,她已经有了,二个月。”
秦柳两人本来的家人孩子,都死在去年的饥荒里,他们俩命大,度过了饥荒,现在又有了孩子,生活又有了奔头。
秦老汉高兴得不行。
秦淮忙说恭喜,让秦柳坐下别累着。
秦柳说:“庄稼人哪有那么金贵,我们村里女人生孩子,头天还下地干活呢。”
李向阳是村干部,在这里呆不了多久,秦淮送他三百块钱,又给了他二百斤粮食,派了个车子把两人送回去了。
村里的筵席有专门的在管,秦淮拜堂入洞房第二天就回城了,方家和刘家都一起进了城。
进城之后,刘承宗听秦淮劝他放弃国内所有的产业,让他们举家出国时,被惊呆了:“秦淮,你为什么会这样说?”
秦淮只说:“现在不走,可能二年,最多四年,将来你们想走就走不了了。”
话不能多说。
刘承宗惊魂未定说:“秦淮,你能不能说清楚点,咱们家在国内这么多产业,根本不是说走就能走的了的。”
秦淮摇头说:“钱没有了还能挣,命只有一条,没有了就没有了,我不能多说,反正还有二年的时间,这两年你们自己也能看蛛丝马迹,不过我劝你早做打算,到时候就被动了。”
刘家是遗老遗少,思想腐朽,可肉身出自这样的人家,他又承了刘家好几个天大的人情,不介意在刘承宗面前煽动一下重生的小翅膀。
秦淮的这个提议,刘承宗还是很重视的,私下和刘老头商量过,两人分析了各种原因,都找不到答案。
刘老说:“他是不是有意接手家里的生意?”
刘承宗摇头说:“不像。”
刘老头说:“你是他亲爸爸,总觉得他是孩子,实际上他长大了,反正咱们家的生意迟早要交给他,不如趁现在交到他手上,他在外面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也该补偿他多些。”
“是不是太快了?秦淮我接触虽然不多,但是他不像那种看重钱的孩子。”
刘老头胸有成竹的说:“也许是他不好意思说也说不定,而且,他年纪也不小了,早点接手家里的生意,也能减轻你的负担。”
如果秦淮知道,他好心劝刘家人离开国内,换来的是这个后果,说之前一定会好好斟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