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眼神。
    祝穗岁看着实在是亲切。
    曾几何时，自己想要坑人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
    她倒是并不反感。
    祝穗岁蹲下来，仔细看了起来这些毛料。
    于泽和苏巍昂依照上课学的，也一块一块的看了起来，不过似乎就如同先前那师兄说的一样，这里的毛料不如之前的好。
    而祝穗岁一眼看过去，倒是瞧见了好几块的红色雾气。
    这摊位上的东西并不差啊。
    虽然红色雾气，也不算是什么特别稀罕的，但总比之前的要好一些，她抬头看向那年轻男人，问道：“这里怎么卖的。”
    见祝穗岁感兴趣，那男人继续笑着，眼睛里划过一丝狡黠，“你要是喜欢，小的两块，大的五块。”
    哟。
    还真把自己当小肥羊宰呢。
    祝穗岁哪里看不出来，先前那师兄只花了两块钱，‘被迫’买了块偏大的，到了自己这里，便成了小的两块，大的五块了。
    她直接让于泽上。
    于泽收到眼神，立马秒懂，直接上来砍价。
    想要砍价的，那才是愿意买的人。
    那摊主一开始还不大愿意，还是祝穗岁道：“我本来想要多买点，你要是不愿意，那我还是去别的地方看看吧。”
    一听多买，那摊主便道：“你要是要五块以上，大的我就算你三块，小的算你一块。”
    祝穗岁瞥了于泽一眼。
    于泽继续磨。
    趁着两人磨的功夫，祝穗岁在那挑选。
    这里的红色雾气，大多都是小块的，其他的就黄色雾气，甚至是没有雾气，估计开不出什么好料子。
    此时。
    祝穗岁拨弄了一下，想要将一块大点的毛料拿过的时候，下面竟然有一块小的毛料，正散发着淡淡的绿色雾气。
    她心下漏了一拍。
    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这么好的毛料。
    虽然这块毛料实在是小，不知道里面能开出什么，就算真的开出了什么好东西，估计也做不了镯子，但是这样的，运气好能做耳环，甚至是项链。
    祝穗岁忍耐住内心的喜悦。
    无论如何。
    依照价格来说，这个东西绝对是好东西。
    这些人都是从矿山那边捡来的货，分为山料和籽料。
    山料是矿山里还未经历过风化的，而籽料是已经开采出来的有过风化外皮的翡翠。
    赌石赌的就是籽料。
    而当地的居民，一般捡来的，都是小块的籽料，这方面矿山那边不会管，毕竟东西小，总有散落的时候，当地农民捡走卖给外地人，虽然有好东西的可能，但是实在是太小，大多数都很便宜。
    这个年轻人这里的毛料，大块的都是山料，看不出里面的东西，而小块的基本上是籽料，能看到一点点的绿。
    比如祝穗岁看到的这块，就是籽料。
    不过那绿很杂，看起来很不值钱。
    要不然也不会被这么丢在角落里，真要是能看出来是好东西，也不至于被这个年轻人捡了。
    于泽已经跟人砍价砍的差不多了。
    回头看向祝穗岁道：“他说你要是买五块以上，就算你两块钱，小的还是要一块钱。”
    这估计是人的底线。
    祝穗岁看向那人道：“要不这样吧，我挑个三块大的，两块小的，你再送我一块小的，给我凑个六块，也吉利一些。”
    见祝穗岁这么说，那人看了她一眼，“你先挑出来，你想要的。”
    他也怕吃亏。
    祝穗岁便挑了五块出来，三块大的两块小的，加上一块送的，一共六块毛料。
    送的那块，就是有绿色雾气的那块。
    那人瞧见那块祝穗岁要的这么小，而且看露出来的部分，完全不是什么好绿，难不成里面会有更好的？
    一般情况下不会。
    所以便答应了。
    祝穗岁一共付了八块钱。
    年轻人笑眯眯的，也算是开了个张了。
    祝穗岁忍不住笑意，她捡到大漏了。
    三块大的，虽然是黄色雾气的，可胜在面积大，完全能做镯子这些，而两块小的是红色雾气的，也能做点配饰之类的，至于那块送的绿色雾气，就手掌大小，但祝穗岁怀疑，能卖高价出去。
    东西一到手。
    祝穗岁也没手去逛了。
    六块的毛料，其中有三块大的，沉甸甸的很。
    见祝穗岁先前一块都没买，这会儿倒是买了个够，于泽都有些看不懂了。
    可想着，或许祝穗岁有自己的想法，于泽也不好多说什么。
    难不成他要说。
    他觉得祝穗岁挑的这些，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么。
    于泽又不是傻的。
    这次，祝穗岁肯定是没机会去黑市了。
    她等着下一次有机会的时候，带着苏巍昂和于泽，去凑凑热闹。
    自己去是肯定不行的。
    还是有点危险。
    三人打道回府。
    东西是挑选了，等什么时候切，就要第二天上课的时候了。
    祝穗岁也挺好奇，自己买的这些，能切出什么好东西来。
    特别是那块绿色雾气的。
    玉石这行，祝穗岁刚涉猎，要不是有这一次的培训课程，能够在当地实行具体化的教学，东西都配备齐全的情况下，她只是在四九城，估计只能看到课本上的一些知识点。
    这一次的机会实在是好。
    祝穗岁对齐文康又多了几分感激。
    要不是他想着自己的话，她是没有资格来的。
    齐文康是真的在为自己着想。
    睡了一个安稳觉。
    第二天就去上课了。
    老师让大家都把昨日买的毛料带上，直接去了矿山那边。
    矿山那边除了负责开矿，自然还有其他的一系列工厂，开出来的玉石，再交给有资质的老板，由老板带走原料之后，再进行加工。
    不过这不代表，本地就没有加工的地方了。
    这里毕竟是丰富玉石的地方，本地也会有做好的东西，来进行售卖的，手艺不一定很好，但也不至于差到哪里去，简单的一些翡翠首饰还是能做的。
    只是需要付比较昂贵的价格。
    这一次祝穗岁等人，拿着这些买来的毛料，可以去找当地的师傅开好原料，这就叫做开料。
    也就是后来的赌石。
    一刀下去，有人倾家荡产，有人连夜暴富。
    可不是就是赌博么。
    在开盲盒之前，所有人都不知道手里的石头如何，祝穗岁那三块大的山料，能够确定是玉石，不过到底能不能开出好坏，没人知道。
    老师在前面道：“这也是南市的特色，大家可以感受一下，真要是开出好玉石来，东西也归你们自己，这一次的考核很简单，就依照谁开出的最好来评分。”
    这让大家就更紧张了。
    别人赌石赌的是暴不暴富，他们赌石赌的是学业啊。
    刘平一直都在关注祝穗岁，见祝穗岁在听到这话的时候，缩起了手指，眼底划过一丝嘲讽。
    还以为她不在意呢。
    现在看来也是紧张的很。
    刘平这一次是势在必得，为了拿下高分，刘平买的毛料是最多的。
    祝穗岁倒不是紧张，她是怕开出好东西，最后不属于自己，现在听老师说，就算是好玉石，也能归自己，她才放心下来。
    等到了解石机前，有个解石师傅在。
    老师便笑眯眯的问：“谁第一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