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师在心里仔细斟酌着。
将手里的答题卡放在讲台上，拿起麦克风，出声道：“同学们，今天我们来讲月考试卷。”
11班同学两眼一黑。
数学是他们班的重灾科目，具体灾到什么程度？平均分不超过50分的程度，这次的数学题又那么难，很难说平均分会不会有49分这样的好成绩。
当然，他们班的物理化学生物，还有语文英语都不好。
成绩很稳定，稳定很差。
而李老师所教的3班，数学平均分120+，可见不是老师的问题，是他们确实没学好。
李老师思绪万千，温和出声道：“我们班这次的数学平均分相比上次月考的平均分，提高了3分，是52分。”
整个班一片哗然。
这可不是0.3分，而是3分！整整3分啊！终于突破平均50分的魔咒了。
事实证明，学习还是有用的。
虽然进步不多，但是聊胜于无。
李老师暖心道：“这次的月考题目确实超纲了，很多班数学平均分都有退步，咱们班进步了，这是不错的趋势。”
虽说超纲的部分是压轴题，和基础题没有半毛钱关系……但是不能太打击学生的学习热情。
当老师将近三十年，人情世故学了十成十。
“我们班本次月考数学的最高分……”李老师盯着成绩表的第一位，先是沉默，而后缓声说道：“是扶摇，150分。”
“？？！”
不是倒数第一0分吗？
不是姐，你数学满分？
认真的吗请问？
所以3分平均分是她拉起来的？
全班一片哗然，纷纷向当事人投去不可思议的眼神，似乎是想要把她生吞活剥，仿佛集体是在说“逗我玩呢”！
秦阮阮难得地抬起头，侧过眼眸，悄悄望向右上方的位置，心生羡慕，又无比落寞地垂眸看向自己写满笔记的试卷。
她是125分。
全班第二，却没有半分存在感。
因为所有人都只会在意第一，这很正常……毕竟她也很在意，所以要再努力亿点。
即使不尽人意，还是相信天道酬勤。
秦扶摇稳稳停下在转圈的笔，嘴角挂着似有若无的笑意，腰板也挺直了不少。
再低调就不礼貌了。
有人冒出声：“真不是作弊吗？”
这道声音很快就消失殆尽，大家震惊之余，也没有心思去找到源头，只是神色各异，偷偷摸摸和前后左右桌交流。
秦扶摇：“？？！”
说真的，要不是看在有老师在场，早就站起来怼天怼地怼空气了。
这位说话不过脑子的sb逃过一劫。
李老师看场面一度要变得混乱，紧急开始控场。
“好，嘘！”
“安静，不要讲话了，现在拿出你们月考的试卷，我们这周抓紧时间讲完，下周就要进入新专题的复习了。”
躁动归于平静。
全班上下几乎所有人都在传纸条，除了在黑板上写写画画的老师。
老师：悬着的心终于吊死了。
秦扶摇的桌子上多出了三张纸条，分别是前后桌，还有隔壁桌传过来的。
李懿：「我真是cuse me？之前的学习资料多有得罪，大神请收下我的膝盖，求提分秘籍一套！」
唐清雅：「扶摇…你不会作弊的吧…我觉得你不会…你真的好厉害啊！！！」
司徒惊鸿：「？？！崽种你敢不敢回头直视我的眼睛！你不是说奥数题买来当摆设的吗？你不是说你学不会吗！这个冷漠无情的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的！」
秦扶摇统一回复，在三张纸上分别潇洒写下两个字：「已阅。」
已读乱回。
她一一写完后，把纸张重新叠好，分别交到三人手中，至于给出去的顺序有没有对……全凭天意。
司徒惊鸿憋着一口气，打开一看，发现上面是李懿的字迹，字里行间都是崇拜仰慕以及佩服之情。
下面是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已阅」。
非当事人看到都有种心肌梗塞，即将一飞升天的感觉。
真的很无语！
崽种你能不能走心一点？！
他忍住把纸条扔回去再笔诛口伐的冲动，选择冷静下来，反手把纸条塞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虽然他现在只考了85分，但是以后肯定可以考到150分的！
不过区区65分的差距，根本就是不可逾越的鸿沟……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已黑化）！
李懿拿到的是司徒惊鸿写的纸条，看完他的牢骚之后，到底是没忍住低声笑了出来。
大少爷破防的样子好搞笑，扶摇言简意赅的回复更搞笑。
收藏了。
唐清雅：“？”很好笑吗(-i_- )
这群丫头小子传纸条传得有来有回，老师在讲台上讲得口干舌燥。
“这道题就是运用到等差数列的求和公式，还有什么问题吗？”李老师说完，巡视一周教室。
她可以清晰看到同学们明显又遮掩的小动作，表示已经习惯了，至少这些孩子和自己眼神接触时，还愿意装模装样点点头。
当老师越久，心态越稳，已经懂得怎么舒缓和调节郁闷心情了。
“既然没有疑问，我们接着讲……”
高三11班全体同学各有各的事要干，认真听课的，看小说的，打游戏的，听音乐的，传纸条的……
秦扶摇是典中典，压根没有听课，低头在看《生物进化论》，是从后桌那里薅过来的，发现看着还挺好看。
要不是为了提分，她不可能看……
不知不觉中。
一节课的时间从指尖悄然溜走。
李老师放下麦克风，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往过道里走去，目标明确。
在后排的位置站定，柔声说道：“扶摇，你出来一下。”
秦扶摇：啊？又是我？
“好的。”她将书签放在看到的页面，起身同老师一起走到走廊外，乖巧的不行。
在装好学生这个领域，是她的舒适区。
李老师眉头轻锁，犹豫了一会。
缓声道：“扶摇，你告诉老师。”
“这次月考试卷是自己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