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浅都被气笑了:“你觉得我们跟你提出和离,难道是跟你们谈条件?今天你们愿意也得和离,不愿意也得和离。
既然来到了我们的地盘,你们说了就不算了。”
她正说着,大姐扶着肚子缓缓走了出来。
她眼含热泪,瞳孔里迸发出了无比怨恨的冷光。
“赵田地,你根本就不是人,你就是个畜生,我要跟你和离!我只恨这世上没有休夫这一条,否则我定然要你百倍品尝我的苦楚!!”
傅言静死死攥着拳头,鼓起了全身的勇气,将这么多年的怨恨一口气都说了出来。
秦浅想去扶住姐姐,却被傅闻琛拉住,示意她不要去可怜搀扶姐姐。
姐姐在努力战胜她自己,更是在拯救自己。
这是一个困难的过程,但是姐姐必须去经历!
赵田地哼了一声,指着她,对身边的几个舅舅说:“她出来了,抓她回去!我就不信这个瘸子能一口气把我们都杀了!他要是打坏了谁,咱们就去官府告他!
我带我自己的婆娘回家,难不成还犯法了!?”
说着,那几个人顿时就撸起袖子冲过来!
傅言静这一次没有害怕,没有躲闪。
就死死地咬着牙,看着那些冲过来的壮汉!
忽然,几人面前人影闪过。
那几个气势满满的壮汉被那人影踹了好几脚,飞出去几米摔在了地上。
那身影站定在几人面前,戴着一个黑色的口罩(秦浅给的)。
一双桃花眼里满是冰霜,正死死盯着那些人,气势强悍凌厉,让人无法动弹。
那些人见来人是个瘦小的年轻小崽儿,立刻骂了一句,无脑往前冲。
谁想到对方看着瘦小,力道却大的惊人,且招招狠辣!
擒拿,扫堂腿,肘击,招式一点不花里胡哨,但就是有用!
五个壮汉,两个下巴被卸掉,两个腿骨脱臼后腰被拍了一掌,下半身发麻,屎尿横流。
只剩下一个赵田地,被捏了一下后脖子,此刻趴在地上,全身上下只有胸部以上还能动弹。
至于那个恶婆子,已经躺在地上昏迷了。
傅闻琛推着轮椅上前,将一张和离书甩给他。
大概说了上面的内容:
傅言静和赵田地婚姻关系解除,此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彩礼归女方所有,女方将带走二女儿和三女儿,肚子里的孩子也归傅言静所有。
从今以后,如果赵田地骚扰女方,女方有权利去官府状告赵田地。
听得赵田地咬牙切齿,真的是宁死也不想同意!
可是,他现在有什么资格反抗!?
秦浅将印泥放在地上,笑眯眯地说:“按手印吧,我只给你十个数,十个数后你若不按手印,断你一根手指。
再过十个数再断一根,不想要自己的手指头,尽管拖延。”
“你们……你们这是屈打成招!!”
傅闻琛轻笑:“没错,你猜对了,所以,你能如何?”
秦老六在旁边助威:“汪汪!”
似乎是在给傅闻琛捧哏。
赵田地怒道:“不给我把彩礼钱还回来,我绝不和离,还钱,把钱还给我,我立刻就和离。”
赵田地决定退一步,保命要紧,毕竟现在自己捏在人家手里!
“十、九、八、七……”
傅闻琛已经开始倒数了。
一边倒数,一边抽出他媳妇送他的钢刀,仔细地看着,把玩着。
精钢刀刃寒光闪闪,倒映着他无可挑剔的俊美容颜,竟也显出了一丝丝狰狞阴狠。
傅闻琛轻扬嘴角,对味了,似乎此刻的自己上一世的他完美重合。
“三、二……”
“我画押,我画押,别剁我的手指头,别,别!”
赵田地二话不说,按下了手印。
凌枫一把抢过了和离书,又递上另一张,赵田地也只能乖乖按下手印。
凌枫把第两张和离书交给大姐,让她按下手印,这样和离的契书就算是成了。
此间,双方家里的男丁都在,此事就算成了。
赵家人和傅家都是外来人口定居不过三代,没有祖宗祠堂,不需要开祠堂请家规等等繁琐的手续。
傅言静没有用印泥,而是狠狠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两张和离书上狠狠按下手印。
傅言静厌恶地盯着地上的前夫和前婆婆,将自己的和离书叠好,揣在心口。
傅闻琛对凌枫说:“辛苦你处理一下这些人,我们带着姐姐去去就回。”
凌枫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毕竟他之后还要扮演富商出现在村子里,不能被认出声音。
秦浅推着傅闻琛,跟傅言静一起去找石林村的村长登记。
一路上,傅言静无数次看着那和离书。
她只认识几个字,但不妨碍她欢喜得掉眼泪。
终于她也有今天,终于她也可以迎来自己的重生!
直到户籍重新归到傅闻琛家里,她这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石林村的村长也是个和善人,看到此情此景十分感慨。
夸赞傅闻琛终于争气了,也让自家姐姐脱离了苦海,
不然,这一天一天的熬着,什么时候是个尽头?
按照那一家子的德行,又能不能有尽头呢?
和离了好,最起码不会再出人命了。
一路往家里走,傅言静一直心事重重的。
秦浅疑惑地问:“大姐,你不开心吗?你已经自由了。”
傅言静说:“三弟,我怕他们去找娘说,我怕娘……我怕娘来找我,再把我嫁出去。”
傅闻琛说:“姐,你别担心,娘那边我自会应付,你完全不需要担心。”
傅言静点了点头,她现在已经百分百相信弟弟了。
又说,“我怕赵家人跑去衙门闹事,当时咱们的确是屈打成招,我担心……毕竟之前旁边那个村子的妇人也是这样和离的。
谁料衙门判罚他们屈打成招,将和离书判决无效,那妇人被官差亲自押送回去,最后……被他们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