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家的新媳妇是个磨人的妖精。
这事儿不出一晚上,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赵田地带着梅娘回家当天,村子里不少人都看见了这美貌无双的小娘子。
真是肤白貌美,媚骨天成。
女人说她骚得没边,就是个狐狸精。
男人馋她辗转反侧,就是个小妖精。
那一晚上,虽然那梅娘睡在未来婆婆赵大娘的屋子里,赵家娘母俩睡一起。
可是,这梅娘的清誉已经没了。
她嫁入赵家,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这一晚上,不光那赵田地辗转反侧,烧得恨不得去后院约会老母猪。
周遭的小伙子也全都按捺不住那股子躁动,爬墙头偷看梅娘睡觉。
可惜,那梅娘虽然看上去行止浪荡,却是个心里有成算的。
这么热的天气也是门窗紧闭,一点也不给人家机会乱看。
毕竟合欢宗虽然生性主淫,却绝不滥淫。
只跟看上的异性亲近,要压榨也只压榨一个人,绝不伤及无辜。
更不会让自己不喜欢的人占了一丝一毫的便宜去,她又不是真的人尽可夫。
那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能滚多远滚多远去。
次日早起,赵大娘看见紧闭的门窗,心里倒是有了些许认可。
心想,虽然这货看上去都要浪出花来了,没准其实是个好的呢?
又想到那白花花的银子,心里对梅娘也认可了不少。
虽依然不爽她不早些起床伺候自己,又想到人家到底还没嫁过来,自己也没由头拿捏她。
万一把这财神婆吓跑了,岂不是鸡飞蛋打?
于是也就忍了。
那赵田地怕梅娘生气,也怕亲娘生气,早起洒扫做饭,弄得妥妥帖帖的。
梅娘坐下准备吃早饭,说自己要回去镇子里照看一下糖水铺的生意。
那赵大娘便不乐意地说:“你这天天村子镇子两头跑,日后怎么伺候我们母子和孩子?
你那店铺要么关了吧,等你日后多生几个儿子,把孩子拉扯得能下地干活了,你再去镇上开铺子赚钱。
正好赚够了钱给孩子们娶媳妇。”
她一边说着,一边给赵大宝剥鸡蛋。
那赵大宝才不在乎谁是自己的娘,对这个新来的“娘亲”十分无感。
反正谁来了都一样得伺候他,给他洗衣服做饭,把好吃的让给他,是他眼里的牛马猪狗。
这个梅什么的,和前两天走了的那个女人都没区别,牲口罢了。
他才是这个家最厉害,最了不起的。
现在自己力气小,打不过这个叫爹爹的人。
所以爹爹说什么他就听什么,不挨打就行。
等他长大了,有了力气,就把这个叫爹爹的人杀了,只留下无限给自己好吃的的奶奶。
如果眼前这个牲口听话,那就也留下她,给自己继续做好吃的。
梅娘一笑,满不在乎地说:“伯母,您是不是不知道我这糖水铺子的营收?但凡你看到我家铺子里的流水,你就不会说出这种话来。
我一个月能赚你们家两年的嚼用。
你想不想天天吃肉?想不想让你这大胖孙子天天吃肉?
我请问谁能跟钱过不去呢?您说是不是?”
赵大娘一听这话,又是生气,又是服气。
一时间脸上五颜六色,精彩无比。
她转头看儿子,赵田地立刻点了点头确定了梅娘的话。
赵大娘这才讪笑了一下,端起苞谷粉粉粥堵自己的嘴。
梅娘见这桌子上也无甚可吃之物,于是拿起仅剩的鸡蛋就要吃。
赵大宝见到自己喜欢的鸡蛋被拿走,立刻就要发飙!
却被赵田地狠狠瞪了一眼,赵大宝气不过,脸都憋红了,仇视地看着梅娘。
从前在家里,好吃的好喝的都是他一个人独享。
现在这个牲口居然来抢自己的食物,赵大宝哪里肯干?
抓起筷子就砸过去。
赵田地赶紧拦住儿子,骂道:“娘老子说话不好使是不是?小兔崽子,敢对你新娘亲无礼?”
说完,拽进屋里就是几个大逼斗,打得赵大宝咧着嘴号啕大哭起来。
赵大娘心疼,想去拦着。
梅娘拿过一个苞谷饼子放在她面前,笑道:“伯母,吃东西,老子教训儿子天经地义,您说呢?”
这一秒,赵大娘忽然觉得一阵莫名其妙的毛骨悚然。
不对劲,这女人她不对劲。
她绝不是眼前看上去这么简单。
可是,赵大娘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只是这一顿早饭算是没吃几口就匆匆结束。
送走了儿子和梅娘,赵大娘被孙子抓住胳膊就打。
孙子怪罪她没来阻拦爹爹打自己,赵大娘又是心疼孙子,又是难受伤心,被打得疼了,也推了孙子一把赶紧跑了。
她去娘家找人说了这个梅娘的事儿,又去赵家找人。
赵家人虽然根基薄弱,来此定居不过三代,倒也是有些人的。
听闻此事,肯定是不能坐视不管,但是要管到什么程度呢?
找赵田地说话?
他们不敢,谁都知道这赵田地认死理儿,一旦认定了啥事儿,那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找那梅娘闹?
更不敢,进了镇子,他们这些在村子里还有点话语权的泥腿子,立刻就成了蝼蚁。
那梅娘在镇子里开店,咋可能没人脉?
万一找他们麻烦,那岂不是不好交代?
为了一个没了老子的,犯不上,要不是指望着秋收的时候,赵家那个壮硕的能过来帮帮忙。
他们才不想管这闲事呢。
于是,他们这些弱者选择挥刀向更弱者,去找了傅言静。
希望傅言静能跟赵田地复婚。
秦浅自然是没惯着他们,一个个指着鼻子骂走。
不服气的,就由傅闻琛打走。
赵家人铩羽而归,急得坐在树下挖脚丫子。
但是,很快他们就不愁了,因为赵田地带着梅娘又回来了,还带了好多东西。
都是准备结婚用的,两人已经悄悄去了村长那里登记了户籍文书。
是合法的两口子了,他们想管也管不了,自然就是不用发愁了。
梅娘拿着几个红纸包的红包,里面是一小袋子盐巴,和两枚铜板。
寓意着有闲(咸)有钱,盐铁富足。
把几个老爷子哄得乐乐呵呵的,说不出半个不字,只好各回各家去了。
两口子欢欢喜喜地满村子发盐铁红包,说明天办婚礼,宴请宾客,让大家都过来吃席。
又热热闹闹地布置新房,挂红绸子红缎子,泡红皮鸡蛋,腌制红肉。
为明天的新婚做准备。
这边张灯结彩,热热闹闹。
秦浅家里也不消停。
那群老逼登自己来不算,还去小湾村找了傅家人,让王花贝去劝自己闺女。
王花贝一百个不情愿,但是她总觉得这事儿是自己家里欠着人家。
原本想去镇子上买点盐巴的,正好去儿子家一趟,是那个意思。
反正她不劝不找茬就对了,不过做给那些人看。
听到娘要去镇子上,又要去二哥家。
那傅言洁立刻动了心思,从自己早上捡到的蘑菇里面抓上几个,又弄了点野菜装在篮子里要跟王花贝一起去。
王花贝也没反对,随便她折腾去,反正她对三儿子那边是已经彻底放弃,躺平摆烂了。
但傅言洁却是充满激情与期待。
最近正找不到借口去三哥家里,如今正好打着去看望姐姐的由头。
她吸这些弱鸡村民的气运,吸干全村人,也不及吸走三哥家一个。
她可是期待已久,今天必定要一鼓作气,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