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此话,上首的皇帝果真让身旁的石缙前来查看,只见裴若霄的右侧大腿外侧果真青紫一片,后背的衣服上也尽是尘土。
石缙回到皇帝的身边如实禀报。
只听上首的皇帝出声问道:“瑾儿呢?”瑾儿即三公主裴陌瑾。
只听大门外传来女子的回应:“父皇,儿臣在!”然后就看见三公主裴陌瑾和金氏前后走了进来。
二人先是向皇帝行礼,然后裴陌瑾规矩地说道:“父皇,裴若霄出言不逊,儿臣替六弟教训了下他而已。”
还未等上首的皇帝发问,万氏却是抢先反驳道:“霄儿还只是个稚童,一时胡言乱语也是情有可原的,况且霄儿刚会说话,能说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三公主是霄儿的长辈,教训是应该的,可也要知手轻手重不是?”
“霄儿如此小的年纪就经三公主猛烈的一脚,也不知是否伤到了筋骨?”说着万氏抬手覆上霄儿的后背,眼角也流出十分心疼的泪水。
“本公主是教训了裴若霄几句,奈何他禁不住说教突然躺在地上大哭,随后本公主也只是轻轻地踢了下他的脚踝,可没有你说的大腿地方。”说着裴若瑾扭头看向上首的皇帝:“父皇,儿臣身边的侍女都能作证,还请父皇明鉴!”
上首的皇帝听此良久没有说话,厅内一片安静,静得甚至都可以听到落针的声音。
大家都在好奇地等着皇帝的圣裁!
此时皇帝看向跪地的万氏眼神很是冷漠,因为刚才石缙禀报的时候还加了一句话,青紫一片不是今日导致的,更像是昨日的!
终于上首的皇帝出声了:“瑾儿,如此重要的节日为何要跑到老六的内院搅乱,你是嫌老六的内院太清静了吗?”声音甚是威严。
此话一出,不只是裴陌瑾,就是在场的所有人都吓得跪在了地上。
皇帝发怒,谁还敢若无其事地坐着看戏?
而万氏听此,心中有了得意,以为皇帝要为自己和霄儿做主了!
“禀父皇,是儿臣的错,儿臣不该在这重要的日子去给六弟添麻烦,请父皇责罚!”说着裴陌瑾头着地磕了下去。
只是承认添乱的日子不对,而没有承认添乱是错的!
然后皇帝听此没有再呵斥裴陌瑾,而是看向大门处的裴陌尘:“老六,这是你的家事,自己处理好,莫要搅了这重要的日子。”
“是,父皇!”裴陌尘连忙应道,然后拉起还不知所谓的万氏,就向院内拖去。
很显然,皇帝并没有因为此事就责怪裴陌瑾,甚至裴陌瑾丝毫不受影响地入了座,神情很是淡定地吃席。
很快厅内恢复了原先的热闹,似是刚才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
而此时的苏凌雪却偷偷地盯着不远处的三公主,刚才她都没有注意,现在才发现,三公主眉眼间与裴陌尘赢赢是有几分相似的。
可三公主的生母是云妃。也未曾听裴陌尘提起与云妃有亲缘关系。
想到之前听说裴陌尘酷似其生母柯氏,苏凌雪心中猜想,怕是皇帝在柯氏过世后,心中一直放不下,甚至找的女人都是按柯氏的样子找的。
呵呵!人都死了,装什么深情,既然这么忘不掉柯氏,这么爱着柯氏,为何裴陌尘从小一直受冷落。
男人都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
在席上苏凌雪应付了一会,尤其是与长公主攀谈了几句,让苏凌雪内心惊讶的是,长公主的性情很是和善,从未因苏凌雪是妾室便低看她。同时也解惑了对玉笛的疑问。只是再和善,对于长公主未婚就有了女儿这件事情,苏凌雪是万万不敢问的。
攀谈了几句后,苏凌雪便适时地离开了。很快苏凌雪便觉得有些疲惫,看向四周,也不见裴陌尘的身影。于是来到王妃跟前借口以看赢赢为由,退回内院中。
此时王妃正在与旁边的二公主热聊,似是聊到很投机的话题,二人说得很是兴奋,直到苏凌雪唤了第二声,王妃才注意到跟前的苏凌雪。
“去吧!”王妃丢了一句,然后扭头继续与二公主聊了起来。
得到允许,苏凌雪便带着花凝走向内院的方向。
待她穿过花园的时候,经过一片柏树林边上时,突然发现树林中有人影。
冬季的柏树依然郁郁葱葱,树干粗壮且密集。以至于柏树林内昏暗一片。
尽管如此,可刚才的那人的背影轮廓苏凌雪却是看了个清楚,很是熟悉的身影。不是裴陌尘还有谁?
看其样子,似是在与树干后的某人在交谈着什么,既然这么隐秘,苏凌雪自然不会好奇地走进去看看那某人是谁。她扭过头当作什么都没有看见,若无其事地走向瑶光院的方向。
待她回到瑶光院,屋内的艾夏八卦地将自己刚得的一则风流事仔细说来:“主子,刚才奴婢出去时,碰见了之前一个比较要好的丫鬟乌星”
“奴婢那时见乌星似是心情不快,便凑了过去闲聊,然后就是一个惊天大瓜!”
“乌星那会竟然被误走进内院的二皇子调戏了,乌星一直是个本分的丫鬟,只见二皇子身穿华服便知不是普通人,于是躲闪不及,让二皇子给堵在那小胡同里了,不过乌星坚决不从,那二皇子最后觉得乌星很不识趣,才放了乌星离开。”
“好在乌星未曾被二皇子占了多少的便宜。”
“你怎知那是二皇子?”苏凌雪突然反问道。
若是知道是二皇子,那岂有不扑上去的份?得了皇子的疼惜,那可是一朝便飞上了枝头。
再规矩的人也是能分清利弊的!
“是乌星说的!”艾夏应道:“她说事后有些好奇此人是谁,便偷偷跟那人一小距离,就见有人称他为二皇子殿下!”
“乌星当时知道的时候肠子都悔青了,她还说当时她冒着胆子去追了上去,结果二皇子又似是嫌弃她!竟然淡漠地离开了!”
“主子,您说这男人心里到底咋想的?”
“刚才不还想这想那,不过就是前后脚的时辰,怎就又厌弃了呢?”艾夏十分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