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就要这么认为我?我的所说所做都是为了你和基地!你为什么非要无端猜测这么多东西?”木薪发狠地开口质问,“是不是因为这个女人?她难道给你灌了迷魂汤吗?”
彦绍辉冷笑,“没有。”一双鹰眼直勾勾地看着木薪,“你是觉得我一个人满足不了你,所以就特意救了这个人吗?是不是没回基地的那段时间,天天都有这个人给你暖床啊?”
彦绍辉说得嘲讽,而木薪只觉得彦绍辉的话就像一把把尖锐的尖刀插在了自己的心口上。他从来不知道,彦绍辉居然这么会伤人。
“你……就把我想的这么不堪?”木薪眼底慢慢失去了光亮。
“原本我不想一回来就看你,是她劝我,让我和你谈一谈。可是现在我觉得,谈不谈其实没有一点必要了。”
然后他就转身带着郭沫茹离开了,而郭沫茹离开之前,还朝着木薪胜利一笑,那笑容,让木薪恨不得撕碎了她。
彦绍辉此话倒是没错,他原本一回来就想回彦家的,但是郭沫茹却说要先去找木薪,让自己和木薪聊一聊。
自己问了路雨凡,才知道木薪这几天一直在训练室‘自虐’。
再加上前几天自己的确是做的过分了,他觉得的确是自己无理取闹了,心里的愧疚和心疼让彦绍辉着急忙慌地来了训练室。
可是训练室里的场景却让彦绍辉心里沸腾的所有心思都被泼了冷水。
看到阿十搂着木薪,而木薪就那样可怜兮兮地哭着,彦绍辉承认,他吃醋了。
前几次因为阿十的事情,木薪忙进忙出的。
彦绍辉只觉得阿十是来和自己抢人的,而今他更是觉得心里怒不可遏。
嫉妒之火让他失去了理智,什么伤人的话他都说了出来。
就因为他了解木薪,所以才知道什么话是最伤人的。
他慌乱而逃,其实是不想看见木薪那痛心绝望的眼神,他怕他会忍不住去拥抱他。
但是郭沫茹毕竟在,他不想让郭沫茹觉得自己在恋爱里是个只会摇尾乞怜的狗,所以他只能选择逃避。
彦绍辉的那番话,让木薪大笑了起来,然后捂着心口,一脸地失神。
彦绍辉,你真让我感到失望。
晚上,木薪带着阿十回了彦家。只不过却没发现彦绍辉和郭沫茹回来。
他一问彦绍维,彦绍维回答说那两个人去了尚君暝的酒吧。
木薪得知后,心里又是一阵难受。他安静地吃了饭,然后陪阿十玩了一会儿,阿十见木薪兴致不高,便体贴地让木薪去睡觉,自己去找彦绍维玩。
木薪刚要回卧室,就看到彦龙平站在走廊里,明显是在等自己。
“小薪,你和绍辉之间的事情,本来我是不能干涉的。但是我还是想对你说些话。”
木薪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您说。”
“你我都知道绍辉的性子,郭沫茹这次回来,是会对绍辉有一定影响,但是我希望你对他要有信心。”
木薪苦笑,“我没有怀疑过他会脚踏两只船。”他就算再气,也知道彦绍辉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移情别恋地吃回头草。
他气的,是彦绍辉对自己的不信任和侮辱。
彦龙平上前两步,拍了拍木薪的肩膀,“绍辉这孩子,看上去很自信,很强大。可是他也会有性格敏感的时候,这可能也和他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了母亲有关吧。所以有时候他会对对自己有极其强烈的不自信,也会对感情没有安全感。我希望你能多在这方面站在他的角度想想问题,或许你们俩就不会冷战了。”
都说知子莫若父,彦龙平又怎么会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呢?
彦绍辉始终是对明溪澈和木薪在一起的过去心有介怀的,就像鱼刺卡在喉咙里一样,看上去鱼刺很小,小到几乎可以忽视。但是那如影随形的疼痛又会时刻提醒着彦绍辉,木薪的曾经里没有自己,那段爱恨里没有自己。
之后阿十的出现,木薪对阿十过多的关注,更甚者还有郭沫茹的添油加醋,都成了导致彦绍辉失去理智的导火线。
人在失去理智的时候,并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甚至不清楚自己这么做会有什么后果出现。但是当理智回笼后,他们又往往会痛悔万分。
彦龙平很担心彦绍辉这样下去自己会后悔,所以他必须出面,按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去为他们的感情之路指引方向。
木薪被彦龙平的话点醒,他醍醐灌顶地朝彦龙平道声感谢,然后便回了房间。
一个人安静地坐在床上,对着描绘着金色暗纹的壁纸静静思考着。
将自己换成彦绍辉,一个自己深爱的人和别人有着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过往,就算那只是曾经,那也肯定是无比介怀的。
爱人死里逃生,可是还带来了一个‘情敌’,而爱人还是关心那个人更甚关心自己。
木薪闭了闭眼,估计自己会比彦绍辉闹得还凶吧。
他彻底想通了,所以想和彦绍辉道歉。
自己这段时间,的确是有些忽略了他, 把更多的注意力放到了阿十身上。
顾此失彼,的确是他的错。
他想拿出手机给彦绍辉打电话,可是发现手机找不到了。他在房间里各种翻找,却在床头柜里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黑色小盒子。
木薪抿抿唇,打开了盒子。里边是一对设计简单大方的对戒。木薪从来没见过这个盒子,更别说这对戒。
他拿起对戒细细查看着,却发现了两只对戒的内侧分别刻着字母m和y。
木薪突然心口一酸。
原来,这是彦绍辉准备的吗?那么,他又是为什么没有将对戒给自己呢?
木薪捏紧了装着对戒的盒子,眼眶发热。
他有什么理由不相信,这个男人不爱自己?而是爱自己爱到疯魔了,才会变得不像彦绍辉了而已。
之后的时间里,他就安静地坐着,时不时看向墙上挂着的表,等着彦绍辉回家。
可是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彦绍辉始终没有回来。
此时早已夜深,木薪决定自己开车去看看。
大街上原本就人烟稀少,现在更是一个人影都瞧不到。木薪的车速很快,原本半个小时的车程,他缩短了二十分钟,赶到了目的地。
他下了车,大跨步地走了进去。
推开虚掩着的酒吧的门,却亲眼目睹了让木薪心口泣血、不可置信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