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警告!胤禛出现生命危险,胤禛出现生命危险!】
系统发出的这一声警报,不仅让熙虞的心脏狠狠抽动一下,也成功将栖喜炸了出来。
【胤禛得瘟疫了,高烧不退,但目前还没有试验出十分有效的药方,而且城中患病之人众多,药材已经不够用了。】
他语气十分焦急,言简意赅的将事情交代清楚。
【不过,按照正常历史轨迹,此次患病的应当是大阿哥才是,怎么会是四阿哥呢?】
栖喜十分不解,但眼下最重要的是胤禛的安危,若是胤禛死了,那么这个为了修复历史轨迹而发展至今的小世界也会就此崩塌。
熙虞捂着胸口倒在春时怀中,胸口一下一下的狠狠抽痛,痛到几乎不能呼吸。
她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脸色惨白如纸,死死咬紧唇瓣在心中与栖喜交流。
‘有什么办法能救他吗?’
【其一,若试验出有效的药方可救,但此法是在与病魔进行赌博,因为没有历史参考,我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其二,你可以使用灵力救他,但如今你们两个相距太远,此举行不通,他的生命值已经接近红线,若是七天内你不能到他的身边,恐怕……】
还未等栖喜说完,熙虞便在剧痛之下晕了过去,慈宁宫紧急召集了所有太医。
再次醒来,她正躺在慈宁宫的偏殿,天色已经暗了许多。
熙虞缓缓睁开眼睛,回想起晕倒之前听到的消息,慌乱掀开被子坐起身。
“春时春时,我要见皇玛嬷。”
她随便穿了件衣服将披风拢紧,帽子扣在头上,匆忙来到正殿。
殿内,太后、云冉和德妃正聚在一块儿说话,神情还隐隐透着些许担忧。
“你刚醒来不好好休息,怎么就下地了?”
德妃最先看见她进来,秀眉紧蹙,似乎对她不在意身体的行为极为不满。
熙虞在春时的搀扶下走进屋内,来不及给请安,直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皇玛嬷,孙媳想要出宫去淮安。”
她眼角噙着泪水,嘴唇颤抖。
此事她可以赌,但胤禛赌不得,若是赌输了,这个世界的胤禛便永远消失了。
见她如此,太后花白的眉头紧紧蹙在一起,看不清眸中在想什么。
“刚醒来说什么胡话呢!那城中都是疫病,你去那儿做什么?”
德妃表情冷肃,随后对春时冷声说道:“还不快把你家福晋扶起来!”
熙虞摇摇头不肯,跪着向前挪蹭两步,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而下,“皇玛嬷,额娘,我方才……”
她顿了顿,“我方才梦到四爷出事了,他染了疫病,需要我照顾。”
“四嫂,你是不是做噩梦了?四哥今日不是还传回家书报平安吗?”
见殿内氛围如此严肃,云冉忍不住开口解围。
熙虞泪水涟涟,仓皇摇头,“不是的不是的,是真的。”她扯住太后的衣角,眼中满是祈求。
太皇太后年迈不理宫中事,如今宫中能够做主让她出宫的便只有太后一人。
“皇玛嬷,求您……求您体谅孙媳一片痴情,四爷他真的出事了,孙媳解释不清楚,但这件事是真的,孙媳若是不去,他会没命的。”
见她如此,太后有些心疼,摘掉护甲摸了摸她的头。
“你心中担忧,哀家知晓,但你只身一人,怎可去那么远的地方,这于礼不合。”
“淮安还没有送信过来,此事说不准只是你心中的猜测,莫要慌张,先回去好好休息。”
太后手中不断捻动佛珠,轻声安慰着。
随后她亲自将人扶起来,吩咐芳蓝嬷嬷将人送回去。
熙虞虽不愿意,但正殿内根本没人相信她的话,偏偏她又不能有理有据地劝说她们。
被芳蓝嬷嬷送出殿外,她往回走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身跪在殿外。
“四福晋您这是?”
“嬷嬷,我不知该如何向大家解释这件事,但四爷真的出事了,求您帮我跟皇玛嬷说说,让她把这件事当成事实好好考虑,行嘛?”
闻言,芳蓝神情十分为难,但见她态度如此坚决,便转身回到殿中将这话传达给太后。
太后长叹一口气,“若是等淮安那边将信送过来要几日?”
芳蓝回道:“日夜兼程,最快也要五日。”
“五日……若此事是真的,老四的命怕是要没了。”
太后合上双眼,快速捻动佛珠的手指透露出她心中的不平静。
她在权衡。
“您信她说的?”
听太后这般说,德妃神情染上一丝疑惑。
“哀家有一事未与你们说,今日一早哀家收到皇帝的信,里面却是说了老三和老四已经进入淮安城,陪同百姓一起抵抗瘟疫安抚民心,之前怕你们心中担忧便一直没说。”
“算算时间,他们二人进入淮安城,至少也有五日时间了,这五日……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德妃的心没着落似的悬在半空,这其中竟还有她不知道的内情,那胤禛……
她犹豫开口,“那熙虞……”
“当初皇帝再给老四和熙虞赐婚之时,遁空大师曾主动提起,他们二人命格彼此纠缠,说不准此事是真的。”
太后再次睁开双眼,眸中一片清明。
她让芳蓝从梳妆匣中拿出一枚黄翡玉佩,“去吧,把这玉佩给老四媳妇,告诉她去淮安的事哀家准了,若是皇帝问起,叫他来与哀家说。”
“是。”
芳蓝应道,倒是没想到太后会这般爽快的答应。
云冉在旁边悄悄听了一会儿,便跟着芳蓝嬷嬷一起出去了。
殿外,熙虞跪在外面的硬砖上,忍耐着膝盖传来的疼痛之感。
‘我能不能看看胤禛如今的情况?’
栖喜短暂的沉默片刻后说道:【传送画面过来,是很耗费灵力,你如今这般情况我是不建议的……】
‘我想看他一眼,就一眼,确认她还好就好。’
【那好吧。】
熙虞微微低下头,将脸藏进披风宽大的帽子里。
面前的地面上出现了如同投影一般的画面,是床榻上方的视角。
屋子里光线十分昏暗,仿佛被一层浓重的阴影所笼罩。
唯一的光源来自于桌子上那根蜡烛,烛光昏黄且暗淡。
胤禛蜷缩在被子里,他的脸色呈现出一种异样的潮红,额头不断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脸颊流淌下来,浸湿了枕头。
他的嘴唇干燥得泛起了皮,原本应该湿润的唇色此刻变得苍白无血。
熙虞轻抿薄唇,眼中氤氲着泪水,却竭力控制着不肯让它流下。
眼前的画面持续几秒后,便消失了,只剩下冷硬的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