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里合重重地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因为也呼先派他来确实就是十分单纯地想要联络魏崇年,一起搞事业罢了,李晙问他是否还有别的目的,他是真的想不出来。
“不说?不说算了,你就在这好好呆着吧。秦峣,去城里找个女人来照顾他。”
“女……女人?军中好像不能留宿女子。”秦峣有些摸不准李晙是什么意思。
也里合同样不明白,因为这是行军大忌,难道李晙是想对他用美人计?
“不留宿,就每日来照顾他一下就行。”
“王爷为何对此人如此特殊?”乐微生都看不明白了。
“因为他是本王的宝贝。走。”
出了营帐之后,乐微生还是不解,追问道:“王爷为何说他是宝贝?”
李晙微微一笑道:“他可是我们打败也呼先的关键,怎么能不是宝贝?”
“那真的要找个女人来照顾他吗?”秦峣有些嫌弃。
“不是有现成的?”李晙神秘一笑。
两人这才想到那位被李晙留在营地的女人,阿桑。
天色大亮之后,在晋阳最热闹的闹市街上,围观的百姓正在对牌楼下悬挂着的人头议论纷纷。
“那个好像是太守大人?”
“嘘,别胡说,小心招来大祸。”
“衙差来了。”
“让让,都让让……”
“没什么好看的,都散了吧,散了……”
衙差们来到现场将围观的百姓分开,围出一条警戒线,在这条线的附近寻找线索。可想而知,自然是一无所获。衙差们拿着梯子爬到牌楼上将悬挂头颅的绳子解了下来,又用白布蒙好,这才离开现场。
半个时辰后,太守府张贴了告示,说明太守魏崇年于昨日夜里被贼人杀害,重金悬赏捉拿真凶。随后,太守府便开设了灵堂,挂起了白幡。
好事不出门,丑事行千里。太守遇害的消息,不过半日功夫便已传的人尽皆知,与魏崇年有联系的那些豪绅们,颇感不安,频频派人打探着最新的消息。
“是何人杀害太守的?可有人亲眼目睹?”
“禀老爷,坊间都在传是胡人夜袭了太守府,杀害了魏大人,意在震慑我军。王爷听说后发了很大的脾气,要全城戒严、捉拿凶手,现在城内来来往往的都是军队。”
“是胡人啊。”
就在他们松了一口气的时候,李晙让师爷以治丧的名义,将城内所有乡绅及有名望的宿老们都请到了太守府里。在这种关头,众人不愿意去但又不敢不去,只得畏畏缩缩地来到太守府,失去了往日嚣张的气焰。在这种情况不明的时刻,谁都不敢出错,也不敢稍异于他人,就是怕被有心人揪住错处。
在众人提心吊胆的时候,李晙一觉睡到未时才懒洋洋地起床,晃晃悠悠地磨蹭到未时三刻才吃完饭慢腾腾地赶到太守府。
进府之后,李晙便让人将门关了起来,里面交头接耳的众人见到这一幕更加紧张。魏崇年一死,李晙便顺理成章地代管晋阳政务,再加上手中的虎贲军,众人皆不敢撄锋。
李晙一来便径自坐到了主位,没有去管设在一旁的灵堂棺木,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众人道:“太守遇刺的事情,想必诸位都已经知晓了。此案虽是胡人所为,但本王以为绝不会如此简单。城门不开,这胡人从何处入内?因此本王断定这胡人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有宿老问道:“不知王爷怀疑何人?”
“凶手欲盖弥彰,必定与太守有旧。据师爷所说,昨夜太守瞒着众人接见了一位旧识,似是要商讨一些事情,早上师爷来请安时便发现太守已经陈尸府中了,师爷,将你在太守房内拿到的证物给众人看看。”
“小人遵命。”
师爷将昨夜魏崇年让他写的邀请函全部呈了上来。
李晙一拍桌子,说道:“这上面的人名,每一个都有嫌弃。来人,将这些人都抓起来,投入牢房,待查明真相后,该释放的释放,该问斩的问斩。”
“是。”
众士兵早已得到了命令,当下便将自己负责的那人抓了起来。堂内顿时一片喊冤声,有人想要求情,被李晙肃杀的眸光一瞪,顿时不敢言语。众人隐约明白这是一个局,李晙在利用魏崇年之死来清除障碍。就算这些人中真的有凶手存在也不重要了,晋阳终归是要彻底属于晋王的。
想明白这其中关键的众人,自觉地开始与那些人划清界限。魏崇年得势时,那些人也没少耀武扬威,只能说一朝天子一朝臣罢了。
李晙见众人识趣地没有再反对,满意地笑了笑,说道:“敌军还未撤退,太守却先殒命,城内秩序不可乱。今日本王便先派军师接手政务,与师爷一道处理太守府中事务,还请各位多多配合,待此间事了,本王定会禀明父皇为各位请功。”
“不敢不敢,这都是我等应该做的。”
“是啊,请王爷放心。”
众人纷纷上表忠心。有与那些被抓豪绅有仇的人,趁这个机会也纷纷举报线索,都被李晙交给军师张广与师爷协同处理了。他最感兴趣地还是抄那些豪绅的家,从那些人家里抄出来的家产与粮食,足够虎贲军再坚持数年之用了。
当然,这里发生的事情还是要上报晏平帝的,不过抄家的事情就没必要说了。李晙还给晏平帝提了个建议,让军师张广担任新太守的职务,张广也是太宗晚年的状元,担个太守职务还是绰绰有余的。至于晏平帝要怎么考虑,他就管不了了。
搞定了城内的事务,李晙终于也能够腾出手来彻底解决也落部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