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忽然响起的虎啸声,为魏皛皛提供了方位,她急忙向声源处跑去,恰好遇到了赶来的李晙等人。
李晙只昏迷了一刻,便苏醒过来。在简单地包扎之后,便执意留下来寻找魏皛皛的踪迹。秦峣拗不过他,只好抓紧派人去寻找蛛丝马迹。好在有烈焰蝎尾虎的配合,它三两下便找到了可疑的小船,当即发出一声吼啸,将李晙招来。
“皛皛,皛皛!”
李晙见到还活着的魏皛皛,神情激动地眼眶微红,他一把将人抱住,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两人情不自禁地流出泪来。
“你的伤,你的伤怎么样了?”魏皛皛想起来之前李晙的右胸口处受了剑伤,此时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小心地扒开李晙的衣物,便见到被白布包裹的伤口,不过因为李晙着急找人,这伤口被崩到,又流了不少血出来,此时浸湿了内里的白色亵衣,显得十分可怖。
“血,怎么流了这么多血?怎么办?我们回王府,找徐伯伯。”
此次出来,几人都没想到会遇到刺客,而且李晙竟然会因此受伤,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并没有完全把血止住,魏皛皛忧心李晙的伤口,不愿意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李晙却挣扎着脱下了自己的外袍,披到魏皛皛身上,捂着伤口,笑着说道:“好。”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魏皛皛觉得自己一定会失态。
两人刚回到马车上没多久,李晙便沉沉地睡了过去。魏皛皛不忍心打扰他,换了衣衫后,便默默地陪在他身边。
回到王府后,李晙仍旧没有清醒,魏皛皛便让秦峣将他背回去。好在他们提前通知了徐九章,此时已在王府候命。
“王爷的脉象似是有些奇怪。”徐九章有些疑惑不解,按说以其伤口而言,气血大亏,神情激荡,有此脉象倒是不奇怪,怪就怪在其心脉似有堵塞,可李晙的伤口在右胸,而非心脏附近,这心脉堵塞难道只是因为心情焦虑所致?
“哪里奇怪?徐伯伯,他到底怎么样了?”
徐九章不放心,又把了一次脉,却再没有把到心脉堵塞之象了,也许是错觉?
“王妃放心,王爷受了剑伤,气血亏虚,待下官将伤口重新包扎,再开几副药,想必休养一段时日便可无碍。”
魏皛皛闻言,这才放下心来,配合徐九章,将人扶起来,脱去衣衫,重新上药包扎。金疮药撒在伤口上的感觉还是有些不舒服,李晙被这疼痛感刺醒了。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很痛吗?我帮你吹吹。”
清清凉凉的风不断拂过伤口,也许是心里作用,李晙觉得伤口好像没有那么痛了。
“我不要紧,你别担心。”
此时徐九章已经包扎完毕,便说道:“下官这便去煎药了。”
“等一下。”
徐九章疑惑转身,问道:“不知王爷还有何吩咐?”
“皛皛,王妃方才落水,你帮她瞧瞧。”
“我没事的,只是掉进了水里,没有受伤,徐伯伯你还是快去给他煎药吧。”
李晙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要看。”
魏皛皛本不想耽误时间,但见李晙心意已决,想着与其争论倒还不如让徐九章瞧瞧,这样李晙也能放心了。
“好,你别说话了。”
魏皛皛在手腕上搭了一块丝帕,徐九章诊治后,说道:“无妨,只是有些动了胎气,还有些伤寒,不要紧,待下官开一副安胎药即可。”
“什么安胎药?”魏皛皛觉得有些头皮发麻,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
“王妃已经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难道王爷和王妃不知道吗?”
“三个多月,身孕?”
两人都被这个消息砸懵了,直到徐九章走了,两人还没回过味来。
魏皛皛摸了摸似乎是胖了些的肚子,抱怨道:“难怪最近总是感觉很饿,原来里面还有一个人要吃饭。”
两个人一张嘴,难怪饿得快。
“我要当爹了?”
以前李晙还羡慕过太子生了李泶那么可爱的孩子,一转眼自己也有了自己的骨血,这种感觉当真是奇妙。
“咳咳~”
刚包扎好的伤口,被李晙的咳嗽声一震,又流出了一些血液。魏皛皛看得心疼,扶着他躺下,说道:“不许再说话了,好好睡觉。”
李晙拉着魏皛皛的手,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没过多久,李晙还是沉沉睡过去了,就连魏皛皛喂他喝药的事情都不知道。
一觉便睡到了第二日,天色大亮后李晙方才醒来,然而大殿内却没有魏皛皛的踪影。李晙心里有些着急,想要快点见到魏皛皛,便挣扎着想要起身。恰好这个时候,魏皛皛端了药碗进来,见到他起身,赶紧将碗放下,扶起他数落道:“你就不能安静地躺一会儿吗?万一碰到了伤口怎么办?”
“我想见你。”
魏皛皛心软了,说道:“给我看看伤口。”
伤口处仍旧有些血渍,不过不多,魏皛皛这才放心,说道:“你先把药喝了,等会儿我给你换换药。”
李晙点点头,将黑乎乎的药汁一饮而尽,方才问道:“昨日徐太医不是说你动了胎气,现在怎么样?要不要召徐太医来看看?”
“我没事,徐伯伯方才已经来过了,他说我的脉象已经平稳了,不过为了安全,他还是让我多喝几天药。你这是做什么?”
李晙屁股挪了挪,说道:“夫人也是病人,这病床当有夫人一半。”
魏皛皛被他弄得哭笑不得,说道:“你别闹,身上还有伤口,过来,我给你换药。”
李晙只好又挪了回来。
“夫人可还记得昨日救你的是何人?”
魏皛皛手上的动作一顿,仔细想了想,说道:“昨日光顾着担心你了,竟然忘了问救命恩人的姓名。不过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人。”
“李云胥。”
魏皛皛恍然大悟,道:“原来是他,我说怎么有几分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