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照顾魏皛皛,李晙已经上表向晏平帝说明自己要在家陪媳妇待产,不去上朝了。对此,晏平帝自然是求之不得,父子两人相看两相厌,还是不见的好。
密道之事,仍旧是机密,王府上下都下了禁口令,不得对外提起,在外人看来,晋王夫妇一直待在王府里。
李晙命秦峣带人去春和园捉拿倪鹿,结果早已经人去楼空,就连仆从都跑的没影了。李晙想了想,还是命人暗中盯紧了那里。此事不适合搞得大张旗鼓,免得打草惊蛇。
十日的时光一晃而过,在李晙细心的照料下,魏皛皛的身体已经恢复如初,今日便可取下眼上的白布。
当白布被揭下的时候,魏皛皛还有些不适应,在闭目等待了一会儿后,才慢慢尝试着睁开了眼睛。经过短暂的模糊之后,慢慢地眼前的一切都可以映入眼帘了。
“我能看见了,九苏,我能看见了……”魏皛皛激动地与身边的九苏一道分享这个好消息。看不见的日子,她心里怎么可能不恐慌?如果从此都要在黑暗中度过,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勇敢接受。
“夫人,这真是太好了!你的眼睛恢复了。”
魏皛皛开心地直点头,好半晌才控制住自己,这才发现眼前只有九苏一人,没见到那个健壮的哑巴侍女。魏皛皛便四下找了找,也没有发现人。
就在魏皛皛收回目光之后,脑袋却忽然反应过来,她刚刚是不是看见李晙了?魏皛皛略有些心虚地回头望了一眼,正好见到李晙坐在桌边喝着茶,正对着她笑,手上还缠着一条白布。
魏皛皛倏然转回头,心跳的砰砰响,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怎么会是李晙?他什么时候来的?
魏皛皛还没想好怎么面对他,脑袋灵光一闪,说道:“我的眼睛怎么又看不见了?”
九苏闻言又开始担心起来,但见魏皛皛挤眉弄眼的样子瞬间便反应过来,她这是不想面对李晙,便配合着说道:“那怎么办啊?夫人,你别怕,我带你去找周大夫。”
魏皛皛连连点头,还未动身,便听得身后传来一声,“站住。”
李晙从魏皛皛手中抽出了那幅画轴,魏皛皛稍稍抗拒了一下,但为了让自己的表演具有可信度,还是任由李晙将画卷拿走了。李晙将画卷展开,这幅画倒是比之前见到的要完善许多,李晙看不出来太多的东西,只觉得这幅画非常逼真,仿佛画中人活过来了一般。就这般水平,绝对不会输于丹青五圣。魏皛皛不顾危险也要将这幅画救出火海,她对自己的心意根本无需质疑。
李晙从袖中拿出一方印信,在魏皛皛签名的印章旁边盖上了自己的章子。
“盖了我的章,就是我的了。”
魏皛皛闻言只是敷衍地笑了笑,但旋即想到自己现在还是失明的状态,便严肃地继续哀嚎道:“九苏,你在哪儿?我怎么看不到你了。”
李晙颇为好笑地看着魏皛皛在那里自导自演,良久后也许是因为太投入了,魏皛皛有些口干,咳嗽了两声。李晙便贴心地递上了茶水,魏皛皛接过后,还说了声:“谢谢。”
话一出口,魏皛皛整个人就愣在了原地,这就是不打自招。现在再装失明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李晙使了个眼色,九苏只好果断地抛弃了自家小姐,甚至还帮两人关上了门。
李晙倒是没有追究方才的事情,只是抱住了魏皛皛,叹道:“不闹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魏皛皛觉得非常委屈,也想明白了,原来这十天跟自己在一起的贴心又健壮的侍女竟然是李晙!就说哪里奇怪,原来是这样。他一直都在,却不告诉自己,真是坏透了。
“你觉得我是在闹?”魏皛皛非常不开心地一把推开了李晙。
“我不是这个意思。皛皛,到底我要怎么做,你才能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娶别的任何人,我与倪鹿也是清白的。我已经派人去捉拿她了,她敢伤你,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这样,你还不能相信我吗?”
魏皛皛仔细想了想,似乎不是很有底气能够理直气壮地去驳斥他,但是还是好生气,便问道:“那你这半年到底为什么要背着我去见她?”
“她手里有一张药方是我需要的,她说自己是楚国尚书倪琼之后,想要借我与楚皇的关系为她父亲平反,作为交换,她可以提供药浴助我修为。她不肯将药方给我,我只能每七日去她那里一趟,但是我与她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秦峣可以作证。沐浴之时,秦峣就在房内,他可以证明我与倪鹿从无任何私情。你若是还是不肯信我,那便让秦峣进来与你解释。”
魏皛皛倒是不怀疑此话的真假。这十日,李晙为了她当真是委曲求全,一句话都不说,还要忙前忙后,这里连个打地铺的地方都没有,李晙每日夜里还要守在自己身边,这样全心全意对她的人,真的会是个花心的男人吗?如她所见,李晙可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能得李晙如此温柔以待的人,除了她真的是没有别人了。
看着李晙有些憔悴的样子,魏皛皛有些心疼了,她拦住要离开的李晙,说道:“不用了,我相信你。”
“你不生气了?”
魏皛皛摇了摇头,摸了摸他的脸,说道:“你瘦了。”
“我没事,只要能化解你的心结,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魏皛皛有些内疚道:“是我误会你了。”
“不怪你,是我没有事先跟你说清楚。今后不管发生任何事,你都不许再离家出走了。你知道我回府后没有见到你,有多害怕吗?你还要把自己藏起来,诚心让我着急。”
“不会了,我保证。要不然我再发个誓?”
“胡闹,誓言是随便发的吗?”
“我们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