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元威吃了一惊,讨价还价道:“明日?这会不会有些太急了?”
“不是我等不肯给张寨主时间,而是晋王不肯给我等时间。晋王说明日午时若是得不到回应,便要发兵先灭十二寨,若是后日还没有消息,便要再灭十二寨。唉,我等家人都在晋王手上,不得不如此,还请张寨主尽早决断。”
张元威叹道:“没想到晋王竟如此狠毒,全然不像民间所传的那样正直忠义。”
秋风寨寨主眨了眨眼,漫不经心地说道:“百姓之言如何能够尽信?慈不掌兵,自古皆然。”
张元威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吧,诸位暂且在我临渊寨住下,明日午时张某自会给诸位一个交代。”
那些人似是有些犹疑,张元威见状便嘲讽道:“怎么?诸位是怕张某会趁机谋害诸位的性命不成?”
闻言,那些人似是有些赧然,说道:“这怎么可能?张寨主一向义薄云天,又岂会同时与我等作对?哈哈哈,恭敬不如从命,那便打扰了。”
张元威让属下给这些人安排房间,自己甩袖而去,心里想到:也不是不可能。
这些人如今也就是丧家之犬一般,却始终不肯与自己站到一处,那么为什么不趁这次机会将他们一网打尽,然后再收编他们的势力,将三十六寨合为一寨,那时自己的势力必定暴涨,他们也就没有后顾之忧了。
之所以他们始终不肯放弃临渊寨这个据点,就是因为要防备其他山寨的人与官府合作。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山寨多了自然什么样的寨主都有。
张元威回到卧房,本想着等魏皛皛醒来了,一定会发生许多奇妙的事情。但在房间找了半天都没有发现魏皛皛的影子。门外有人把守,魏皛皛肯定跑不了,那会藏在什么地方?
张元威注意到自己特意挂在主位后面的那副画似乎被人动过,画像明显被人涂鸦过,旁边还有一只大乌龟指向画像上的自己。
张元威好笑道:“似乎比想象的有趣。”
张元威打开机关,也走了进去。
魏皛皛还在密室里面研究出去的路,找来找去却一无所获,不得不悲哀地承认,这间密室也许就是个藏宝的密室,根本就没有逃出去的路。
听到楼梯上响起的脚步声,魏皛皛一惊,下意识地便想藏起来。这里面的财宝堆积如山,好藏也不好藏,位置有限,总归是能抓到的。
魏皛皛从香案底下钻出来,觉得这个地方不是很安全,看了看慈眉善目的佛祖,终于找到一个绝佳的地点,藏了进去。
这个位置很安全!
这个密室是用来藏临渊寨截获的各种金银财宝的,看似很多,不过打仗消耗的军费会更多,这里面的财富已经削减了许多,所以这几日他们将主意打到了这金佛身上,想将其卖掉或者熔炼化成金子,不过计划还没有实行,李晙便打上门了。
张元威来到密室后,大致搜查了一番,没有找到人。他摸了摸下巴,沉思道:人应该还在房内,不是在密室就是还在卧房。卧房方才已经仔细搜寻过了,应该没有遗漏,那人会到哪里去?
张元威眼睛一扫,感觉有些东西的位置似乎移动过,他不确定是否如自己所想,但还是决定诈一诈魏皛皛,万一人在里面呢。
“没想到你竟然会是王妃,当初你抢金灵芝就是为了救晋王吧?用一个假灵芝就将我们耍的团团转,好本事。听说皇帝本打算只罚晋王,你故意得罪皇帝就是为了跟晋王一起流放吧?伉俪情深,真是令人动容。你说,如果我要了你,晋王会不会发疯?”
张元威摇了摇头,又否定道:“应该不会。你对晋王用情至深,可皇室子弟却从未有专情之人,多半会另娶他人以保全王府的名声。只可惜,到时候要委屈你与我一同在此地生活了。”
张元威仔细听了听,隐隐能够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他想了想便又胡诌道:“听说晋王早年便娶了侧室,还有一个貌美如花的小妾,但是这两人最后却都死于非命,啧啧,看来王妃的嫉妒心与占有欲还真是强啊。京都传言,晋王曾与一女画师有染,王妃知道后竟直接放火烧了王府,还将晋王气得吐了血。难怪直到现在都没有看见官兵的影子,看来这晋王并不像王妃在意他的那样在乎你啊!……”
佛像后面发出轻轻地一声“铛”的声音。
后面的话,张元威没有再说,因为他已经知道了魏皛皛藏身的地方。张元威看着面前的佛像,笑着说道:“王妃是自己出来,还是要张某将王妃抱下来?”
佛像后面再没有一丝声音传出,仿佛那只是张元威的一个错觉。
张元威大笑一声,一掌向佛像击去,这佛像本就被放置在圆滑的滚木之上,在张元威带着内力的一掌击打下瞬间后移撞着墙面后才身形不稳地向前摔去。
张元威看着佛像向自己砸来,只是轻蔑一笑,缓缓伸出双手准备将其推到一边,然而他低估了佛像的重量,双掌与佛像相接,佛身仅仅是颤了颤再次压向他。而此时张元威旧力已去,新力未生,当即被这足有数千斤重的佛像砸到在地。
而魏皛皛非常聪明,她知道佛像后面不安全,所以她脚蹬墙壁,爬到了佛像的上面,手抓佛像顶部、脚踩佛像的颈部,借着佛像与墙壁之间狭隘的空隙,完美地融了进去。若非如此,方才张元威的那一掌便足以借佛像之重使她重伤了。
不过现在的她也不怎么好受,佛像摔了下去,她自然也跟着摔了下去,脑袋磕在黄金佛身上,当即就是一块乌青。全身多处被撞出瘀血,也是相当不好受。
她缓了好半晌,方才缓缓地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