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给过你一个家,是你不要了的,不是吗?”
时曼回头看着霍世宴,表情十分平静。
“没有不要,是不得不要。”
他眼神动容,有些话说不出口,他怕说出口,他就不是她心中的那个宋宴,害怕会失去更多,所以宁愿一个人承受也不愿解释一点。
“真是可笑,难道有人用刀逼着你不曾?
霍世宴你二话不说地离开时家,离开我,现在的一切不就是你想要的么?
为什么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时曼不能理解的事情有太多太多,时过境迁,她也没有了想要追究的心,只想互不打扰,各自安好,可他偏偏纠缠不休。
“时曼,你为什么就不愿意选择信我一次?”
灯光下的他,目光满是沉冷,复杂。
时曼突然笑了,笑得很讽刺,靠着窗户,就那样看着他,“我信过不是吗?霍世宴你曾经说的每一句话,我都无条件选择相信你的,你忘了吗?”她嘴角上扬然后戏谑道,“最后呢?我的信任得到了什么呢?”
“我只有那一次食言了,我有我的苦衷。”
霍世宴想解释,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才能得到她的原谅,在得知时曼曾经为了自己那么痛苦之后,他更加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都过去那么久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错过了终究是错过了,再说这些没什么意义。”时曼看了一眼时间,“你应该饿了,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吧。”
“让罗阳去。”
他偏执的占有欲,让时曼觉得很郁闷。
“你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让我很反感,我是跟你签订了情人契约,难道我就没有人生自由了吗?”
契约二字让霍世宴心如刀割,“所以,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份合约?对我当真没有一点感情了是吗?”他的表情这一刻变得冷漠,仿佛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不然,你觉得,你现在有什么值得我这么做?”
霍世宴苦笑,“原来是这样,好,既然你这么清楚自己的身份,我就没必要不舍,过来吻我。”他抬眼看着时曼不咸不淡地说着。
时曼站在原地怔了一怔。
“怎么?一个吻,你都做不到吗!那你这个情人真的很不合格。”
时曼双手紧握,木如呆鸡地走向他,默默地下定决心,面目表情地吻上他的唇,犹如毫无情感的机器。
霍世宴成功被惹怒,一口咬上了她的唇。
时曼吃痛地后退,痛得眉毛紧蹙笑了,“不满意?”
“时曼,别以为你这样,我就会放你走,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真的不在乎了?哪怕是我和别人订婚,甚至结婚都不在意?”
霍世宴认真严肃地询问时曼,哪怕她说一个不字,他也愿意为了她想尽一切办法取消这场订婚宴。
“没错,你和谁订婚,又要和谁结婚,七年前我就不在乎了。”
她有永远都没办法迈过的坎,只有被抛弃过的人才会懂。
“好。”他突然淡然地笑了,“原来是这样,既然我做什么都没办法打动你,你既然不在乎了,那一周后的订婚宴你就到场亲眼看着我为别人戴上钻戒。”说着他抬手一把扯下时曼脖子上的项链,紧紧地捏在手里抬手就把戒指从窗户抛了出去。
时曼嘴角抽了抽,“好。”
他怒火攻心,双眼通红,“罗阳。”
罗阳推门而进,“先生?”
他侧过身躺下,“把她送回云港市,没有我的允许,不允许她离开国玺半湾一步。”
时曼红了眼眶,“那你好好养伤。”说完就转身走了,没有半点迟疑。
罗阳不明白,慌忙地跟了上去,门外时曼停住了脚,“他就麻烦你照顾了。”
白圩一脸懵逼,“咋了?刚不是还挺好?这又是哪一出?”
时曼没说话,“走吧罗阳。”
罗阳和白圩对了一眼,表示他也不清楚,然后跟着时曼离开。
时曼走后,白圩走了进去,看着赌气的某人,不解,“这又是何苦?你这不是自讨苦吃么?放手吧。”
霍世宴眼神一瞬变得阴冷,“你在教我做事?”
白圩无语,“固执。”
“有没有烟?”
霍世宴烦躁得很,不明白为什么一对上时曼,他的情绪就能轻而易举被她点燃。
“我不抽烟,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也消停两天吧,狗命要紧。”
霍世宴瞪了白圩一眼,白圩无奈,“你这样只会让她越来越抗拒你,女人这种生物就是口是心非的,你要有耐心。”
“闭嘴,滚出去,聒噪。”
某人半点好脾气没有。
……
车上
时曼趴在车上,伸出手接着雪花,还没来得及一睹芳容,就被掌心的炙热融化。
她试了一次又一次,寒风凛冽一阵一阵地灌进车内,她感觉不到寒冷,从上车后就没说过一句话。
罗阳都看在眼里,又不敢打扰,全程安静得犹如一个工具人,没有存在感。
时曼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窒息感,胸口闷闷的,很难受,却不明白为何又会难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觉得这样很折磨。
五小时后
时曼回到了云港市,沿途的几座海边城市都下起了雪,一瞬入了冬,罗阳将她送到小区后,就离开了。
时曼站在雪地里,任由风雪在她身上停留,抬起手再次接住雪花,这次没有融化。
而这时她的手早就冻僵,她嘴角勾起,“好美。”
方婶推门出来,手里拿着毛毯,“时小姐原来真是你啊,我是说像你,你怎么回来了也不进来啊?这多冷啊。”
时曼被方婶领进了大门,她才出门两天,在回来院子的茉莉都谢了,没有了花香,她站在原地愣了两秒。
方婶道,“茉莉的花期到了,想要在闻到花香,估计只有明年了,快进屋吧,别感冒了。”
时曼眼神中突然多了一抹忧伤。
“是啊,花期到了,就算再怎么强求也闻不到了。”
时曼回来的当天就发烧了,整个人迷迷糊糊在床上躺了三天,这三天她没有收到霍世宴一个电话,一个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