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洛看着这样的眼神,说不出拒绝的话。
秦鹤川看出了他的动摇,伸出双手抱住了他,洛洛的第一反应就是挣扎,但在感受到秦鹤川那宽厚温暖的怀抱后,他实在是挣扎不起来。
秦鹤川把他抱进自己的怀里,看他没有反抗,就知道事情成了一半了。
剩下一半还得需要人帮助,秦鹤川把目光放在一直跟着他们的秀丫头身上,秀丫头一直跟在他们两个人身后,对于他们两个人的谈话内容听的一清二楚的。
在听到秦鹤川真的打算带洛洛也就是阿崽离开这里,秀丫头又激动又开心,仿佛被带走的人是她一样。
于是在洛洛犹豫的时候,她真的给秦鹤川一个很好的助攻,“阿崽,不对,洛洛,你跟着秦老板走吧!”
洛洛听到秀丫头这话脸上露出惶恐的表情,幼小瘦弱身体在秦鹤川温暖的怀抱中发着抖。
秦鹤川注意到不对,低头看他就看到洛洛清澈明亮的眼睛上覆上一层难过的阴影,心脏突兀的痛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洛洛为什么会出现这种表情,他可能是误会秀丫头不喜欢他,所以想让他离开小溪村。
秦鹤川让洛洛面对面的看着自己,双手捧着他的脸,看着他的眼睛说:“秀丫头她很喜欢你,所以她才想让你跟我离开。她觉得你跟着我离开,你会过得更好。”
秀丫头看洛洛难过也急了,“洛洛,你别哭啊,我没想赶你走,我只是心疼你过的太辛苦,想让你幸福一点。”
洛洛听到她的话,快要落下的眼泪又憋了回去,秀丫头看他没有哭出来松了口气,缓缓道:“所以在秦老板对你感兴趣的时候我把他带了过来,就是看他能不能帮帮你,现在他想收养你做儿子,这不是很好吗?
我知道你一直都羡慕我们,羡慕我们可以在父母的膝下撒娇,上次二牛骑在他爸爸的脖子上,你就用那种特别渴望的眼神盯着他们看。”
洛洛也想起来了,那种对亲情的渴望平时一直被他压在心底下,现在被提起来,那股渴望就再也压制不住了。
他用小心翼翼带着点期盼的眼神望着秦鹤川,稚嫩的声音带着点嘶哑,“你真的愿意做我的爸爸吗?”
秦鹤川抱紧了他,一只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冷厉的表情柔和了许多,看着有一点慈父的样子了。
“只要你愿意,我就是你爸爸,我秦鹤川说话向来一言九鼎,绝不食言!”
洛洛看着秦鹤川信誓旦旦的模样,嘴唇蠕动了几下,一道声如蚊蚋的“爸爸”从洛洛的的口中吐出。
他的声音很小比起蚊子的叫声也大不了多少,但秦鹤川却清晰的听到了这声“爸爸”,他无法用语言形容自己这一刻的心情。
很高兴,很兴奋,很激动,比他以往拿了特别多的成就还要兴奋。
秦鹤川直接把洛洛举了起来,对着周围的人兴奋的大喊:“我有儿子了,一个特别厉害的宝贝。你们看,这是我儿子秦洛,我秦鹤川的儿子,我的继承人!”
秦鹤川抱着秦洛在小溪村的村民面前一一炫耀了个遍,现在整个小溪村的人都知道,那个被他们捡回来的阿崽被城里来的大老板收养了,还有了一个名字叫做秦洛。
因为秦鹤川决定收养秦洛,也就没住在村长给他安排的房子跟秦洛住在了一起。
秦鹤川站在门口等秦洛开门,在等着开门的这期间他观察了一下秦洛住的地方,秦洛住的地方可以说是整个小溪村最破的地方。
小溪村其他的建筑虽然看着也不是很好,但到底是有一个家的样子。而秦洛住的地方只能说可以遮风挡雨,其他的是真的不能够过多要求。
秦鹤川一想到秦洛孤身一个人在这里住了快四年,就感觉心里闷闷的,更心疼秦洛了。
秦洛用钥匙开了锁,推开门的时候忘记收着力气,小手只是轻轻一碰,那老旧的木门直接倒在了地上,啪叽一声,木门倒在泥地里,溅起来的泥点甩了秦洛一身。
秦洛抬起手摸了一把自己脸上的泥点,不仅没把自己的脸抹干净,反而抹的更花了,看起来像一只刚从泥地里打滚回来的小猫。
秦鹤川看着变成小花猫的秦洛,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走过去半蹲在他面前,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温柔的给秦洛擦拭起来。
秦洛在他给自己擦拭的时候往后面躲了一下,接着又想到了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主动凑了上去。
秦鹤川在他躲的时候捏紧了手帕,在心里埋怨自己太着急了,秦洛对自己还不是很熟悉,自己这么突然的靠近他,可能会让他不自在。
就在他想把手帕给秦洛让他自己擦的时候,秦洛又主动的凑了上来,看着他的眼神带着害羞,还有一些不易察觉的亲近。
秦鹤川看到这样的眼神,只觉得自己钢铁般的心脏一瞬间融化成了铁水。
他把秦洛脸上的泥印擦掉,看着恢复白皙的小脸儿忍不住捏了捏,手感有一点粗糙,应该是这么多年风吹日晒造成的。
秦鹤川想着回去之后一定要带着自家宝贝好好的保养一下,还得多准备一些好吃的,有营养的食物。
秦洛脸上虽然带着点婴儿肥,但身上还是很瘦弱的,要多补补。
秦鹤川抱着秦洛走进房子,房子里的布置很简单,只有一张单人床和一张四四方方的桌子,桌子腿下还垫着一块儿砖头。
秦洛看看自己简陋的屋子,再看向自己的新爸爸,他扯了扯秦鹤川衣领,在秦鹤川看过来的时候回避了他的眼神。
秦洛的声音里带着自责,难堪,还有对自己的失望,“对不起,我的房子那么差,要不还是去村长给你准备的房子住吧?”
秦洛真的很难受,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人,可自己却不能给他一个好的生活环境,这份难受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秦洛忍不住抬手揪住了自己的领子,在他自怨自艾的时候,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住了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