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感受着自己的意识总算平稳。
他就知道，医生已经将他的血给止住了。
他缓缓的睁开眼，一副常见的镜像出现在眼前。
救护车上有几台机器，车顶大部分呈白色调，还有些灰色的痕迹点缀。
这次陪在自己身边倒不是吴安几人，而是李沐从来没有见过的一个警察。
看起来应该是被调过来的警察。
李沐心里稍微转了一下，就隐约猜到了事情的经过。
“你好警察叔叔，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我就只记得我在房间里打了个电话，后面一睁眼就到医院来了。”
李沐有些委屈，眼神中还带着迷茫，仿佛对于周围到底事情一概不知。
小席眼神一凝，打量着李沐。
看着李沐的面相，他不觉得李沐在说谎，加上何琪之前给的档案里也强调过李沐有精神分裂的症状。
小席勉强知道李沐现在是什么状况。
“你杀人了。”
小席平静的声音落下，整个救护车格外得死寂。
李沐呆滞的看着车顶。
在外人眼里，李沐就像是一个做错事情得小孩子，他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李沐脸上挂着两道泪痕，他双眼通红的看着小席警官。
“警察叔叔，我真的杀人了吗？我真的杀人了吗？你骗我的对不对，你骗我的……”
李沐一脸诚恳的看着小席，他的眼里还有一丝亮光，那仿佛就是李沐最后的希望。
“不对不对，我不会杀人的，我连鸡都不敢杀，你肯定是骗我，凶手肯定是别人，对不对？”
李沐整个人坐了起来，死死的拽住小席警官的手臂。
力气之大，都让李沐刚割腕的伤口又缓慢得渗出血来。
小席看着李沐的模样，有些懵逼。
说实话，他也是第一次处理一个精神病，而且还是在他们面前发作的精神病。
不过，既然杀人了，那身上就有责任，就必须坐牢。
“你杀人了，所以你需要得到法律的惩罚，你……”
小席警官正准备按照以往的流程跟李沐诉说后续的事情，却未曾想到李沐忽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
“你果然想害我，你果然想害我！”
李沐双眼变得暴戾，他死死的抓住小席的衣领。
小席准备动手反抗，却未曾料到李沐直接用双腿死死钳制住小席警官得双手。
无论小席警官如何用力，都挣脱不出来。
“你骗我，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没杀人，我说了我没杀人，你们这些警察，一点用都没有，你说说你们有什么用，有什么用！”
李沐骑在小席警官得身上咆哮。
救护车里，一旁躲着的人看见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上去帮忙。
直到小席喊了一声“快来”，众人才准备动手。
只可惜此时的李沐跟个疯子一样，谁上来说就要挨打。
一边打还在一边大笑。
“你看看，你看看，你们都想要我的命，你们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不信我！”
李沐现在的状态，都分不清是不是在哭了。
小席警官努力尝试着挣脱，同时还在大喊：
“是你杀的，你杀了五个人，一个人是被你烧死但是，他们都死在了你的家里，都是你杀的！”
小席警官还在刺激李沐。
可李沐如今的状态就跟开挂了一样，一个人打车上的所有人，并且理智还在线。
他仅仅思考了片刻，就已经发现小席警官话中的漏洞。
李沐猛的松手，整个人缓缓找到角落坐下，他脸上勾勒起一个看破一切的笑容。
“不对不对，不是我的问题，是你们警察得问题。”
李沐一字一句，却又没有暴力倾向了。
他就坐在旁边，丝毫没有继续动手的意思。
小席警官见李沐松手，立刻摆出格斗姿势。
“你在催眠自己，人的确是你杀的。”
小席警官努力的缓了两口气，刚刚李沐算是将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他身上了。
李沐微微侧头，好奇道：
“他们没进我家吗？”
小席警官忽然被李沐这一问给问懵了。
“还是说你觉得我会给他们开门，我不可能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
“所以，肯定是他们咱们进来，并且人多势众，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私闯民宅，按照法律，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正当防卫。”
“那可是我的家！”
李沐严肃的语气让小席警官愣住了。
小席警官滚了滚喉咙，这才继续回道：
“你可以报警让我们来处理这件事情，而不是自己用跳脱于法律之外的方法来处理这些事情。”
“你不要再为自己开脱了，你的这些开脱都是不成立的。”
李沐掏了掏耳屎，苍白的脸上带着浓厚的不屑。
在小席警官的眼里，李沐的另一个人格应该是出来了。
“放屁！”
李沐怒喝一声，旋即反驳道：
“他没有报警吗？我就问你他到底有没有报警！”
李沐指着小席警官的鼻子，还戳了戳小席警官上面的警号。
“以往的警车来的有多快，他我拖的时间完全足够，可这次倒好，我拖了这么久你们不仅不来，还在给我打电话？”
“这是你们警察应该做的事情？我都怀疑你们是不是弱智，让你们来你们到底在磨蹭什么？”
“还是说，你们跟他们串通好了，都想要他的钱，这不合适吧？”
“哦……”
李沐现在是装上瘾了，自己一个人疯狂的来回切换，现在还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
“我说呢，难怪他们都闯进来你们都想要没到，敢情是想看戏呢？”
“那他们都想杀他，我帮他反杀不是很正常得吗？”
“警官，是他们威胁我们在先，我们可是良民啊！反正，我们是正当防卫，你们定不了我们的罪。”
“关押我之前最好把你们自己也关进去，我的电话有记录的哦！”
李沐脸上露出一抹瘆人的笑。
“对了哦，还有一件事情。”
李沐忽然转身。
“我还得感谢你们，本来他压制我压制的挺好的，谢谢你们把我放出来啊。”
李沐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