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氏嗔怪道:“你把沈逸顾得这么好,还给他娶了这么好的媳妇,沈逸喊你一声娘都使得,他爹娘泉下有知,肯定好好保佑你!”
“哈哈哈.....”徐氏乐得哈哈大笑,从曹氏怀里接过孩子就不撒手了。
韦大丫端来新鲜的热羊奶,“堂嫂,沈香去隔壁忙了,这是我煮的羊奶,放了些糖,你尝尝。”
苏苔被扶起来两三口喝完,冲屋子里的人感激地说道:“今天多亏了大家帮忙,等沈逸回来,我会让他好好感谢各位的。”
曹氏摆摆手,“谢啥谢,都是一个村的,这种时候还讲究这些做什么?你好好养着,别想太多,等天亮后我再来给你看看,没啥事就好好坐月子。”
本来是不用再多跑一趟的,但苏苔这次是突然生产,她多少有些不放心。
苏苔再次道谢,这才安心地躺下睡了过去。
镇上医馆。
沈逸冷着脸坐在门口,指导刘铁锤带着人匆匆过来才起身招呼,“刘大人。”
刘铁锤往里面瞧了一眼,反手握住沈逸,打量了他一会儿,“别来这些虚礼了,你怎么样?”
沈逸摇摇头,“我没事,那人还在里面。”
刘铁锤微微松了口气,拉着脸迈着大步走进去。
李大夫领着药徒忙来忙去。
过了好一会儿刘铁锤才问道:“那人什么情况?”
李大夫回道:“从高处坠落,幸亏现在开始化雪了,地面湿软,他又是贴着墙下滑的,腿部骨折,头部撞了个口子,失血过多,其他的还好,问题不算严重。”
“堂哥堂哥......”
李大夫刚说完,众人就看见医馆外面又来了一群人。
沈文急匆匆进来,瞧见沈逸便焦急说道:“堂哥,你家进了歹人,差点伤了堂嫂,好在三条黑狗忠心护主,将歹人逼退,但是堂嫂受到惊吓,要生了。”
“什么!”沈逸大惊,二话不说往外冲。
沈文也想追上去,却被沈庄拦了下来,“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沈文这才想起牛车上要死不活的歹人,赶忙让人过去帮忙。
沈逸一路赶回家里,天已经亮了,安静的院子没有声音,他的心突然就慌了,“小苔,小苔......”
徐氏从堂屋出来,朝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沈逸立马冲过去,“二婶,小苔呢?她怎么样了?”
徐氏一把将沈逸拉住,“你别急,小苔和孩子都好好的,她刚生完,母子平安,这会儿还没醒呢,你可别把人吵起来了!”
沈逸闻言,浑身仿佛被抽光了力气,一屁股跌坐在地。
这时后院传来沈月璋的哭声,他又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三两下冲进卧房,将哭泣的女儿捞到怀里安慰,“没事了,没事了......”
这话像是在安慰孩子,也像是在安慰他自己。
徐氏跟进屋,说着软话哄着孩子,“小月璋,你爹娘这几日比较忙,婶婆和你堂婶过来陪你玩好不好?”
沈月璋见到沈逸就不哭了,听了徐氏的话还天真地问道:“我娘去哪儿了?”
徐氏接过孩子,耐心解释道:“你娘给你生了个弟弟,正在坐月子呢!走,咱穿好衣服去吃饭,一会儿婶婆带你去看你娘和弟弟,好不好?”
“好!”沈月璋很兴奋,在床上又蹦又跳。
沈逸也跟着镇定了起来。
将沈月璋交给徐氏后便去了前院厢房看媳妇孩子。
他轻轻推开门,便撞上苏苔那双安明亮的眼眸,连忙进屋关门上前,“怎么样?可有哪里不舒服?”
苏苔给他一个安抚的浅笑,迫不及待追问凌晨发生的事,“我没事,知道那两个歹徒是什么人吗?”
沈逸摇摇头,“人还在救治,从墙头上摔下去的那个失血过多,没有性命之忧,后面送过去那个我没看,等二叔回来才知道。”
苏苔心有余悸,“幸亏咱们家三条黑狗,要是没有他们,这次我和孩子只怕是凶多吉少了,还有后院熟睡的女儿。”
一想到自己的孩子可能遭遇不测,苏苔浑身都冒着怨气。
沈逸上前一把将她抱住,“你放心,今天这事以后绝对不会发生,我保证!”
“嗯。”苏苔靠着他,落下两行清泪。
夫妻俩心照不宣,都在琢磨着怎么才能将自家弄成铜墙铁壁,怎么才能护孩子万全。
到了晌午沈英才带着一群村民回来。
一行人来到沈逸家。
二婶赶忙将一大盆葱肉锅盔和红糖花生锅盔端出来,再搬来一大盆鸡蛋瘦肉面疙瘩,招呼大家开吃。
众人辛苦了一夜,也没跟沈逸客气,坐在院子空地上开吃。
七嘴八舌说起医馆的情况。
“后面送去那个被狗咬得下面都是血呼啦地,啧啧啧.....我看了都疼。”
“可不是,听李大夫说那人废了,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你没问问?”
“我问啦!李大夫不说,但镇官大人应该知道。”
沈逸听了半天也没听出那两个人的底细,不免着急看向沈英。
沈英咽下食物,缓缓道:“那两人不是咱们村的,其中一个好像是刘家庄的后生,咱村有人认识,镇官大人倒是查清了他们的底细,只说这件事会严惩,其他的没说太多,你是苦主,要是你去问的话镇官大人会告诉你。”
“我明白了,多谢村长和几位叔伯兄弟帮忙,等这件事解决了,我定大摆宴席好好感谢大家。”沈逸一脸真诚地说道。
大家也不管他是客套还是真有这个打算,反正这种话他们爱听,一个个都跟他客气起来了。
等大家伙儿吃饱离开,沈逸进屋跟苏苔说了一声,这才赶着驴车奔向磨石镇。
刘铁锤很生气,特别生气,从医馆回来就不停地跟马玉洁吐槽,“你说熊开是不是有病啊!竟然撺掇自己表弟去偷沈逸家,就这么见不得人家好?活该命根子都被整没了!”
马玉洁给刘铁锤倒了一杯水,温声安抚,“消消气,现在只有牛鹏醒了,总不能听他一面之词,还得听听熊开的说法,毕竟那牛鹏不是初犯,还滑头的很,谁知道他是不是故意推卸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