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来了兴致,“这好办,沈庄大儿子不是娶了刘家庄的韦家姑娘吗?沈木家的大狗也跟韦家二姑娘定了亲,让他们过去跟韦家说一声,让韦家帮忙留意一下不就行了?
至于乡长那边倒是好说,你就说村里有孩子的人家都不愿意要,让乡长把孩子弄走再做安排,也别提沈瘸子,我就不信乡长乐意接这个烫手山芋!
沈逸那边回头我还得去解释解释,免得人家误会,还当我们没把村民放在心上呢!”
沈英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他也是被乡长画的大饼给迷了心窍,这一下子想通了,立马屁颠颠去了沈木家。
之所以挑选沈大狗也是因为他还没成亲,往刘家庄跑得勤快一些旁人也不会多想。
沈大狗知道后,当下就应了。
沈英松了口气,这才慢悠悠地去了刘家庄刘光耀家。
“乡长,我来找您说事了。”沈英不紧不慢地进了屋子。
刘光耀赶忙领着他到院子角落说话,“啥事啊?”
沈英叹了口气,摇摇头,“乡长,我按照您的要求在村里找合适的人,挑来挑去也就那几家,但没人愿意养啊!要不,我把那孩子送来您这里,您再给她找找?”
刘光耀当下就拉长了脸,“沈英,你这可不实在!咋地?我平时没照拂你?但凡有个啥好处,我可没落了你们沈家庄,现在不过是给一个孩子找收养人家你就推三阻四,这可不地道啊!”
沈英更愁了,狠狠拍了下大腿,“乡长哟!你可真是冤枉我了!就刚刚,我还把我们村家底最好的沈逸两口子请上门,我是好说歹说,软硬兼施,人家就是不愿意,再加上人儿女双全,也确实不想养,我能怎么着?
那苏氏背后可是有整个东门村给她撑腰,听说青沙乡乡长苏长富跟镇官大人关系极好,沈逸自己跟镇官也有交情,我一个小小的村长,还真能强迫他们不成?”
刘光耀抿着嘴沉默不言。
沈英挑了挑眉,又是一叹,“乡长要是真想让沈逸两口子收养那个孩子我就是豁出去跟他们翻脸也行,但我怕他们回头就把孩子送去镇上找镇官做主,镇官本来就对您多有误会,到时候只怕还得连累到您啊!”
这话说得刘光耀脸色更难看了。
镇官刘铁锤就是刘家庄的人,只不过早年父母双亡,并没有得到村民的帮扶,反而还在村里尝遍人间疾苦,对他这个族亲也是不假辞色,他在刘铁锤那边不仅不得脸,反而经常被找茬,真让沈逸把事情捅过去就糟了。
“行了行了,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怎么办?”刘光耀烦躁地皱眉摆手,不打算再招待沈英。
沈英厚着脸皮追问道:“那要把孩子抱来给您吗?”
“给我干啥?”刘光耀惊得原地弹起,后退两步,避如蛇蝎。
沈英做出一脸茫然的样子,“不是乡长要给那个孩子找好人家嘛!我们村好人家不得力,还有你们村和其他村,只要乡长对方放话,肯定有回应的。”
刘光耀铁青着脸咆哮,“滚!你们村的烂摊子你自己解决,我不管了!”
沈英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还故意跟刘光耀磨蹭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刘光耀见难缠的沈英走了,这才往牛翠花家走去。
“弟妹啊,我过来跟你说一声,那个孩子没人要,沈家庄那头是打算把孩子送到镇官那边不管了,我刚刚把沈英臭骂了一顿,估摸着他是不敢,只是那孩子会落到谁家头上我是真插不上手了。”刘光耀一边叹息,一边说道。
要不是因为牛翠花早年救了他孙子一命,他都不想管这种事。
牛翠花不忿地瞪大眼睛,“那沈逸也不管?孩子不是在他家附近吗?”
刘光耀道:“沈英的意思是沈逸两口子坚决不要,真让他们养他们就送去镇官那边,交给官府的人安排,你也知道官府那边的情况,孩子去了收容院能过什么好日子?所以我把事情压下来了,估摸着沈英会在沈家庄另外给孩子选个人家,条件估计好不到哪里去。”
牛翠花眼眶瞬间红了,满心不甘和愤恨,“那沈逸怎么能如此冷血无情!要不是他们一家,那孩子也不会被抛弃,这种人就该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刘光耀皱眉,“弟妹,你生气归生气,收敛着点,现在没人知道那孩子的底细,要是让沈家庄那边查到,回头定要把孩子送回去的,只怕还得找你妹妹要钱哩!”
牛翠花想到力不从心的妹妹,心下又是一阵难过,精气神肉眼可见地流失,还得跟乡长客套寒暄。
韦缸远远瞅着这一幕,心下疑惑,不过很快又被他忽略了。
春耕忙,他们家今年也决定跟风种些西瓜呵草莓,算是整个刘家庄头一份,为此没少被人嘲笑,不蒸馒头争口气,他得使劲儿干才行。
等晌午过后,他好不容易歇下来,坐在田埂上喘口气,就看见沈大狗扛着锄头过来了,很是惊喜,“你这孩子怎么来了?”
沈大狗朝韦缸咧嘴一笑,学着他的样子坐到边上,“叔,我是特地过来帮忙的,我们家的地不算多,我爹带着弟弟妹妹忙得过来,我就过来你们这边瞧瞧。”
“嘿!你这孩子可比沈良有意思多了!沈良之前和大丫说亲的时候都没你勤快。”韦缸毫不避讳地调侃。
沈大狗一本正经摇头,“那不一样,沈良哥家里的地比我们家多多了!他们家之前就四个人干活,披星戴月,紧赶慢赶才勉强把农活做完,哪有闲工夫顾得上别的,就算现在多了一个人也一样忙得很。
我比他们闲,过来献献殷勤也是正常,嘻嘻.....”
韦缸哈哈大笑,拿厚脸皮的沈大狗没有办法。
见他开心,沈大狗话锋一转,把过来的目的说了下,“叔,这是我们村长交代我的事,他也没要求我一定要怎么样,就是托我跟您说一说,让您留意留意。”
韦缸一听,瞬间认真了起来,“你这么说我还真想起一件奇怪的事,今儿干活的时候我远远瞅见你们村村长过来,还想过去打声招呼,见他进了乡长家我就没过去,本想着他走了我再过去,结果你猜怎么着?